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椿最终还是加入了的黑海岸的,所以自己现在就带她加入黑海岸,应该也没事。
反正早加晚加都是要加,而且黑海岸还是漂泊者创建的组织,也不会害椿。
这么想着,苏子安也不再纠结,爽快的点头答应:“成,那我回去先问问她的意愿。”
“放心,现在的她不会拒绝你的......”漂泊者自信一笑,然而这笑容却在展露的一半凝固,渐渐变成凝重。
她忽然从塞提斯系统中接收到一份警告。
这个系统可以用来监视大陆各地的残象和频率水平,通过记录和收集信息,对未来各地可能发生的残象事件进行演算预测。
方便黑海岸派出人员对当地准备救援和帮助,最好是能预防残象事件的发生。
但系统一般都能提前几个月预测到某个残象事件的发生。
而现在,系统竟然毫无征兆的突然显示有一段未知的频率,在落香村的位置引发了残象潮。
基于系统原本的推演运算,这段时间的落香村是不会有残象事件发生的才对。
除非……
“守岸人,演算中的落香村,有这段频率吗?”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停下演奏的守岸人,后者胸口的声痕像是晶体那样发出光芒,眼中闪过些许数据的符号流动,听到漂泊者的话,摇了摇头。
“数据库里没有和这段频率匹配的记录,这段频率是塞提斯系统刚刚从例行扫描中检测到的。”
“没有来源...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段频率。”
苏子安从两人凝重的对话中感到一阵不安,神情也紧张起来,急忙问:“发生什么了?”
“是‘花女’。”漂泊者叹了口气,有些懊悔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以为那次封印有你的介入,不会崩溃的那么快......”
“才走了这么一会,就被她察觉了吗。”
“花女?”苏子安心头一跳,双拳攥紧,虽然听不懂漂泊者口中的“封印”、“崩溃”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字里行间的信息推断......
“椿出事了?”
“准确来说,椿和落香村都要出事了。”
守岸人也点点头,道:“‘花女’以前的数据被你们清除了,塞提斯系统中没有对她进行相关运算,所以直到现在才察觉她的失控......”
话音未落,苏子安已经猛地闪身跑了出去。
“......”漂泊者看了眼苏子安眨眼间消失的身影,没有去追,回过头问守岸人:“能救回来多少人?”
守岸人微微仰起头,轻声道:“如果落香村无人生还,你会改变决定吗?”
漂泊者的表情有些难看。
守岸人缓缓摇头。
“请不要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花女的失控无法预料,并不是你造成的......”
“而且,这场灾难的发生仅仅在一瞬之间,即使你和安就在花女身边,也无法阻止落香村的陷落。”
“即使是提前预测到的灾难,我们能提供的帮助也十分有限,营救成功的案件比例更是千分之一......”
“好了,我明白。”漂泊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了缓,然后又睁开,接着语气平静的吩咐道:“我跟那家伙去处理伴生的残象潮,其他地方受影响而躁动的残象就交给你们......”
“黑海岸就拜托你了,守岸人。”
“...嗯。”守岸人没有多说什么,默默低下头,将数据通过系统传输给黑海岸能够战斗的成员们。
漂泊者也很快的离开,而处理好联络布置的守岸人抬起头,出尘而梦幻的眸子中,覆上一缕迷蒙。
至少在伤亡方面,系统计算的结果不会出错,即使强如漂泊者和苏子安,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结果。
可明明知道无法救出大家,还是要回去拼命......
虽然苏子安看起来只是一知半解的模样...不,即使他什么都知道,也还是会这么做。
只有这一点,他们一模一样。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原理,支持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她无法理解,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人吗?
然而,虽然无法理解,但看到义无反顾的冲进灾难中心的他们,她心中又为何会升起这样莫名的悸动?
少女微微低头,单纯而平静的脸上,此刻也不禁染上几丝更为复杂的情绪。
但那情绪很快又消失了。
虽然心中还有所不解,但只要是他们的选择...守岸人,会全力支持。
接着,少女本就有些虚幻的身形缓缓消失,空旷平台上,只剩洁白的钢琴依旧,对着开阔落地玻璃外的梦幻星空,以及一道长长的极光划过,留下的绚烂痕迹。
......
另一边,落香村。
村子里几乎没有活人了,苏子安绕了一圈,没有看到小光,也没有看到那些听过他一节课的孩子们。
虽然没有看到尸体,但是从村子遭到破坏的程度来看,大家恐怕...凶多吉少。
心情更加沉重的苏子安环顾四周,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发出震动。
他赶忙顺着狂躁能量的方向跑去,很快就在这股力量的源头处找到了能量失控的椿,漂泊者口中的“花女”。
落香村已经被肆虐生长的植株拆成废墟,而那些植株的模样竟然和苏子安前来营救椿的时候,看到的包围着椿,束缚着她的花海一样。
也就是说,这些植物,同样来源于椿失控的共鸣能力,极其富有侵略性和破坏力的红椿。
那么,此时的椿其实根本不像苏子安想的那样是还没有共鸣能力的孱弱少女,结合漂泊者的话来看,难道她之前一直封印着自己的力量,防止失控?
那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失控?
难道就因为他稍微离开了一会吗?
而那个在他眼里温柔可爱的椿,此时一头白发变作红色,跪坐在一片盛开的红椿的正中央,仰着头,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身子不住的摆动,似癫似笑,又像在无助的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