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三川郡大胜的捷报传回吴中,项梁正在营中,帐内摆着铜鼎,烧着炭火,他斜靠在木案后,手里捏着根烤得焦香的鹿腿,咬得满嘴油。亲兵冲进帐,单膝跪地,喊:“将军,三川郡破了!项羽沛公联手,四万两千兵砸碎李由三万黑甲,城池拿下,秦军死伤过半!”项梁一听,鹿腿往案上一摔,油汁溅得满地,猛地站起来,八尺身躯如山,哈哈大笑:“他妈的,老子就知道!项羽是老子养的猛虎,沛公那泼皮也算有点用,三川郡这铁桶,老子的人一砸就碎!”
他踱着步,帐内炭火映得他脸红光满面,眼里烧着火,低声吼:“天下?天下算个屁!老子项氏一脉,楚国正统,三川一破,咸阳门户洞开,秦狗那帮乌龟壳全得跪!陈胜吴广那群泥腿子算啥?章邯那黑甲废物又算啥?老子一人横扫天下,楚怀王算个屁,老子才是天下的王!”他一脚踢翻铜鼎,炭火撒地,火星乱蹦,亲兵吓得低头不敢吭。
项梁越说越狂,抓起长矛,矛尖戳地,吼:“他妈的,始皇帝算个屁,赵高胡亥更是狗屎!老子项氏,天皇老子下凡,天下谁不服?三川郡拿下,咸阳老子一只手捏碎,大秦那破江山,老子一脚踩烂!项羽八千江东兵,杀得秦狗尿裤子,沛公红衣兵跟着抢,哈哈,老子教出来的,全天下都得跪着舔老子脚底!”他挥矛一扫,帐内木案翻倒,竹简散地,亲兵抖得像筛子。
他站定,眯眼看着帐外,低声说:“他妈的,天下是老子的,谁敢抢,老子剁成肉泥!”帐外士兵列队,闻言齐喊:“将军威武!”声震云霄。项梁哈哈大笑,抓起地上的鹿腿,咬了一口,油汁滴下,低声嘀咕:“三川一破,天下在老子手里,谁他妈敢说不是?”
刘季在三川郡听到消息,咬着大枣,低声说:“他妈的,项梁这老东西,狂得没边了……”
九月,秋风渐凉,项梁带着主力移师定陶,号称十万大军,实则拼凑七万,白甲军为主,混着各地散兵,耀武扬威。
项梁骄态更甚,营中夜夜笙歌,帐内烤鹿烤羊,油汁滴得满地,他醉眼眯眯,搂着歌姬,挥矛戳地:“他妈的,三川一破,天下老子囊中物,秦狗算啥?
”亲兵劝他备战,他一脚踢开:“备啥?老子项氏横扫,谁敢挡?”
帐外士兵闻着肉香,啃着冷饼,低声嘀咕:“将军吃肉,咱啃石头,秦军来了咋整?”
底层士兵不满渐起,白甲军新兵多,三川大胜后抢惯了,手脚松散,巡哨偷懒,营寨木桩插得稀,壕沟浅得像挠痒。有人低声骂:“他妈的,将军夜夜醉,粮车三天没到,秦狗不来,老子先饿死。”
老兵摇头:“骄兵必败,三川胜了,将军当天下是他的,忘了章邯那硬骨头。”
秦二世闻三川失守,急调援军增援章邯,胡亥派使者押五万黑甲精兵南下,带着诏书:“章邯,三川失,李由废,定陶若败,你提头来见!”
章邯在东阿整军,黑甲裹身,眯眼看着地图,低声说:“他妈的,朝廷逼老子,叛贼逼老子,老子只能杀。”
五万援军到,纪律严明,铠甲如铁,步调一致,粮车齐备,士兵默然,哀兵气势如山。
九月某日,定陶城外,天阴风急,章邯领八万黑甲军压来,黑旗如云,平原上尘土滚滚。项梁醉眼未醒,闻报披甲出帐,白甲军七万仓促列阵,阵型松散,壕沟未完,战鼓稀拉。
章邯眯眼一扫,低声说:“骄兵阵乱,壕浅无备,老子砸碎他!”他挥手,黑甲弩车轰鸣,铁弩箭如乌云压下,射向白甲军,箭矢扎进盾牌,叮当声如雨,血溅白甲,数百人倒地。
项梁挥矛,吼:“冲!”
七万兵动,喊声震天,可步子乱得像羊群,骑兵挤步兵,战车卡壕沟,新兵松散,阵型裂开。
秦军黑甲弓箭手齐射,黑羽箭如蝗覆盖,射穿白甲前排,血喷草地,喊声变调。章邯挥剑,黑甲步兵推进,盾牌相连,长戟如林,撞上白甲军,铠甲碰撞声如风暴,血流成河,纪律如铁。
项梁矛刺黑甲将,血溅满甲,吼:“老子横扫天下!”
可白甲军队乱心也乱,士兵低声骂:“他妈的,将军醉梦,老子送死!”
新兵转身跑,老兵挡不住,黑甲骑兵五千铁蹄侧击,战马嘶鸣,矛刺白甲,血肉飞溅。
章邯挥剑中路,黑甲兵压上,项梁矛断,被三戟刺穿,血喷满地,倒下瞪眼,低声嘀咕:“老子的天下……”七万白甲军崩散,死伤四万,余兵四散。
章邯立阵前,黑甲未乱,低声说:“妈的,骄兵必败,项梁狂梦碎了。”
秦军哀兵胜,纪律如山,血染黑甲,依然整齐。使者上前:“将军,二世催战,下步如何?”
章邯夜里回帐,黑甲裹身,坐在案前,羊皮地图摊开,定陶东阿一片血红,他手指点了点楚地,低声嘀咕:“他妈的,项梁死了,楚地群龙无首,散兵游勇,短时翻不了天。”他眯眼看向北边,赵国地界,赵王赵歇、张耳、陈余聚兵十万,屯巨鹿,离咸阳近,威胁如刀。他低声说:“楚地废了,赵国跳出来了,北边不平,咸阳抖,老子得砸烂他们!”
章邯接过,眯眼一扫,使者递上胡亥诏书:“不胜提头见!”
“他妈的,赵高这狗东西,杀不尽的贼,压老子喘不过气!”
他心里一热,争功的火烧起来,手指攥紧地图,纸边皱了,低声吼:“老子杀了项梁,三川定陶两胜,朝廷还催?赵国这功,老子得抢,咸阳那帮废物,谁比老子强?”
他猛地起身,黑甲碰撞声响,眼里烧着火,喘得急,脸颊瘦削的线条绷紧,川字纹深得像刀刻,短须抖了抖,低声说:“楚地?算个屁!项梁一死,那项羽毛头小子能掀啥风?赵国才是大鱼,老子得北上,砸烂赵歇,杀光张耳陈余,朝廷那帮狗眼瞧瞧,老子横扫天下,谁敢不服!”他一拳砸在案上,铜令牌跳起,竹简散地,帐内炭火晃了晃,映得他眼红如血。
不是他没有考虑到项羽后续发力的威胁,他就没有考虑过项羽。
项羽能打回来和不能打回来,这都不重要。
因为秦国的军功不是这么计算的,你留在这楚地把项羽刘季清除了,到时候赵国的叛军被别人杀了你就抢不到功劳了。
章邯踱步,脚步快得像踩火,低声嘀咕:“他妈的,三川胜,定陶胜,老子功劳堆山,赵高还嫉,胡亥还压,不杀赵国,赵高那狗东西能弄死我!”他不冷静了,平时沉稳的眼神乱晃,手攥着短剑,剑鞘捏得吱吱响,低声吼:“弃楚地,整军北上,巨鹿平赵,老子要天下瞧瞧,谁是秦朝的脊梁!”他挥手,黑甲军令下,八万兵拔营,铁蹄滚滚,粮车辘辘,章邯站在营外,黑甲裹身,眼红得像狼,喘着粗气,盯着北边,低声说:“赵国,老子的功!”
定陶战场,楚军残兵哭喊逃散,白甲散落,血染秋草,底层士兵低声骂:“他妈的,项梁害人,老子送死!”士气塌了,楚地无主。刘季在三川郡闻报,咬着大枣,低声说:“他妈的,项梁栽了,章邯跑赵国,楚地空了……”
他眼神沉,奉承项羽的笑依旧,心里嘀咕:“章邯急功不把楚地清干净,项梁死了,楚地咋整?老子得抓这空子。”
诗曰:
血染秋风定陶残,
黑甲北指赵云寒。
白袍狂梦碎城下,
红衣暗算待时翻。
江山如棋人似蚁,
风云变幻命难安。
木雁之间龙蛇变,
水击千里遨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