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拖着疲惫的身躯,结束了一天的授课,缓缓回到银川一中的教师宿舍。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散零而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零碎的光影。她坐在略显杂乱的办公桌前,桌上堆满了学生的作业和教案,可此刻,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上面。
她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通讯录里“刘鹏”两个字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李梅对刘鹏的情感,犹如一团复杂的乱麻。学生时代,刘鹏便对她倾慕有加,那份炽热的情感,她不是没有察觉。然而,自从刘鹏高考落榜,毅然决然地踏上混社会的道路后,李梅内心的天平便彻底倾斜。她深知,那条路充满了黑暗与未知,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即便刘鹏多年来从未停止过对她的追求,她始终坚定地选择了拒绝。
但如今,艾时昂贵的重礼和恳切的请求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2009年的一万多块钱豪礼对于一个教师来讲绝对不是一个小数,为了帮艾时打听张老二和王勇的下落,她在心底权衡再三,理智与情感相互拉扯,每一次想要按下拨通键,内心的犹豫和挣扎便如潮水般涌来。她担心与刘鹏的联系会再次勾起不必要的情感纠葛,也害怕自己会陷入到未知的危险之中。可她看到金光闪闪的金手镯她终于鼓起勇气,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李梅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喂?”电话那头传来刘鹏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与意外。
“刘鹏,是我,李梅。”李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李梅!真的是你!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刘鹏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李梅深吸一口气,简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刘鹏。“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伙叫谭峰的人抓了个叫王勇的,还有另一个叫张老二的人和一批文物的下落。这两个人是我一个远房表哥的朋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没问题!李梅,你放心,你表哥的事就是我表哥的事,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打听清楚!”刘鹏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挂断电话后,刘鹏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给自己的心腹得力虎子打了电话。“虎子,你马上召集咱们的兄弟,去各个场子给我仔细打听一下。谭峰的人,看看他们是不是抓了个叫王勇的,还有跟这事儿相关的一个叫张老二的,以及一批文物,都给我问清楚!这事儿十万火急,尽快给我消息!”
随后,刘鹏开着他那辆黑色的改装豪车,风驰电掣般驶向他在道上的人脉据点——“夜魅”酒吧。酒吧还未正式营业,昏暗的灯光下,弥漫着一股昨夜狂欢后的酒气。刘鹏大步走进酒吧,角落里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立刻迎了上来。
“鹏哥,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络腮胡男人笑着说道。
刘鹏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彪子,谭峰的人,他最近可能抓了两个人,还跟一批文物有关。这事儿对我很重要,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离开酒吧后,刘鹏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一家地下赌场。赌场里烟雾缭绕,赌徒们的叫嚷声、骰子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刘鹏在赌场的一个隐蔽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叫疤面的男人。
“疤面,我来打听点事儿。”刘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塞进疤面的手里。
疤面接过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鹏哥,您尽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
刘鹏把要打听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疤面听后,挠了挠头说:“我好像听人提过一嘴,说谭峰那伙人最近是抓了个家伙,不过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王勇,我还真不确定。至于那批文物和叫张老二的人,我真没听说过。要不我再帮您去其他地方打听打听?”
刘鹏点了点头,“行,你尽快去打听,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就这样,刘鹏在银川的大街小巷来回奔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他又去了几个与他有生意往来的场所,找了一些平日里交情不错的道上兄弟,不断地询问、打听。经过连续几个小时的不懈努力,终于,虎子给他打来电话。
“鹏哥,打听到了!王勇确实是被谭峰那伙人给抓了。但是那个叫张老二的和那批文物,不知去处,好像被藏得很深。我问了好多人,都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刘鹏得知消息后,立刻联系了李梅。李梅在电话那头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一方面为打听到王勇的下落感到一丝庆幸,另一方面又为张老二和文物的失踪而忧心忡忡。随后,她将这个消息转达给了艾时。
艾时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决定返回银川。在李梅的引荐下,艾时来到了刘鹏的家中。
刘鹏的家位于银川市的一个高档别墅区,独门独院,装修豪华大气。艾时走进客厅,看到刘鹏正坐在真皮沙发上,他快步上前,神色焦急又诚恳地说道:“鹏哥,这次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一定要帮帮我,救救王勇。这是100万酬谢金,只要能把他救出来,钱就是你的。”说着,艾时将一张银行卡递到刘鹏面前。
刘鹏看了看银行卡,又看了看艾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轻轻地将银行卡推了回去,“李梅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不是钱的问题。但谭峰那伙人在道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残忍。我虽然在这银川有点势力,可对他们还是忌惮三分。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实在帮不了你。不过,我能给你谭峰的电话,你自己跟他联系试试,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艾时接过写有谭峰电话号码的纸条,心中满是失望与无奈。但他知道,这或许是救王勇的唯一希望了。回到酒店后,艾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后,拨通了谭峰的电话。
“喂,是谭峰吗?我是艾时。王勇在你那儿吧,他现在怎么样?”艾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不露出丝毫慌乱。
“哈哈,艾时,你终于打电话来了。王勇在我这儿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就放心吧。不过,咱们得面谈,今晚六点,你来‘醉月楼’茶楼,别迟到,否则后果自负”谭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艾时看着手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一场艰难的谈判即将来临。
到了约定的时间,艾时独自一人来到了“醉月楼”茶楼。茶楼位于银川市兴庆区的市中心,坐落在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旁。周边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醉月楼”的外观独具特色,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与周围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的对比。青灰色的砖瓦,朱红色的木质门窗,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一块巨大的牌匾高悬在楼顶,上面写着“醉月楼”三个金色大字,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走进茶楼,一股浓郁的茶香和淡淡的古典音乐扑面而来。店内的装修典雅精致,充满了浓厚的文化氛围。大厅里摆放着十几张古朴的木质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人字画,有的描绘着古代文人墨客在茶楼中品茶论道的场景,有的展现着祖国的大好河山。大厅的一角,摆放着一架古筝,一位身着古装的女子正坐在那里,轻轻拨动着琴弦,弹奏出悠扬动听的乐曲。
艾时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推开门,只见谭峰正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品着茶。他的身边围绕着几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凶狠的气息。
“艾时,你还挺准时。”谭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谭峰,废话少说,王勇在哪儿?我要见他。”艾时毫不畏惧地盯着谭峰的眼睛,目光坚定而锐利。
“王勇现在很安全,不过你想见到他,就得拿那批文物来换——银鞘宝剑和拓跋思恭印章。只要东西一到,我立马放人。”谭峰直截了当地说,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欲望。
“文物不在我手上,你别痴心妄想了!”艾时强硬地回应道,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批文物你要是不拿出来,王勇就别想活着离开。而且,你要是敢报警,你们俩都得死!”谭峰威胁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动起来。
“报警解决不了问题,我也不会报警。但你别想轻易拿到文物,我也不会让你伤害王勇。”艾时目光坚定地说道,身体微微前倾,毫不退缩地与谭峰对视着。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在这银川,还没有我谭峰办不到的事儿!”谭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手指着艾时,大声咆哮道。
“谭峰,你别太嚣张!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艾时也站起身来,向前迈了一步,与谭峰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谭峰的手下们纷纷掏出武器,对准了艾时。艾时却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敌人,心中暗暗盘算着应对之策。
僵持了片刻后,谭峰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艾时,那些东西来路我知道。这样吧,文物我可以不要,只要你加入我们,帮我们盗取古墓索取文物。我保证,每年给五百万年薪,这可比你在外面拼死拼活赚得多得多。只要你答应,王勇我马上放了。不然,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你和王勇都会被抛尸荒野。”
艾时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此刻自己陷入了绝境,为了先保住自己和王勇的性命,只能暂时答应谭峰的要求。于是,他假装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答应你。”
谭峰听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示意手下,“以后都喊时哥。”
“时哥!”喽啰们齐声喊道。
艾时表面上镇定自若,向众人点头示意,内心却在飞速盘算着如何在这个危险的团伙中寻得机会,带着王勇逃离这个可怕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