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兰芝坐在若叶静家门前的一棵大树底下,伸个懒腰,看了看田野里各占一边的残和若叶静,翻开手里的书。没过多久,兰芝就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这种天,啊,太适合睡觉了……”
兰芝揉揉眼睛,把书放在腿上,靠着树干不一会就睡着了。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残匆匆跑过大树进了家门。不一会若叶静也来到树荫坐在兰芝身边,残拿着一大杯水端到她手里,把帽子放在一边。
“你休息我来倒水就行了。”若叶静接过水杯,稍微压低一点声音防止吵醒兰芝。
“不能总是你一个人忙着。”
若叶静喝完,把水杯送到残的嘴边,缓缓把剩下的水都倒了进去。
“呼,好多汗啊。”若叶静把水杯放在地上,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
“还要喝吗?”残问。
“不用,我喝饱了。”
残坐在若叶静身边,一起看着眼前的田野。
“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年冬天我们偷偷烧干稻草玩,差点把半边田给烧没了。”若叶静说。
“我不会魔法,是你干的。”
“是我点的火没错,稻草不是你捡回来的一大堆吗?”
“那是,我之前收藏的干稻草。想着给家里炉子用的。”
“那我说烧火你就全拿出来,还不是你也想看。”
若叶静几句话说的残哑口无言,只能自己抱着腿不说话。若叶静见状,悄悄挪了挪屁股,坐的离她更近一些。
“虽然她们都说你幸好有我,但实际上,我一直觉得是你帮我胜过我帮你。”若叶静认真地说。
“我?我不觉得我有帮过你什么……”
“你帮我打的基础和锻炼的身体素质,还有你教我的那些战斗思维。对你来说可能很稀松正常,但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若叶静说。
“我本来,只是非常平庸的女孩。家里没钱学不了魔法只能学理论,物理的天赋又很一般,或许只能在这里种一辈子田。你不一样,虽然你刚来的时候有点自闭,但你的身手和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其实无论怎样都是不需要担心将来的。圣堂学院也是,你可以被破格录取,但我要是物理方面没法表现,怎么样都没资格进学校的大门。”
残看着若叶静,她眼里满是真诚和欣慰,令残自己心里也有些鼓动。
“所以说,我们以后也要一直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情深意长。”
“嗯。”
若叶静伸出手,帮残拨开额前的头发,轻轻碰碰残右眼的伤痕。
“这里会疼吗?”
“不会……”
若叶静的嘴凑到残的唇边,残轻声说着话,慢慢地吻了上去。
“嗯……”
若叶静捧着残的脸,搂住她的腰,唇舌紧密地贴在一起,难舍难分。
“啊……嗯……”
残和若叶静吻了几分钟,晶莹的液滴从残的嘴角滑落,一路滑到胸前。
“想要……更多吗?”若叶静在残的耳旁低语。
“啊……”兰芝打了个哈欠,把腿上的书放到一边,撞倒一个空空的水杯。
“嗯?”兰芝看着身边两个帽子,另外两人不知所踪。
“对不起了月天,有些手段需要一点代价,你就相信残的意志力吧。”兰芝合上书,默默帮月天祈祷。
“嗯嗯……”
若叶静和残在昏暗的仓库里深吻。若叶静拉着残,躺倒一个草堆上,慢慢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裙。
“喜欢我吗……”
若叶静抓着残的手,残借着墙壁缝隙渗透进来的阳光看着若叶静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深邃的星光,让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快来……”
“不行……”
残听到若叶静的话语,模糊的意识突然清楚了几分,一手推开若叶静,一手挣扎着在口袋里寻找那颗结晶。
“不行……我答应过月天……”
残好不容易找出那颗小小的结晶,若叶静突然抓住残的手腕,结晶一下从残的指间滑落到草堆里面。
“不要这么扫兴……”若叶静翻身把残压倒,残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变得绵软无力,难以抗拒若叶静的话语。若叶静抓着残的手,从上到下抚过她的胴体,残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难耐。残的另一只手也逐渐控制不住,伸手触碰若叶静的柔软。
“醒醒。”一个声音伴随着一股无形的清流在残的脑海中涌现,残瞬间清醒过来,松开自己的手,把若叶静推开。
“残……”
“不行,月天还在为了我努力,我不能这样。”
残捡起地上若叶静的衣服,帮她穿上。慢慢地,那股燥热感又开始侵蚀残的感官。
“不好……”
残捂着头,跌跌撞撞走到墙边。她看了一眼水泥浇筑的墙面,果断迎头撞了上去。
“残你……”
一次撞墙没有用,残继续闷头往上撞。若叶静关切的情感逐渐胜过她脑海中泛滥的情欲,连忙上前阻止残。
“别撞了,我已经……”
“咚!”
残第三次撞墙在墙上留下了一点浅浅的血印,仰面向后倒去。
“对不起对不起……”若叶静坐在床边,抓着残的手,泪水在眼眶里徘徊。残额头上裹着一圈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残的大脑没有受伤,只是晕过去了。”兰芝安慰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的错?我从来都不会逼残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但我刚刚……”
若叶静捂着脸,兰芝摸摸若叶静的手背,转身走出门去。
“这是后面吃的药,有止痛的也有消炎的,根据残的感受来吃吧。”若叶静爷爷拿着一个小袋子,交到兰芝手里。
“好的。”兰芝又回去房间一趟,把药交给若叶静再出来,把门关好。
“残这孩子,真是不幸啊。”若叶静爷爷叹了一口气。
“嗯。好在月天家人对她很好,或许以后,她更多的时间都会在月天家吧。”
“这样也好,她值得更好的对待。若叶静的父母,太多的时候都只是想着若叶静。”
若叶静爷爷摇摇头,却注意到兰芝一直在看着他,好像他话还没说完一样。
“还有什么……”
“爷爷您打算瞒若叶静多久呢?”
兰芝环抱双手,等着若叶静爷爷回答。若叶静爷爷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她们身后的房门,挪步到客厅的另一个角落。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一直不会知道。”
“或许她只是没有好好想过。王室里但凡有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把一个亲眼看着包括她父母在内的全族人被屠杀的小女孩随便扔在路过村子里的一家人门口。”
若叶静爷爷低着头,显得十分为难。
“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和你说。”
“我不需要知道真相。我只有一个问题,是为了若叶静问的,爷爷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可以吗?”
若叶静爷爷抬头看着兰芝,点点头。
“若叶静,是不是现任王室的血脉?”
残躺在一片草地上,睁开双眼,眼前是焱长长的红发背影。
“我死了吗?”
“要是你把自己撞墙撞死了,我非得追着你这啥比骂到我的灵魂消散不可。”
残坐起身,这里看起来像是小时候若叶静家附近的草地。
“所以我只是晕倒。之前是你帮了我?”
“当然咯,还不快谢谢本将军。”焱骄傲地说。
“你不是喜欢看戏吗?”
“我现在这样子除了看戏还能干什么?虽然说你和她缠绵的样子确实挺好看,尤其是加上那种背德的感觉,但我还是得保护你的大脑,或者说你的精神世界。”
“我的精神世界,被若叶静侵入了?”
“可以这么说,但不是她故意的。她这样的特殊个体在我活着的时候也见过,如果我放任她和你继续缠绵下去,你很快就会被她支配,拒绝不了她说的任何一个字。”
“变成*奴?”
焱飞快的跑到残面前,伸手想抽她的脸,但是她们都不是实体,怎么着也碰不到对方。
“你和月天做爱做傻了吧?是变成她的傀儡,我见过那种被支配然后自愿把一切全部交给对方,最后毫无价值的傀儡被抛弃,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若叶静她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但这也会影响你的精神力。你的感知本来就不如以前,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迟钝。”
“哦。谢谢。”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焱一扭头,飘到残的身后。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喜欢女人吗?”
“你就直接问我是不是也是同性恋得了呗?”
残点点头,坐在原地看着焱。焱本来还是气不在头上,但过了一会,反倒认真思考起来。
“我觉得我不是,到死我都没有真正的爱过谁。唯一算有感情的,就是在我失去理智前最后的亲人,我的妹妹。我不知道留给她的一大笔钱会不会让她过得幸福,或许,她只是希望我能陪着她。”
焱的表情意外的郑重,让残感觉和以前天差地别。
“对不起。”
“无所谓,她也死了得有上千年。你还是想想醒来以后怎么和若叶静继续相处吧。”
若叶静端来一盆热水,浸湿手里的毛巾,给残擦拭脸和手臂。
“若叶静。”
兰芝走进房间,一手背在身后。
“兰芝你回来了。能帮我看看她什么时候能醒吗?”若叶静问。
“我看看。”兰芝走到若叶静身边,摸着残的头顶。
“晚上就能醒。”兰芝伸手搂着若叶静的腰,和她坐在床边。
“我对不起她,我也对不起你。我真的是……”
若叶静抱着兰芝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不用对不起,把药吃了,就不会这样。”兰芝伸出手,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一颗小小的金黄色胶囊。
“我这个,不是不能治好的吗?”若叶静看着兰芝。
“是,但可以抑制,只要知道你具体是哪种情况,对症下药就行。药效大概有几天,只在需要的时候吃就行。”
兰芝取出胶囊,轻轻用牙咬住,随后吻上若叶静的唇,用舌尖砥入若叶静的咽喉。兰芝抬起脸,帮若叶静擦去眼角的泪痕。
“那天,你不用催眠来证明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若叶静有些哽咽。
“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很不自信,这样才能让你相信自己啊。”
兰芝托起若叶静的脸,亲吻她的面颊。
“所以今晚,可以让我好好满足一下吗?”
残睁开眼,显然时间已经是深夜。今晚似乎没有月亮,残感觉屋内尤其的黑。摸了摸手里的被子,触感并不熟悉,是若叶静爷爷的床。残坐起到床边,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感觉整个大脑粘成了一团,残已经开始后悔撞的那么用力。
“嗯?”残发现床头柜似乎有东西,拿起一张小纸片,凑到眼前努力看清上面写的字。
“给你留的饭,想吃加热一下就行。”
这是若叶静的字体,残放下纸片,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加了不少肉的饭,还有一颗闪着光的小石头。
“呃……”
残大脑的不适让她并没有食欲,她把床边的结晶揣进衣服口袋里,摸黑出了房间。既然她一直占用着爷爷的床,爷爷现在在哪里呢?残自己的床很小,爷爷睡着肯定很不舒服。
残小心地踩着楼梯上到阁楼,阁楼上一切似乎都和她之前离开时一样,没有窗子没有半点光亮,只有一张床和四处堆砌的杂物。残左右看了一眼,也没有爷爷的身影。走下楼梯,残来到若叶静房间的门口,后面几年她都是和若叶静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的。残刚想敲门,又收起了手,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一下。
“不行了……”
残听到一些色情的话语,还是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残正打算回阁楼去睡觉,透过窗户看到爷爷坐在屋外的院子里,望着天空。
“爷爷。”
“你醒了啊,头还好吗?”若叶静爷爷扭头看着身边的残。
“有点不舒服,没有大碍。”
“躺那么久晚上还睡得着吗?”
“应该可以。爷爷不睡觉吗?”
若叶静爷爷回过头,仰望无边的星空。
“我老了,睡不了那么久。”
残也跟着抬头,有星星的夜空总是很引人注目。
“若叶静的情况我很抱歉,我一直瞒着你们,主要是不希望若叶静知道。”
“我能理解。”
“她的情况比你好一点,但也只有一点。若叶静很单纯,我不希望她一生下来就背负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以为像我这样是没出息。”
“怎么会呢……不可能人人都像故事里面一样逆天改命,太多人的一生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不了了。”
一阵晚风吹过,残额前的头发被吹开,看了一眼门边的嗜。
“那我回去睡觉。”
“睡前吃点消炎药吧,当心发炎。”
“嗯。”
“咕咕咕。”
一阵清晨的鸟叫声传到阁楼,残从她的床上坐起,摸了摸脑袋。
“不知道若叶静现在恢复了没有……”
“咕咕咕咕……”
残的肚子比鸟叫的响多了,残捂着肚子,头的不适感完全比不上肚子空空如的痛苦。
“你醒了吗?”
若叶静的声音从楼梯传来,隐隐约约有香味传来。
“醒了。”
残担忧地看着楼梯口,若叶静手里端着托盘,放满了食物。但此刻残没有心情去看吃的,而是盯着若叶静。
“都是你喜欢吃的。”
若叶静抬起头,残能看到她的双眼清澈明亮,就和她以前认识的若叶静一样。
“你恢复了……”
残想起身,若叶静连忙把托盘放在箱子上,过去按住她。
“就坐床上,你的头还没有完全好,不要随便乱动。”
残安安稳稳坐在床边,若叶静找来一个木箱当椅子,把托盘放在腿上,端起一碗粥轻轻吹着气。残虽然想问若叶静是怎么恢复的,但眼前有这么多吃的,就算是月天在她面前她也没法忍住。
“嗯!”
残刚想多吃一大口包子,若叶静就把包子拿开,舀了一勺粥送到她的嘴边。
“不行,要细嚼慢咽。而且这些也不是全都给你吃的,是让你选想吃的吃一些。”
“听起来残精神不错。”
兰芝也上到阁楼来,现在仅仅三个人待在阁楼里就已经显得有些拥挤。
“是兰芝帮若叶静恢复的吗?”残问。
“嗯。我带来了好几份药,询问爷爷一些关于若叶静的事后才确定该用哪种药,如果吃错对身体伤害会很大。这些药能短期抑制,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若叶静的魔力也会被部分限制。我本来是想晚些在问爷爷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意外。”兰芝也找了个箱子坐着。
“我的魔力?”若叶静有点不能理解。
“是药三分毒,没办法。”兰芝说。
“谢谢。我一直很想再见若叶静,但又不想月天难过……”
若叶静把托盘放在一边,抱了抱残。
“我也很想见你。虽然我知道月天家对你比我们家好得多,但我还是想再见见你。”
“我没有觉得你们家不好……”
“不用这样说,我只是在意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的。”
若叶静轻轻拍着残的头,残也伸手抱着若叶静,有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回到刚到若叶静家的那几年。
“……”
残一抬头,眼前兰芝依然坐在她们边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
“我……那个……”
残缓缓松开手,伸手从托盘里拿了一个包子吃缓解尴尬。
“没事的,兰芝不会在意的,对吧。”若叶静抱着残回头问兰芝。
“你有感觉药效消失吗?”
“没有。不是说能持续好几天来着吗?”
“那你还抱着她干嘛呢?”兰芝微笑着问若叶静。
“以你的身份,不是不能随便到我这种人家里的吗?”月云手里提着包,小声和诺亚安说。
“送你一程。毕竟暑假又要好久都见不到你,让我多看看你。”诺亚安依然和以前一样光彩夺目,和月云一路走向她的家。
“马上就要到了,这边位置有点偏,你还是先回去免得有意外。”又走了一段路,月云回过头和诺亚安说。
“嗯。我其实半个小时前就该往回走了,不过走远点人少一些,清净一些更好。”诺亚安撩起月云的头发,捧着她的脸,亲吻月云的嘴唇。
“我有时候希望我只是个普通人,这样就能无所顾虑的和你恋爱。但我又会觉得没有我的那层身份,我应该什么都做不成。”诺亚安的手徘徊在月云的腰间。
“怎么会,你的黑魔法那么强,就算是普通人你的勤奋和努力也会让你出人头地的。”
“我的魔法能到这样的高度全是王室血脉的高贵,和我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罢了,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我也差不多该回去。”
诺亚安这样说着,手却没有收回去,反而搂的更紧了。诺亚安的嘴凑到月云的耳边,咬了咬嘴唇。
“我真的好想和你再进一步。”
诺亚安亲吻一下月云的耳垂,松手转身沿着来路离开,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月云在原地发呆。过了好一会月云才回过神,红着脸往家里跑去。
“咔咔咔。”
月云匆匆忙忙打开门,客厅里月天和姜清源两双手十指相扣平举身前,被月云闯进门的势头吓了一跳。
“……月天你和残分手了?”月云似懂非懂。
“呸呸呸!说什么东西臭老姐!”月天立马放开手,跑到门口抬腿就踹。月云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连忙躲开。月天一脚踢空,脚上的拖鞋没控制住飞了出去,再跑过去穿上,继续追击月云。
“停停停。”
月云伸手按住月天的脑袋,这样月天就够不着她。
“不行,我今天就要你的命……”月天挣扎着,只恨自己不像残长那么高,手也没那么长。
“咦,姜学姐?”月云看到姜清源,感觉很眼熟。
“你认识我?”月云穿着的圣学院校服姜清源并不意外,但会被认出来就有些奇怪。
“本来只是听说过学姐的名字,直到前段时间学姐表白然后……才认识学姐。”月云自动省略了一些内容。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现在轮到姜清源跑到月云身边。
“学姐……学姐趴在窗台边上哭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然后就传开了……”月云面对当事人还是不好意思直说。
“我……”
“还是先别说这些了。”月天把姜清源拉走,她可不想前几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顺便再向左海萱招招手,让她帮忙搬一些月云的行李。
“这样啊。对不起月天,不该说你和残坏话的。”月云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和月天她们说。
“不行,我非得从你身上咬块肉下来……”月天扑了过去,月云用力推着月天的脸不让她过来。
“都说错了你还要怎样……”
“月天先别动手,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姐姐。”
姜清源这么说月天自然是停下手,挪到一边去坐着。月云也稍微坐正一些,毕竟对她来说姜清源依然是学姐。
“你们知道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我们知道的……”月云看向月天,不知道该不该说。
“学姐让你说你就说吧,我有办法。”月天和月云说悄悄话。
“姜学姐喜欢敬玥婷学姐好几年,而且还是很傲娇不承认的那种。但敬学姐实际上一直都是妹控,对妹妹宠的不行,所以姜学姐如果表白的话大概率会被拒绝。前段时间姜学姐在窗台边哭了好一阵以后就不怎么来学校了,敬学姐突然找个委托去陨夜森林好久都没回来,所以大家就猜你去找她表白了。”
“……”姜清源一言不发,月云摸摸手背,耐心地等着。
“那她现在回来了吗?”
“嗯。”
“还是和以前一样待在她妹妹身边?”
月云看看月天,月天没有摇头,似乎正在偷偷伸手去够她的法杖。
“嗯……”
“……”
姜清源又回归沉默,月天拿起法杖,魔导石快速一闪,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别试了,我不想睡觉。”
月天连忙把法杖藏到身后,和月云看着姜清源双手捂着脸。既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就连呼吸都和没有一样。
“你的魔法,现在不需要我也可以继续练习。有问题写信到我家就行。”
姜清源的声音有点发哑,起身和月天说完离开。
“你的办法是什么?”
“我以为她会哭,然后我催眠让她睡着就好。”
月天和月云面面相觑。学姐走了,月天往沙发上一躺,抱着法杖开始发呆。
“学姐好惨。”月天说。
“还用你说。”
“……你们学校到底有没有男生,我感觉怎么全是女同性恋呢?”月天憋了好一会后问道。
“男女比例接近三比七,而且男生基本都集中在物理方向,和我的交集当然少。”
“公共课程呢?”
“有区域分组不能乱坐。”
“好麻烦,我们想坐哪坐哪,经常看到有人吃嘴子。”
“你和残不也是?”
“没说不是啊。”
月天把脚搭在月云腿上,随便地搓了搓。
“你和那公主感情还好吗?”
“挺好的。”月云抓着月天的腿不让她乱动。
“若叶静呢?”
“就是比较亲密的朋友,至少比你我亲密一点。”
“嘁。我要和你说个事,你可别吓着。”
“什么事?”
月天坐起身,正襟危坐和她讲了兰芝的研究成果。
“不,不会吧?”月云不敢相信。
“残都能被她吸引过去,你就是个普通的女同,很难不觉得你也是被她魅惑。”
“可是……”
“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是不是没有那种对她狂热痴迷的感觉?”
“我,本来就没有啊。”
“还嘴硬,之前你说我和残坏话我还没和你清算呢。”
月天又骑到月云身上,揪着她的脸。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还放心的让残一个人和若叶静她们回家啊。”
月云捉着月天的手腕,不让她动手。
“因为残想她了嘛。我当然是希望她一直在我身边,但是若叶静对她也是很重要的人,残没理由为了我把所有人都抛弃。”
月云看着月天,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月天终于长大了。”
“哎呀,主要我这几天也忙,就答应她了。结果前两天晚上睡觉我一个人怎么睡都睡不着,现在好后悔……”
月天闷闷不乐,月云摸摸她的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要不,今晚我陪你睡?”
“咦,我才不要。万一你对我也起了坏心思,我怎么和残交代。”月天一脸嫌弃。
“那你让她早点回来呗,还嫌弃上我了。”
“不行,我说的话都那么洒脱哪能转眼就反悔。”
“真是死要面子……”
“我想去跑步。”残坐在树荫底下抱着腿,头上还包着纱布。
“再忍忍吧。镇上白魔法师看过说可能有一点内伤,你确定你一点都没有感觉不舒服,想吐或者头晕恶心吗?”若叶静放下手里的一捆柴火,过来查看残的情况。
“没有,很健康。”
残坚决的说着。一阵凉风突然来,飘进残的衣服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是很健康。”残依然这样说。
“这种时候就别嘴硬了。大脑是很重要的部位一定要确保安全。”
在一旁院子里扫地的兰芝听到她们讲话,走过去附在若叶静耳边讲了几句,又回去继续扫地。
“你是不是,想月天了?反正现在你也不好干活,要不你慢慢走回去月天家?”
“……说好回来看爷爷的。”
残虽然这样说着,但若叶静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明显是在想月天。
“爷爷说他这里也没什么要帮忙的,催着我们别在他这浪费时间。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啊。”若叶静摸摸残的头。
“哦……”
“怕你太无聊,帮我们去镇上买点东西。小葱,生姜,再买一瓶酱油。”若叶静给残一小把铜币。
“……我不是小孩。”
“不是把你当小孩,没这些东西晚上做不了菜,总得有人去买不是吗?”
“好。”残收下钱站起身,拍拍裤子走上小径。
“多的钱想吃啥就自己买。”若叶静喊着,转身回到院子里。
“还是你会哄小孩。”兰芝拿着扫把说。
“小时候哄骗她都快成习惯了。虽然都是让她帮忙干些小事情,不过总感觉她意外的好骗。”
“哦?没准她一直都知道是你在骗她,只是心甘情愿被你骗呢?”兰芝故作高深。
“哎呀就别开我这种玩笑。”若叶静抓着兰芝的手。
“酱香饼多少钱。”残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在路边的小推车前询问。
“三铜二两。”
“帮我称这块。”
残拿着纸袋离开小集市,小口吃着饼。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路边的人群离脱离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残的身后。走了几十步,残突然停下脚步,手里吃东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个身影没有立刻跟着停下,但是把步伐放的特别慢,好像在看风景一样。那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衫大褂,袖口长过手腕,头上带着一个大斗笠,让人看不到半点身体。
“现在吃了晚饭好像吃不下了……”
后面那人似乎平路被绊了一下,踉跄几步。残转过身,正好站在他面前。
“跟着我干什么。”
虽然大热天那人的穿着十分可疑,但残并没有特别警戒。从他身上她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也没有半点魔力流动的迹象。
“被你发现了啊。”斗笠下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尴尬地笑笑。残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
“那我也不废话了。我是净尘会的负责人。”男人
“不认识。”
“不认识我是自然,但我们的人曾经来找过你,就是那个被你割喉杀掉的。”
“他应得的。如果你想报仇,应该趁我还小。”残没有显现出丝毫不安。
“他本身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恶棍,半途而废的残次品。就算没死在你手里,哪天我也会处理掉他。我只想再问一次,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为什么你会觉得现在我就想?”
“因为王室有人想要你的命,你应该知道吧。”
残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开始警惕眼前的人。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事实就是这样。如果王室哪天哪个部门通过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提案,你的命就算有人想保也保不住。”
“那你还真是好心。”
“看来回答是不想。罢了,我这次来也并不觉得你会加入我们,只是想给你一句,更具体的忠告。”
男人走到残的身边,残能看到斗笠下他苍白的脸和漆黑的眼白。
“不要和白无颜有任何肢体触碰,更不要和他过招。”
残对他的外貌有些意外,说的话也让她不解。
“为什么?”
“相信我就行。我们都是和你一样的人。”
男人拉下斗笠遮住面容,沿着另一条小径走了。残站在原地愣了一会,举起饼,继续一边吃一边往家走。
“有月天的信。”
兰芝用手指夹着一个小信封,走向客厅里的两人。残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哦?这才几天。”若叶静起身想拿,兰芝却一曲手腕,避开若叶静的手指。
“不是给你的。”
兰芝把信放到残的面前,拉着若叶静到外面去。
“干什么嘛,还不让我看了。”若叶静很不满。
“如果是月天写给我们的,那有用的消息残肯定会转告我们。如果只是写给残的,那就没我们什么事情。”兰芝说。
“哼……不对,月天怎么知道这里寄信的地址,我也没告诉过残啊。”
“我前几天写信告诉她,防止月天思念过度,之类的。你们这里的地址太奇怪了,写出来只有邮递员才知道该寄到这个村哪一家。”
“一直就是这样,反正我只要记住自己家的地址就行……”
二人聊着天,残推开门,把信收进口袋里,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微红的脸。
“王室那边通知我可以去面试了,所以月天希望我……尽快回去。”
“正好明天我们就回去。或许现在就收拾收拾出发,还能赶在晚饭前到。”兰芝说。
“哎?现在出发太急了吧,东西还没收拾呢。”若叶静说。
“我们行李是有点多,不过如果有人只背了一个包呢?”兰芝假装在思考。
“我先回去?可以吗?”残连忙问。
“快去吧。”若叶静爷爷也推门出来,向残说道。
“爷爷……”
“我也不希望你们老是和我老头子待在一起,能够知道我还活得好好的就行。”
“嗯!”
残一溜烟跑回屋子,没几十秒就背着包带着刀跑了出来。
“再见。”
残转眼就跑没了影,只剩下三个人站在院子里。
“至少她有告别。”兰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