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珊在搜集云鼎大厦建成时期的相关资料时,也粗略浏览过一些新闻报道——都是围绕各种诡异建筑的传说。
四个方位,让郑珊想到的就是各种迷信的仪式。
“虞小姐,不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郑珊、邵昌诩跟着虞初见的指示,找到了正北的那根承重柱。
郑珊将手机镜头对准承重柱,又绕着柱子走了一圈,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视频里,地下车库里稀稀疏疏还有不少的车,各个夜光的指示牌,在手机灯光的反射下,发出亮眼的光。
除了格外的安静,地下车库与以往的每次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
但是邵昌诩就是莫名觉得阴寒。
他的眼睛也注视着面前的承重柱。这个方形的大柱子地下车库到处都是,之前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此时,却有点不敢靠近,甚至在郑珊没留意到的时候,默默向后退了几步。
仔细观察着手机屏幕里面的承重柱,虞初见的目光不由地深邃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格外凝重。
注意到她神色变化的不仅仅有郑珊,还有直播间里千千万万的粉丝。
【难道是我猜想的那样?】
【我也听说了,很多建筑在封顶之前,是要弄各种仪式的……】
【不仅如此,还有新船下海的时候,也有这种……】
【不是,楼上的,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知道了,打生桩、活人祭!】
【什么?这不是在古代才有的么?】
【现在是法治社会!摒弃一切封建旧俗。】
看着弹幕越说越离谱,郑珊的手也微微有点颤抖。
“你们再去我说的 其他三个方位看看。”
虞初见的话,让郑珊回过神来,刚刚想要退却的心,仿佛得到了安抚。
跟着老板邵昌诩,又将其他三个方位的承重柱一一展现给虞初见看了。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每展示一个柱子,虞初见皆会单掌快速变幻法诀,而后指尖轻弹,一道符纸仿若灵动的灵蝶,裹挟着幽光,朝着手机屏幕疾射而去。
站在最后一根承重柱的面前,邵昌诩对着手机问道:“虞小姐,这四根柱子有问题么?”
“还是说,这四根柱子有什么特殊的风水阵法?”
刚刚手机一直都在郑珊手里,邵昌诩自然没有看到弹幕上网友们的谈论。
郑珊作为助理,她知道自家老板不喜欢封建迷信,不是经过证实的确切消息,她自然也不会报告。
虞初见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道:“这不是什么风水法阵,是‘打生桩’。”
“打……打生桩?”
混迹商场几十年的生意人自然见多识广,就算不相信封建迷信,但是听,还是听说过的。
【难道真的是打生桩?】
【太可怕了,我第一次听说,刚刚还去度娘上搜索了一下什么是‘打生桩’……】
【建议胆小的别搜……】
【来姐姐直播间的就没有胆小的,我前几天还想问有没有打生桩,今天就碰见了!】
【所以,到底什么是‘打生桩’?】
虞初见这回没有无视弹幕,而是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打生桩’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邪术。传闻,在一些大型建筑工程中,将活人活埋在建筑里,再以邪术困住他们的魂魄,让他们世世代代只能束缚在建筑里,可以镇压周围的邪祟,保护建筑。”
【天啊,简直太残忍了。】
【那些死了的人是谁啊……】
【这不是很多地方默认的么?我们这里建桥的时候,听说就有这样的事……】
【楼上的,你哪里的,还不赶紧报警?】
听到虞初见的话,邵昌诩的目光也是一凝,他看着面前的柱子,只要想到建成之时,有人被活埋在了里面,顿时心中就不是滋味。
【不对啊,刚刚主播明明说是将死者的魂魄束缚住了,为什么还能跑去办公室害人呢?】
【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护身符都烧成灰了,肯定是阻挡了鬼魂的袭击吧,要不然在办公室里能有什么危险?】
【对啊,同问加一,是不是柱子里的鬼魂跑出来了?】
邵昌诩感觉到一阵后怕,立马又离柱子远了些。
“那是因为二十年前,他们请来的人学艺不精,或者说钱没给到位,他故意没有设下永久封印,就是为了等过段时间,鬼魂再次作祟,让大楼主人再次请他,好让他再赚一笔。”
“只是这相隔的时间,又不能太短,要不然会砸了自己招牌,所以,二十年……这个时间刚刚好。”
虞初见说着,感觉分屏的镜头离承重柱又远了一些,她补充道:“不过刚刚在查看四根柱子的时候,我用符纸先将他们镇住了,短时间,他们是不会再出来的,还请放心。”
“那,虞小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们……”
想了想,邵昌诩换了一个词,“能不能帮帮他们,将他们超度了?”
“这也要看邵先生愿不愿意帮助他们了。”
虞初见开口,目光看向手机,便见到邵昌诩的眼里露出迷茫,又解释道。
“当初云鼎大厦在建造的时候,因为偷工减料,出了好几起坍塌事故,便有各种不好的传言散播出来,开发商这才想着用邪术镇压。刚刚你看的四根柱子,每个柱子里都有两具尸体。我可以再次跑一趟云鼎大厦,替他们超度亡魂,但是他们更想要的是沉冤得雪。”
“就是不知道邵先生愿不愿意主动报警了。”
“当年被锁进柱子里的,应该都是流浪汉或者乞讨之人,所以就算失踪,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只是他们被锁在柱子里二十年,怨气实在太重。”
还有一点,虞初见没有公开说,那就是报警了,对云鼎大厦和邵昌诩的名声,肯定多多少少有点影响。
生意人,很多时候很介意这些。
虞初见能想到的,邵昌诩自然也能想的到。
事到如今,他终于弄清楚,二十年前云鼎大厦被他“捡漏”的真实原因。
他思索了一会儿,便坚定地对虞初见道:“这是应该的,我如今是这栋楼的主人,我自然要为他们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