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书房里,顾愿霖叫声连连,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你再喊大声点,璟珩就被你吵醒赶过来了。”鬼无名一边提醒顾愿霖,一边继续往他穴位上下银针。
“嘶~”
这招果然有用,刚才还嚎得像杀猪般的人,此刻咬着牙,疼得龇牙咧嘴也没再喊一句。
鬼无名扎下一根银针:“觉得哪里疼,告诉我。”
顾愿霖感受片刻,认真答道:“没什么太大感觉。”
“那这里呢?”鬼无名又换了一个穴位。
“唔……”顾愿霖闷哼一声,指着肩头道,“这里,这里突然刺痛,像被人扎了一刀似的。”
“不错,还知道举一反三。”鬼无名对顾愿霖这个“试针”人很满意。
“师父,您找我来试针是要干什么?”
“编撰医书。”鬼无名详细记下方才施针的穴位和病人的反应,看了一眼顾愿霖,多解释了几句:
“针灸之术于行医救人大有用处,我准备编撰一册针灸全书,传于后世。”
顾愿霖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意:“师父,医者仁心,神医的称号您当之无愧。”
神医头也未抬,淡声道:“不用急着夸我,这医书也有你一份力。”
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一抹笑,看得顾愿霖后脖颈凉嗖嗖的。
“师父……您,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从今日开始,每日你都要过来为我试针。”
“啊……?!”顾愿霖惊讶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馒头,“不是,师父,您认真的?”
“难不成我与你开玩笑。”鬼无名抬眼瞅他,慢条斯理说,“给璟珩施针的穴位也要调整,若是不提前试针确保无误,受苦的还是他……”
“我可以!”顾愿霖猛然出声,撸起袖子,端得是视死如归,“师父,以后给璟珩施针前都先在我身上试,我皮糙肉厚的,您放心扎。”
“……”
“师父,您能给我讲讲璟珩小时候的事吗?”顾愿霖手臂、头顶、胸前都被施了针不能动弹,只能斜着眼和鬼无名讲话。
“他啊,”鬼无名提起云璟珩总会多说几句话,“从小就是个小古板,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规矩得不行。”
“他每日晨起练完剑后都会来我这里,其实我也没什么可教他的,但他从不抱怨,来了就帮我晒草药,整理医书,大部分时候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
“我总让他帮我试汤药,他每次都被苦得要掉眼泪,结果还是忍回去了,最后又认真地给我描述味道……”
“等等,”顾愿霖没忍住打断了鬼无名,“师父,您怎么让璟珩给你试药,怪不得他那么怕喝药,感情是从您这喝出阴影来了?”
“不能全赖我身上,我也没让他试几次……”鬼无名心虚地拢了几下胡须。
“好了,可以拔针了。”鬼无名干咳几声,迅速地帮顾愿霖拔了银针。
“去看看我徒弟吧,算时间他也该醒了。一会醒来看不见你,又要着急。”
“哦。”
云璟珩醒来时,顾愿霖正一手撑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云璟珩莫名觉得好笑,揽住床边人的脖颈坐了起来。
顾愿霖回抱住他的腰,轻声呢喃:“因为想看你,所以看你。”
“每日都看,看不腻吗?”
“看一辈子都不腻。”
“呵……”云璟珩桃花眼微眯,垂眼打量顾愿霖俊毅而温柔的脸,鼻头蹭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
最后定睛在了那双饱满红润的唇珠,俯首,快而轻地吻了上去。
无端被撩拨的人有些意犹未尽,浑身顿感热了起来,靠近他唇边呵出热气:“怎么又来招我?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就是知道才来招惹你。”云璟珩蹭了蹭顾愿霖,声音软得像水,“你不想我吗……”
“想。”顾愿霖亲了他一口,“可我怕你的伤……”
“已经好了,都要结痂了。”云璟珩牵起他的手放在肚腹上,缓缓解开腰封,一层层伸进衣物里,“不信,你来检查……”
手掌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在那道长长的疤痕上摩挲抚慰。
手下的人似是耐不住酥痒,颤栗着想要躲避。
顾愿霖再也忍耐不住,身体里的火苗瞬间窜起燃烧,形成熊熊烈焰。
“羊入虎口。”他霍然紧扣住云璟珩的腰,一字一句说,“逃不掉了。”
猛烈的吻咬上云璟珩的唇瓣,肆意探入、交缠,云璟珩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他没有后退躲避,而是回以同样的热烈,予取予求,尽可能多地满足顾愿霖。
衣衫尽落,云璟珩在气喘吁吁中握住了顾愿霖的手臂,哑声道:“怎么肿了?”
“没事。”顾愿霖反扣住他的手,又一次发力,企图转移底下人的注意力。
云璟珩蜷起手指,闷哼一声,扭头用潮红的眼看他:“顾愿霖,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也是,一直都是。”顾愿霖亲上他的眼尾,为他拭去溢出的泪珠。
云璟珩埋下头,顾愿霖听见他闷闷的声音:“阿愿,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再不管那些江湖争斗了,好吗?”
“好,听你的。”
山里的时间似乎比外面流逝得要快,一转眼,冬天到了。
再过三日,七七四十九日期满,云璟珩的经脉便能完全恢复。
冬至这日,山谷里落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