声音虽然苍老,但带着隐藏不住的兴奋。
虞初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便回了头。
果然,是她认识的人——秦家的老管家。
“秦伯,你好!”
虞初见停止上楼的脚步,对上老人激动的双眼,心里微微异样。
这是秦家唯一对原主好的人了。
“初见小姐,能再次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
秦管家十分激动,幸好品酒会现场的音乐声、碰杯声和交谈声,将他的声音盖住了。
“上次一别,好几个月过去了,我只有在手机上,看看初见小姐了,还没好好感谢初见小姐呢。”
老管家说着,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了,不好意思地收了收声。
“初见小姐离开秦家的时候,告诫我不要出门,果然,第二天出门的司机就出了车祸,一条钢筋围栏横叉副驾驶啊,如果我在车上的话,肯定早就没命了。”
“我这条命就是初见小姐救回来的,现在想想我还后怕不已呢。”
“后来看了初见小姐的直播,我才知道,原来初见小姐这般厉害,这下,我……我就不用担心初见小姐会受人欺负了。”
老人对虞初见很好,甚至都没有问她为何会问卜之术,只是单纯为她变得强大而开心。
“秦伯,不用谢,那是我应该做的。”就当是回报你曾经对她的好了。
“如果秦伯肯听我的,不如等品酒会结束,寻个机会退休吧,忙碌了这么久,秦伯也该一个人享享清福了。”
虞初见说的很轻。
秦管家听完,一抬头,便对上虞初见认真的眸子,他知道,初见小姐并没有开玩笑。
想想之前初见小姐的两次“警示”,秦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好好好,我都听初见小姐的。”
秦管家满口应下:“不知初见小姐在这里……是要寻找什么么?”
“秦伯,你叫我初见就行。”
虞初见抬抬头,目光又看向二楼的房间。
“我想去楼上看看。”
秦管家也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顿时了然。
“楼上的客卫也是开放的,初见小姐慢点。”
秦管家以为虞初见要借用楼上的洗手间。
只是……二楼最右边的房间常年关着门上着锁,就连家里的佣人也不给进去,初见小姐在这里住过这么久肯定也知道,他便没有多说什么。
告别了秦管家,虞初见慢步走向二楼。
此时楼下的品酒会已经开始,秦承宣特意请来了业内的一个主持人,帮忙主持此次酒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楼下的品酒会上,听闻秦德元为了此次品酒会,不惜花重金从欧洲购入一批极为珍稀且品质上乘的葡萄酒。
大多数人能来,也是想尝尝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这里的佳酿。
但是,顾九州和秦承宣的注意力,却一直似有似无地追随着虞初见的身影。
但是顾九州被太多人围着,一时抽不开身。
而秦承宣作为小主人,要接待客人,也无暇。
等秦承宣再次抬头时,便见到一道紫色的影子在二楼拐角处一闪而过。
秦承宣眨眨眼,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等再次抬头,那道勾人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秦承宣又放眼在大厅里寻找她的身影。
二楼。
虞初见已经来到最右边的房间。
也多亏秦德元夫妻过度谨慎,最右边的房间,是在长廊最里面,在楼下大厅根本看不到。
门上,有一把形状怪异的锁,锁上还贴着奇怪的符文黄纸。
刚一靠近,便能感觉一股浓郁的黑气围绕着锁,想要阻挡人的触碰。
虞初见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化作指剑,左手掐诀,口念咒语,一道若隐若现的金光随着虞初见的手指,落在了门外的锁上。
下一瞬,锁外缠绕的黑气便尽数散去。
露出锁原本的样子。
虞初见丝毫没有犹豫,指剑对准锁芯,轻喝一声“开”。
下一瞬,锁便无钥自开。
取下锁,虞初见抬步走进了房间。
这间房间只有寻常的三分之一,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间杂物间。
四周贴着破旧又怪异的画卷,画中全是诡异可怖的场景。画的周边,还贴满了各种黄符。
房间里摆放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怪异的佛像。
与寻常慈悲庄严的佛像不同,这尊佛像不大,但通体发黑,面容可怖扭曲,眼睛怒瞪,圆圆的眼睛眼白占据了大半,瞳孔却小如针尖。
佛像的嘴角歪斜着向上翘起,似笑非笑,露出的邪魅笑容,让人遍体生寒。
香案上还摆放着水果等贡品。
但虞初见的目光却在案上的小碗里停留了片刻。
碗里是干涸的血迹。
虞初见眉头皱起——秦家人竟然丧心病狂到以血为祭的地步了么?
她四处翻找,终于在诡异佛像的底座下,找到了一个黄色的锦囊布袋。
只是布袋上贴着两道符,还有干涸的血迹。
虞初见闭上双眼,轻念咒语,布袋的两道符,瞬间化为烟灰四散。
打开布袋,两张泛黄的纸上,写满了生辰八字。
虞初见目光微凛——那是虞初见双亲虞家夫妇的八字。
轻轻取出,又画了一道符,清除两张纸上的污秽,虞初见将二人的八字收了起来。
毕竟是身体父母的八字,不好随意损毁。
做完这一切,虞初见刚准备损毁布袋,却发现脸里面还有东西。
倒出来一看,竟然三缕缠绕在一起的发丝。
如果没有猜错,这便是虞家三口人的发丝。
虞初见眼中冷意更甚,没想到秦家竟然用如此狠毒的摄运咒术。
一家三口的发丝相连,让虞氏夫妇为了女儿,死后不得不甘心奉献自己的气运,要不然所有的反噬,都会应允在女儿身上。
而这也是秦家当初承诺会养到虞初见到20岁的真实目的——为了将虞初见掌控在自己手心里,更好地吸取虞氏夫妇的气运。
虞初见对着满室的黄符,心中怒火渐起。
意念起,口诀出。
随着指剑的动作,一道道闪亮的金光,飘向房间所有的黄符。
片刻间,原本摆好的阵,便被虞初见毁了。
一刻钟之后,虞初见面色如常的出了房门。
只是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虞初见!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