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行动
“公司，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些荒板学院毕业的小年轻们，就是耗材，消耗品。
我朋友，反情报部门的红人，干成过不少大活。
不一样被上面的人当抹布，那里黑了被拿去用，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看着大卫脸上那一脸的质疑，杰克却是难得的依旧一副认真脸。
“我朋友，V。
一两年前，她曾经主导镇压过里约热内卢的暴动，明面上就宰了一千多个暴徒，这事儿新闻上查得到。”
见众人不再质疑，杰克又补充了一句。
“想在公司混，要么安安心心当个小职员，最后累死：要么就往上爬，避开身后无穷无尽的黑枪。
那里面，要比外面更不见天日。”
亚瑟听着杰克的讲述，一边观察着那个安静坐着的少女。
她的头死死的低着，像是被勾起了什么难忘的回忆，这也侧面说明了，杰克的话不假。
“小姑娘，你呢，何不介绍介绍自己。”
在众人安静消化刚刚的消息时，亚瑟的声音突兀响起。
露西的反应也出乎众人预料，她直接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
“滚开！”
那样子活像只遇到了危险，炸毛想保护自己的猫。
这也给亚瑟以外的两人吓了一跳，大卫更是满眼担忧的看着她，那担心的情绪简直像是要溢出来。
回过神来的露西神色复杂的看了亚瑟一眼，低头酌了一口酒，才像是缓过劲来。
“没事，我只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露西又把头低了下去，她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把自己关进了孤独的牢房里。
“那我就来说说自己。”
亚瑟放过了少女，他原本也没什么恶意，甚至是出于好心。
他始终相信，哪怕是不情愿的释放，也要比永恒的封闭好得多。
“我没见过母亲，至于父亲，呼...就记得，酒气，碎玻璃瓶子，和自己身上的血。
之后就被卖给了清道夫，差点被活剥了。
再后来，我干掉了一个，逃了出来，也重活出了个样儿。
如果苦难找上门了，就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放过你，缩着也没用。
所以啊，想要活下去，就得自己找出路。”
亚瑟讲的很简单，甚至是敷衍，因为他本就是讲给那个低着头的少女听的。
“想真正的摆脱苦难，就得让自己的心走出来。”
他看似无意的感慨着，看着少女那光洁的肩膀微微颤抖。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面前的酒几乎没怎么动，他们面上有说有笑，都将眼睛自然的藏在了外人视野的死角。
脑海中，冷甜的女声正讲述着她探知到的情报。
“那电梯的加密方式我能绕开，而且不会废什么力气。
另外，我还探知道一条通往下面的路——整个建筑的通风系统很完善，我们能从一个走风的管道抵达低地下三层。”
露西的发言结束后，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大卫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好啦，好啦，作战计划是，从通风管道潜入敌人老巢，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显然，作为一个小白，大卫暂时还是个搞笑担当。
“这样，露西你先待在酒吧，帮我们搞定电梯。之后，你就可以带上大卫离开了，此后的事由我和杰克负责。”
“喂.喂.喂.我也可以帮你们的啊，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两两一组，不留落单，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教你？”
听到亚瑟传递来的信息，大卫讷讷的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深夜，舞池里人影绰绰像一锅沸腾的水。
亚瑟和杰克两人离开了座位，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是时，露西的声音在二人脑海中响起。
“电梯是空的，你们直接进去。”
亚瑟和杰克面前，那道电梯门也在这时缓缓敞开。
二人也不废话，直接走了进去。
这里虽然狭窄，但十分干净，墙面甚至如镜子般将亚瑟的身形倒映了进去。
门口旁边，只有两个按钮静静的躺着，也就是地下一层和二层两层对外开放的空间。
“chica，妹子，现在怎么办，这儿也没个负三层的按钮啊。”
杰克已经将头凑到了操作面板前，在内网上询问着。
“你得撬开那个面板的外壳，交流线在面板下面，如果连不上，那我也没有办法。”
脑海里的声音还没响完，亚瑟手中的小刀已经插进了这该死的门锁里，随着他微微用力，那面板也被随即翘起。
抽出手腕处的数据交流线，同时从这面板下面揪出线头来，两者直接被亚瑟对接至一起。
于此同时，亚瑟面前浮出了一个红色读条，其进度正急速增长。
“很快的，大概十秒左右。”
露西的声音冷冷响起，之后就又沉寂了下去。
电梯开始运行，区区三层的高度简直是转瞬即逝，当那扇大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的景象不复上三层的繁华。
门口正有个人守着，也许是长期的安逸已经将他的态度消磨殆尽，他甚至是背对着那大开的电梯门。
“谁啊，过来干嘛？”
当他准备回过头看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一柄漆黑的小刀直接插进了他的脖子。
伤口处吐着咕噜噜的血泡泡，这个虎爪帮的小喽喽被轻轻放倒在地上。
两人安静的朝前摸去。
一个拐角后，他们看到面没窗户的门，门前，一个更加高大的虎爪帮成员守在那里。
他此时正拿刀当拐杖用，两手扶在刀柄上，头则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杰克看向亚瑟，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亚瑟静摸过去，将对方无声的解决掉。
但亚瑟却摇了摇头，同时示意杰克别动。
他拿出了那把刚刚就有所斩获的小匕首，在手里抛了抛。
做这个动作，亚瑟又不由的想起了那个脸色漆黑的印第安人，和他那百发百中的飞刀。
没过多犹豫，小刀脱手而出，鹰隼般穿过走廊，没入了那个保镖的脖子。
杰克那个大个子，此时却如猫般无声，他几步冲了过去，抱住了那即将砸在地上的保镖。
那扇门里，有交谈声传出，亚瑟和杰克也齐齐噤声。
“田中那个傻冒，连自己的车都看不好，害我们折了那么多人。”
这个说话的声音颐指气使，音节里甚至带着电流的沙沙声。
“老大，主要是那帮雇佣兵，竟然敢在我们这儿闹事，我们要不要组起人手，再杀回去。”
“杀个屁！荒板的事才是首要的，让你重调一批人，怎么样了？”
那声音古怪的男人询问道。
“明天早上，准时到，这次直接调来了三十几号人，足够把东西送到荒板了。”
“不错，那我们就明天出发，把东西送到荒板去，省的夜长梦多。”
亚瑟和杰克对视一眼，显然，他们要找的东西还没被送走，而且此时这地方也正好空虚，方便他们行动。
检查好手里的枪，两人深吸一口气，抬起一脚将面前的门踹开。
房间里的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在他们慌乱掏枪时，亚瑟和杰克就结束了战斗。
他们只留下了房间中央，那个造型怪异的男人。
一看就是老大的样子。
动能左轮手枪那冰冷粗大的枪管死死抵在其太阳穴上。
“你就是这里的老大？”
“不是，我不是，绕我一命，我不是老大。”
亚瑟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个这样的小问题都不配合，看来他的下点猛药了。
将前奏的枪口调转，瞄准了这家伙的膝盖，直接扣动了扳机。
那标志性的爆响声响起，还伴随着对方的哀嚎。
“说，你是不是这儿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