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开始
“好吧，看来你曾经还是个不法之徒...”
V耸耸肩，概括道。
“只是曾经？难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事就很合规矩？
当佣兵，怎么看都不是守法公民啊。”
亚瑟回道，甚至还认真的想了想。
回忆着现在生活和过去的区别，现在似乎要轻松不少。
毕竟过去他们还得自己踩盘、策划，而现在，这些工作都归中间人了。
“说的也是，现在公司坐大，法律简直就是个屁。”
没几步路，二人就又返回到了那家名叫神宫寺的服装店。
那个黑人店长此时已经返回，为亚瑟准备的衣服就静静的放在柜台上。
“看看我的作品，绝对不会让我的顾客失望。”
他双手朝向那折好的衣服，深色的外套盖在最上面。
“我以为..没这么快的。”
亚瑟的话中带着诧异。
“拜托，亚瑟。
这个时代，修人都花不了太多时间，更别提一件衣服了。
快去试试。”
V在身后催促道。
“希望这不会让我看上去像个小丑。”
上前，接过服装，亚瑟始终与那位令他不适的赞恩店长保持距离。
再次出发时，亚瑟已完全换了身行头。
这是件深灰色的便捷西装，上面纵向排列着色差很小的条纹，在衣领和衣摆处，则带着些金色装饰。
说起来，这可比过去的正装简单多了，至少无需在脖子上套个勒人的领结，但亚瑟依旧不自在的扭着脖子。
衣服很合身，但也许他确实不适合穿这些上流人士的衣服。
“亚瑟，也许你可以放松些，这趟可是去放松的。”
余光瞥着坐立难安的亚瑟，V好笑的说道。
“但比起干活儿，我更不擅长这个..舞会..”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V打开了驾驶位那侧的窗子，呼啸的风灌进来，吹的她的黑发有些凌乱。
“那你还真是劳碌命。”
V此时很放松，她戴着副淡黄色的透明蛤蟆镜，嘴角噙着笑意。
“我？劳碌？看看你自己，V，累的倒头就睡。
你可比我累多了。”
聊天让亚瑟暂时忘记了身上装束给他带来的不自在，没好气的反驳道。
“可这只是暂时的，等我身居高位，自然能让别人替我办事。”
她似乎一直对自己在荒板的升迁很有自信，也确实，在她这个年龄，坐到荒板反情报部门的准高层，确实不简单。
亚瑟不置可否，陷进狭窄却舒适的椅背里。
“我不懂这些，但总觉得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这场舞会的地点在绀碧大厦，这是荒板旗下的一家超级酒店，坐落于荒板海滨。
夜之城的繁荣，在很大程度上都依赖它巨大且优质的港口，荒板集团就占据着其中重要的一座。
而荒板海滨，其实就是这家巨型公司的私人领地，当V的车疾驰而入时，在那条通往舞会的路上，已经有不少豪华的轿车了。
“看来我们来的不晚。”
V缓缓降下车速，跟在了车队后面。
“记得，一会儿别喝太多。”
她显然还记得那次二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喝醉了的亚瑟带着杰克，在丽兹酒吧里出洋相。
“放心吧，被那帮恶心的上层白痴包围，我一定没什么喝酒的心情。”
亚瑟没好气的反驳道。
这座名叫绀碧大厦的酒店，其几乎完全是照着荒板塔建造的。
笔直而高耸的建筑直直的立在道路尽头。
大厦的表面漆黑一片，像是块冰冷的墓碑，只有那高高挂在其上的荒板集团标志，散发着不亮的白光。
跟随着指引，将车辆缓缓停入泊车点，二人直接下了车。
这座大厦在其正门上方突出了一部分，用粗大的圆柱进行支撑。
突出的部分罩在了酒店大门的正前方，似屋檐般遮住了很大一部分天空。
自正门而出，两边修建着简易的花坛，围出了一片遮挡着天空的空地。
此时，正有不少衣着华丽的人站在这里交谈。
“很热闹啊，看来你们的对头很有实力。”
看着面前的一幕，亚瑟沉下声音说道。
“没错，她叫艾伯纳西，一个很有手腕儿的女人。
官儿比我的上司大不了多少，却把那头蠢猪耍的团团转。”
V也压着声音，领头朝着酒店的大门走去。
走出大门不久，就看到两个安保人员，以及他们守着的一个简易扫描装置。
二人很通畅的进入了酒店内部，话题这才接上。
“如果你觉得你的上司是头蠢猪，那就应该早做打算。”
亚瑟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对付敌人时，他就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但防起自己人来，这家伙就有一手了，甚至不会给你换个门路的机会。”
交谈间，二人已站上了电梯，直直的朝着楼上而去。
绀碧大厦中，既有对外经营的区域，也有荒板的内部区域。
而这次的舞会，就在一个荒板内部的大厅中举办。
当电梯的门再度打开时，二人面前是一个光线适宜的环境。
周遭的环境华贵却毫不浮夸，考究的材料将整个空旷的空间包裹。
大厅尽头，有两座通往二层的石质楼梯，上面是一些由沙发围成的小包间。
二人迈步进去，立即有微弱而悠扬的音乐将他们包裹，大厅中的人三两成群，并没有肆意喧哗的人。
“这可比我想得要好多了。”
朝着旁边的V低声说道。
“至少没有那种站在楼上，对着下面指手画脚的白痴。”
“我已经能想到你那次的经历了，一群自以为是的主办方。”
笑着，V转身从一个柜台上端起两杯酒，顺手递给了亚瑟。
“走，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
一路上，似乎有不少人都认识V，朝着他们友善的点头。
不过在看向亚瑟时，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透露出古怪。
“怎么回事？”
亚瑟低声朝着身边的V询问道。
“这些家伙好像都在看我。”
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走在她身边的亚瑟。
迈着看上去极为略显嚣张的四方步，上半身还随着肩膀一起晃荡。
虽然他穿上了精致的现代礼服，却穿出了不伦不类的感觉。
“注意姿态，呼——
你看上去就像是来这儿抢劫的。”
低头扯扯袖口，亚瑟无奈的耸了耸肩，还是当看不见吧。
大厅的最深处，一条极长的露天看台，从这个方向，甚至能直接看到远处昼夜繁忙的荒板码头。
更远处，则是一片漆黑的大海，在夜幕中无声的涌动着。
“我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坐下，V全身都放松下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中的酒水。
“这儿竟然没有食物。
该死的，不但卑鄙，而且吝啬。
符合我对这些上层老爷们的看法。”
环视了一圈的亚瑟悻悻地坐到了V旁边的位置。
“那些劣质的合成食品被端上来，只会有损她的形象。
而天然食品...弄这么大规模，艾伯纳西一年都得喝西北风。”
V随意的解释着。
“艾伯纳西是荒板的特别行动总监，典型的有权没油水的位置。
要是她想搞钱，倒也不是搞不上，但会为她的晋升之路造成阻碍。”
“话说回来，你能找到购买自然食品的门路吗？
也许我该买一点过来。”
想着那顿优质的牛排，亚瑟有些回味的说道。
过去的猎物确实天然，但他们这群亡命徒却完全不会享用，甚至连猎物的血都不放，入口全是腥臭味。
现在想想，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这绝对是皮尔逊那个死胖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