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南城的繁华深处,有一处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这里是王勇的地盘,也是他们三个兄弟时常相聚谋划的地方。会所内灯光柔和,装饰尽显典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
艾时神色凝重,将玉送给姚师爷的事情,以及祸水东引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跟王勇和张老二详细说了一遍。张老二听完后,眉头微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在权衡着利弊。王勇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提高了音量说道:“那个玉送人,怎么也不打电话跟我俩商量一下?”那语气里,满是埋怨与不解。
艾时盯着王勇,半晌没说出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一丝委屈。
张老二赶忙打破这压抑的沉默,笑着说道:“时哥把玉送给姚师爷,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和道理。走,我们去吃饭吧!”说着便起身,拉了拉艾时。艾时深吸一口气,起身向外面走去,张老二紧跟其后,而王勇却没有说话,站在那也没动,脸上的表情依旧阴沉。
三人来到了一家叫做鹿鸣春的饭馆,饭馆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艾时和张老二坐了下来,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两瓶红星二锅头。一杯酒下肚,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艾时的脸微微泛红,他先开口了:“这块玉呢?送给姚师爷咱们一点不吃亏,首先姚师爷人脉甚广,在道上也是领军级别的人物,日后少不了人家帮忙,人家过寿,我代表咱们整个团体送他一块玉怎么就不对了?话说回来我们三个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我就自己做主了怎么了?”艾时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张老二在一旁只是不停地点头,嘴里还应和着:“时哥说得对,时哥考虑得周到。”
几杯酒下肚,艾时的眼神变得更加明亮,他此时从怀里把藏宝图拿了出来。张老二眼睛一亮,好奇地问:“时哥,这是什么?”艾时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说:“这是藏宝图,这就是那两块玉合成一起后上面的图案,姚师爷把这个机会送给咱们。你说这玉送的亏吗?”张老二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这主要是王勇不知道情况!你也别怪他。”艾时摆了摆手说:“我怎么会怪他,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的用意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张老二又盯着地图,问道:“这地图的位置画的是哪里?”艾时喝了口酒,缓缓说道:“阿拉善腹地。”张老二听到后,喃喃自语道:“阿拉善腹地呀……”那语气里,既有对未知的期待,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艾时放下酒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对张老二说:“你通知王勇然后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十点济南站出发!”张老二却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人家王勇跟那个加油员小青现在坠入爱河了,整天是电话不停,短信横飞。”艾时一脸疑惑,问道:“哪个加油员小青呢?”张老二说:“就是那个薛城区322国道那个山东石化的。”艾时沉默了片刻,说:“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呀!做我们这行最好不要有太多牵挂,要不然难以成事。你说呢,老二?”张老二点了点头,说:“就是,你看我都24岁了,从来没有想交女朋友。”艾时惊讶地说:“你多大呀?你不46么?”张老二一听,急得跳了起来,说:“谁46,人家我爹才47。”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饭馆里的其他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完全亮,济南城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九点五十,济南站候车室内已经人头攒动,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艾时和张老二手里拿着车票,在人群中焦急地张望着,眼睛紧紧盯着入口处,等着王勇的出现。艾时拿出手机给王勇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艾时皱了皱眉头,挂断电话,又拨了过去,依旧是同样的提示音。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艾时和张老二不断的给王勇打电话,可那头始终停留在通话中的状态。艾时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地看手表,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张老二也在一旁不停地踱步,嘴里嘟囔着:“这王勇到底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
车站的广播响了起来:“旅客同志们,由济南发往银川的hk1637次车开始检票。”艾时一跺脚,咬了咬牙说:“不等了,走。”说着便拉着张老二向检票口走去。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逐渐后退。艾时和张老二坐在车厢里,心情却十分沉重。艾时望着窗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王勇的身影,他不知道王勇这次的缺席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未知。
列车在铁轨上疾驰,一路上,艾时和张老二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到了晚上,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短暂的停留让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艾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张老二说:“我下去透透气。”张老二点了点头。
艾时走下列车,站在站台上,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吹在脸上让人清醒了许多。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他的头顶缭绕。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公用电话亭,心中一动,他走过去,投了币,拨通了王勇的电话。这一次,电话居然通了。
“喂,王勇,你到底怎么回事?”艾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
电话那头传来王勇焦急的声音:“时哥,对不起,我我现在赶不过来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小心一点。”
艾时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等我们回来再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车厢,艾时把和王勇通话的事情告诉了张老二。张老二叹了口气说:“希望他别因为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列车继续前行,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终于抵达了银川。艾时和张老二下了车,一股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