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时和阿冰被两个劫匪押着,在昏黄的路灯下,朝着出租屋的方向匆匆前行。狭窄的街道两旁,房屋的黑影仿佛张牙舞爪的巨兽,寂静的氛围中,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远处犬吠。艾时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知道,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但必须保持冷静,寻找反击的机会。
走进一条幽深的胡同,艾时忽然停住,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对身旁的劫匪说道:“大哥,实在憋不住了,我想尿个尿。”劫匪眼神凶狠,手中的匕首抵近艾时的后背,恶狠狠地说:“你小子最好别耍花样,要是敢跑,我先把这女的按在地上先奸后杀,再把你碎尸万段!”艾时连忙摆手,陪着笑说:“不敢不敢,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
艾时快步走进胡同的黑暗角落,心跳如雷,他一边佯装解裤子,一边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给张老二发了条信息:“我遇劫匪,马上带他们回屋。”发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揣进兜里,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转身回到胡同,继续带着两个劫匪朝出租屋走去。而此时,出租屋里的张老二和王勇已经收到短信,张老二迅速从厨房里翻出一把锋利的菜刀,王勇则握紧了手中的铁棍,两人眼神坚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出租屋前,艾时按响了门铃。门后的张老二紧紧握着菜刀,身体微微前倾,蓄势待发。王勇则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尽管腿上的伤让他行动不便,但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勇气。门缓缓打开,艾时和阿冰带着两个劫匪走进屋内。王勇迅速关上房门并反锁,就在这时,张老二如猎豹般猛窜出来,手中的菜刀准确无误地抵在了一个劫匪的脖子上。
几乎同时,艾时也动了。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另一个劫匪的面门就是一拳,然而这个劫匪显然是个练家子,不慌不忙地一歪头,轻松躲过了这一拳,同时顺势一个鞭腿扫向艾时。艾时下意识地用手去挡,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的胳膊上,巨大的力量让他一个重心不稳,侧着摔倒在地。
但这个身手不凡的劫匪却忽略了阿冰。在劫匪与艾时交手的间隙,阿冰已经悄悄地绕到了劫匪的身后。当劫匪的鞭腿踢出去刚收回腿的瞬间,阿冰眼神一凛,猛地一脚踢在这个人的裆部。一声闷响传来,仿佛鸡蛋被捏碎,劫匪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疼得捂着小肚子开始在地上打滚。
被张老二用菜刀抵住脖子的那个劫匪刚想挣扎,张老二用力一压,刀刃割破了他的表皮,鲜血瞬间流了下来。艾时连忙爬起来,来到正在地上翻滚的那个劫匪近前。他熟练地过腿后跨骑在对方腰部以上,双手置于劫匪胸口,将重心放在双手上,使劫匪的背部紧紧贴在地面上,无法移动转身。然后,他拉住劫匪的一只胳膊,同时身体向同侧移动,让自己的身体和劫匪的身体形成90度。双腿一腿控制对方的颈部,另一腿控制对方的胸部,双腿紧紧夹紧,身体后仰,胯部上挺,使出了格斗柔术中的手臂十字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劫匪的胳膊被艾时掰断,瞬间疼得昏死过去。
艾时起身后,找来绳子,和张老二一起把两个劫匪捆在了椅子上。艾时蹲下身子,盯着另一个劫匪的眼睛,冷冷地说:“识相的话,赶紧说,你叫什么?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我们卖了文物的消息?”那个劫匪嘴一撇,满脸不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叫张昊,没人指使我们,至于我俩怎么得到的消息,我无可奉告!今天我俩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请便。但是我提醒你们,如果你们杀了我俩,必定有人会为我们报仇。”
这时,王勇拄着拐走了过来,看着张昊,啐了一口说:“你还真是个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老二,你去拿刀子过来,先把他耳朵割一个,如果再不说,把舌头也割了。”阿冰也在一旁附和道:“这两个人不能放走,不然以后肯定是个麻烦。”张老二拿着菜刀,做出要割的架势,锋利的刀刃在张昊眼前晃了晃。张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他连忙喊道:“大哥,大哥别割,我说我说,我们是广东帮的,消息是那个赵烨手底下的人两万块钱卖给我们的。”
艾时皱了皱眉头,追问道:“广东帮?卖你消息的人叫什么名字?”张昊连忙回答:“我们都叫他陈二。”
艾时决定和赵烨通个电话,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赵烨的号码。电话接通后,艾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赵烨,你手底下有个叫陈二的,把我们卖文物的消息卖给了广东帮,你到底怎么回事?”赵烨在电话那头先是一愣,随后连忙道歉:“艾时兄弟,实在对不住,是我管教不严。下次再合作,我一定给你相当的补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艾时心里清楚,要是对张昊和那个昏迷不醒的人下手,肯定会和广东帮彻底结下梁子,到时候麻烦不断。
挂了电话,艾时沉思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去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回到出租屋,给两个劫匪每人解开绳子,把五万块钱扔在他们面前。两个劫匪看着眼前的钱,又看看艾时,满脸的惊讶与疑惑。艾时冷冷地说:“拿着钱滚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要是你们还敢来找麻烦,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张昊和另一个劫匪连忙捡起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艾时知道在南宁已经不宜久留。广东帮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不一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他和王勇、张老二、阿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把重要的物品装进一个大包里。四人来到院子里,那辆破旧的金杯牌面包车停在那里,车身满是岁月的痕迹。
此时是2010年10月5号晚上九点十八分,王勇开着车,张老二坐在副驾驶,后座上阿冰的头轻轻靠在艾时的肩膀上。艾时看着窗外飞驰而过黑夜里隐隐约约的景色,眉头紧锁,突然说道:“我们不能去北方,马上北方就冷了,这对我们接下来找墓可不方便。”王勇握着方向盘,问道:“那我们去哪?”艾时沉思片刻,说:“我曾经听说福建那一带古代都是重要的发展地段,古墓应该不少,我们可以去福建看看。”
十点半的时候,他们的车辆来到一个小镇上。小镇被夜色笼罩,寂静而安宁。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旅馆,艾时走进旅馆,对老板说道:“老板,三间房。”老板是一个满脸油脂的眼镜大叔,正拿着一本厚厚的小说看得入神,眼睛一直盯着那本小说,头也没抬地对艾时等人说:“标间120,只剩下两间房。”由于小镇实在找不到其他旅馆,无奈之下艾时办理了入住。王勇和张老二住一间房,艾时和阿冰住一间。
艾时和阿冰两个人一番洗漱过后,躺在双人床上。艾时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阿冰用铁签穿透那个人头颅的场面,那血腥的画面让他心里一阵发怵,可想而知阿冰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此刻阿冰穿着一件浴袍背对着艾时,没有盖被子,艾时想去拽被子给阿冰盖起来,就在一拽的时候,不经意地碰到了阿冰裸露在外面的腿上。顿时,艾时只感觉心跳开始加速,热血涌上心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两人的目光交汇,陷入了短暂的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艾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吻了下去,阿冰也配合着艾时的动作。艾时用手轻轻解开阿冰浴袍的带子,就在这时候,艾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震动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艾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解阿冰浴袍的带子,可桌子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仿佛在催促着他。无奈之下,艾时起身拿起电话一看,是四九城张峰的电话。艾时按下了接听键,说道:“喂!张哥。”那边传来张峰急促的声音:“艾时老弟,确切消息,现在文管部门在调查你们,你们最好躲一躲,近期不要露面了。有什么具体消息我再联络你。”艾时说:“谢谢你张哥。”张峰说:“别那么客气,我们兄弟嘛!”
挂断电话,艾时只感觉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头顶,又好似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他呆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忧虑。阿冰坐起身,看着艾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艾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阿冰,阿冰听后,也沉默了。
这一夜,艾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望着窗外的夜空,思绪万千。文管部门的调查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将他们的生活彻底粉碎。他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是继续前往福建,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无论哪种选择,都充满了未知和风险。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艾时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温暖。他把王勇和张老二都叫了过来,把张峰传过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所有人听了后都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王勇打破了沉默,说道:“这可怎么办?文管部门盯上我们,这麻烦可大了。”张老二皱着眉头说:“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说?”
艾时沉思片刻,说:“躲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的身份一旦被查实,以后走到哪里都可能被追查。福建那边我们还是要去,不过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张旗鼓的出现在街头,得找一些隐蔽的地方,尽量不引人注意。同时,我们要想办法搞清楚文管部门掌握了多少线索,看看有没有办法化解这场危机。”
王勇点了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我们到了福建能顺顺利利的。”阿冰也在一旁说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于是,他们在旅馆里又休息了一天,补充了一些物资。艾时仔细研究了前往福建的路线,尽量避开一些可能会有检查的地方。第三天一大早,他们再次踏上了征程。面包车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但他们的心情却异常沉重。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多的未知和挑战,但他们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在危机四伏的道路上,寻找那一丝生存的希望 。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遇到关卡时,都尽量保持镇定。艾时和王勇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假的身份证件,以防万一。经过两天两夜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了福建的一个小县城“永泰县”。这个小县城依山傍水,看起来宁静祥和。他们在县城的边缘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租了下来,暂时安顿了下来。
在这个永泰县这个小县城里,艾时和张老二经常去当地的图书馆、博物馆查阅资料,试图从历史文献和县志中找到一些线索。张老二则熟练的利用望闻问切,同时也结识了一些当地的居民,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些关于当地的传说和故事。阿冰则负责打理他们的日常生活,为他们准备食物和衣物。
然而,他们的行动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一天,当艾时和张老二从图书馆出来时,发现有两个人在不远处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艾时心中一紧,对张老二使了个眼色,两人加快了脚步。那两个人也跟了上来,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院子门口时,那两个人突然冲了上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