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呼出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小九为何如此，但这也算是一次危机了。
小九的杀意清晰可见，就算林泉那双流淌着幽蓝之火的双眸，没能看到她与自己之间的通红因果线，也得打上这么一场。
在这种事情上，林泉不会手下留情，或者说根本就不能手下留情，她就只是一个川境，和一个克莱因巅峰的克苏鲁神明代理人打，这不就搞笑么？
现在垂死挣扎的人可不是小九，而是她。
那把大太刀重新归入鞘中，附着在刀身上的【巡猎】之火，以及流淌幽蓝之火的眼眸，都重新化为紫色。
林泉……散去了【因果巡猎】。
“怎么，知道自己不可敌，打算投降了？这也不是不行，我亲爱的小泉同学。”
见林泉这一番动作，小九笑道，但手中依旧握着那条血肉长鞭。
别看她一副松懈，轻松的模样，身躯都没有一点战斗的姿态，但是小九作为【混沌】代理人，欺骗，可是权能之一呢。
如果真信了，那么等待的就是死亡与绝望。
“不……我只是，想要全力以赴了。”
双手分别握住【无】的刀柄以及刀鞘，高举过头顶。
那柔顺的紫发无风而起，那双手攀附上赤红之色。
赤红的雷霆在这片空间亮起，无声，却能够在人的心中响彻雷声。
黑白世界侵蚀这些诡异的黑雾，或者说……包容。
随着【无】缓缓出鞘，林泉那双紫眸化为了修罗赤红，紫色的发色从根部开始逐渐化为苍白。
小九一时之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寒冷与渺小，就好似看见了一位无法企及的事物一般。
人对未知的东西往往都会用恐惧的情绪出现，小九就算是克苏鲁的代理人，她也还是一个人类。
尤其是被黑白世界笼罩的那一刻，小九切实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虚无。
仿佛一切都没有意义，做什么事情都毫无意义。
她的记忆，她的感官，都开始消散失去，但很快，小九就反应了过来，从这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小九后退一步，稳住了身形，娇躯上有冷汗滑落。
这是位格上的差距，也是生命层次之间的差距。
【虚无】可是一切存在的反面，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切生灵的敌人，面对这尊所散发的力量，小九不可能淡然处之。
而且这还是身为【虚无】令使林泉所展现的，就能够全方位在一时之间压制克莱因巅峰。
这实在是有些恐怖了，要知道在生死大战之间，突然来这么一下，是要死的。
“小九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打这么一架，甚至要把我抓回门之会。”
随着【无】的拔出，赤红雷霆开始在这片黑白世界中响彻。
无形的波浪在林泉脚下出现，涟漪往四周扩散。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林泉的一只眼赤红，一只眼流淌幽蓝火焰。
即使此刻两人生死相向，林泉依旧愿意称小九一声姐。
“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无】重新从刀鞘之中完全拔出，黑白世界笼罩在这一片空间之中。
通红的剑身带着两个世界的杀孽，这把在崩铁世界都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神器，在这一刻，重新显现。
小九看着这把刀，仿佛看见了两个世界最后的时刻，是数以亿万的生灵的哀嚎，是所有生灵的不甘，绝望。
这是两个世界所有的负面情绪，没有丝毫的正面。
但就是这一把刀，在林泉的手中如臂驱使，那些足以让人疯狂的一切都无法影响林泉。
“愿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如潮涌至，领你归乡。”
宛如诵经声，平淡，没有丝毫情绪，也没有任何起伏，但小九听来，这是一种……莫名的麻木。
但没有时间给小九体会这句话的一切，随之而来的那一道通红的刀芒，直劈而来。
“哼！”小九冷哼一声，挥舞长鞭，那些黑雾随着长鞭舞动，朝着林泉袭去。
那疯狂无序的污染无时无刻都想要侵蚀林泉的一切，但在【虚无】面前都毫无意义。
小九也知道黑雾污染对林泉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这一鞭，那生物武器之上，长出了无数的触手，想要直接把林泉包裹，然后绞杀。
但这些触手触碰到那通天红色刀芒，宛若热刀切奶酪一般丝滑，被齐齐切了下来。
从生物鞭子中不断长出的触手不断碰撞红色刀芒，在数量的堆积下，红色刀芒很快就被消磨殆尽。
这还是层次上的差距，林泉即使刀法通神，力量层次极高，但境界低微，始终无法发挥出真正的灭世之力。
没错，灭世。
即使从四维降到了三维，星神们的位格与本质也都没有变，【虚无】，以及那把【无】，本质都没有变。
只要林泉达到这个世界的上限，就能够把这个世界都给劈了，复现曾经在崩铁世界的高天和出云的状况呢。
见这斩击被小九消磨，林泉没有丝毫意外，挥舞大太刀，不断的朝着小九斩出斩击。
每一次斩击，都伴随着赤红雷霆。
两人的战斗，在这片隔离的空间中，激烈无比。
但，林泉落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林泉一直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境界上的差距可不是说说的，而且小九还是一位克苏鲁代理人，是在崩铁世界与星神们大战，并且夺取了一些树与海本源，位格上不比星神门弱。
那便是快速的离开这片空间，告诉其他人，那个从未来王面口中的克苏鲁代理人，就是小九。
但林泉不知道的是，这片空间的时间流速，可与外界不一样。
如今外界，已经到了演唱会开始的时刻。
已经有许多外地游客，以及本地人，拿着门票陆续进场。
那些拿着高额兼职工资的清澈大学生非常敬业的，没有丝毫水分的检查每一个观众，要不然都对不起那钱。
这还闹出了不小的笑话呢，不过还好，观众都觉得这些人可真敬业。
后台处，知更鸟穿着艳丽的演出服，如百灵鸟一般。
但她的双眸中满是担忧的神色，因为群星咖啡馆的三个人，林泉和星都已经失踪了许久。
流萤在与卡芙卡通话后，与她说一声后，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不知道去哪了。
暗流汹涌，这四个字完全诠释了此时的状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知更鸟，不用担心。”
见知更鸟眼神中一直带着担忧的神色，王面在边上安慰：“只要我在，未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改变。”
“可是……王面你也会付出代价的啊……”
看着王面耳边的那一撮白发，知更鸟心绪复杂。
这……便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