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是在夏敬业后面到家的,看到他从老屋那边回来,觉得有点奇怪。“三哥,你去老屋那边了?”
“嗯,我去还自行车,今天出去了一趟。”
他这么说,江河就更奇怪了,毕竟夏敬业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你出去办事?”
夏敬业这才想起来,他们想带汤圆去丰城的事情,还没跟江河商量过呢。虽说他们是为了孩子好,但是如果江河不同意他们把汤团带走的话,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了。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含糊道:“嗯,有点事。”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夫妻自己去说吧,他可以帮忙,但是不能越俎代庖。
江河看他不想说,也就没继续追问。还是晚上回了房间,宋知夏主动跟他说起了带汤圆去丰城的事情。
“把她带去了,你怎么上学?”江河担心宋知夏忙不过来。
听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关心自己,宋知夏的心情好了许多,主动靠近了江河的怀里。
“你还记得之前洪姐说小宝去上托儿所的事情吗?那个托儿所是几个单位合办的,公安局也有份儿的。三哥以前没注意这个事情,这回是听我提起来才想起来去找人打听的。
本来我还想着要是你同意的话,我就去托洪姐帮忙找找关系的,现在好了,三哥就能帮忙把这事儿给办了,也不用再去麻烦别人。”
听她嘴上卖乖,江河不由地一笑。“怎么?我要是不同意,你就不带汤圆去丰城了?”
宋知夏一瞪眼,又问了一遍。“那你说,这件事你同不同意?”
看着她略带娇蛮的样子,江河不怒反笑,爱怜的在她脸上摩挲了几下。
“我不是不同意,就是怕你又要上学又要带孩子,太辛苦了。”
“我不怕辛苦,我只怕汤圆受苦。”
听到她这么说,江河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不过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汤圆去了住哪里呢?总不能跟你住宿舍啊?”
“这个你放心,三哥已经托人打听了,他们家属院里应该有房子对外出租的。我回头就在那里租一间,再安全不过了。”
这倒是实话,估计整个丰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租?那边的房子贵不贵?要是不贵的话,咱们买一间?”虽然江河的存折也在宋知夏那里,但是宋知夏怕他临时要用钱,在去上学之前,把那本存折交到了他的手里。里面是这几年他们两个人一起攒下来的钱,也有一千多块呢。
“那估计不行,不是钱的事情,是很多房子没办法买卖。不过以前还不让考大学呢,现在也不放开了?我估摸着,说不定过两年就可以自由买卖了。”
江河心里还是惦记着第一次陪宋知夏回南城的时候,看到的小白楼。他总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宋知夏再住上那样的房子。不过他从来没在宋知夏面前提过,因为他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
“既然你不怕辛苦,那就把她带过去试试。不过咱们先说好了,要是太累了,就把孩子送回来,行吗?”
宋知夏面上同意了,但是实际上可不是这么想的。哪怕再苦再累,她也不想再把孩子放在家里了。
“我后天一早的火车票,那我明天就开始给汤圆收拾东西?”
已经说好的事情,但是江河却摇了摇头。“急什么?你跟三哥先回去。等你那边安顿好了,我再把汤圆送过去,行吗?不然的话,你这段时间怎么过?”
宋知夏心里确实着急,不过她也知道江河说的没错。汤圆太小了,要是跟着她住宿舍的话,确实很不方便。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头同意。
商量完了正事,江河就有些蠢蠢欲动,手也开始不老实,但是被宋知夏严厉制止了。“三哥还在呢!”
想到夏敬业,江河只好仰天长叹,最后只能抱着媳妇儿无声的亲了一会儿,才勉强睡去。
不过江河一夜都没睡踏实,他迷迷糊糊的在等。果然,还没完全亮的时候,就听到了夏敬业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他昨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起来出去晨练的。
几乎是他前脚出门,江河后脚就行动了起来。宋知夏感觉到他进了自己的被窝,吓得赶紧挣扎了起来。
“放心,他出去了。”
就这样,江河速战速决的来了两回,勉强吃了个半饱,才起来去做早饭。宋知夏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怎么弄的跟见不得人似的。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宋知夏就要回丰城了。这一次,她没敢再把汤圆带去火车站。而是趁着孩子还没醒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亲她的额头和脸颊。最后才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满满的担心,踏上了去丰城的火车。
夏敬业见她情绪不高,就想着法子开导她。“你放心,我在电话里已经托人打听了。刚好我这阵子不忙,等回去之后,我自己也去打听打听,尽快把房子给你租好。”
“嗯,谢谢三哥!”
听到宋知夏一本正经的和自己道谢,夏敬业还真有些不习惯。
“嗐,说这些干嘛?跟我还客气?”
宋知夏笑着摇摇头,“不是跟你客气,是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法子安顿汤圆。”
宋知夏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刚好大丫在宿舍,宋知夏就打开行李,把王红英托她带的东西,都拿出来交给了大丫。
“喏,都是你娘带给你的。”
大丫拿起一双崭新的布鞋,抱进怀里,鼻子也有些发酸。这还是她头一回离家这么久,要不是想省点路费,她早就和宋知夏一起回去了。
“我娘也真是的,这么大老远的,还让你帮我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大丫看宋知夏自己就一身换洗衣服,其它都是给自己带的东西,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宋知夏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弯唇一笑。“这有什么,反正也是坐车,又不用我背着。”
说实话,她还挺羡慕大丫的,虽然这些东西都不值什么钱,但是难得的是那份心意,是时时刻刻的惦记。
宋知夏坐了一天车,放下了东西之后,就拿起脸盆,打算去洗洗脸。这一拿,就发现了不对劲,不由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