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院,林湛被点名。
“你去找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梁羡宜从他怀里抬起头,身上披的是陈兖生的外套,陆齐臻那件早被丢还给他了。
“不用了,我想先去看姑姑。”
陈兖生低眸看了她一眼,他身形高大颀长,白衬衫黑西裤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线条比例实在完美迷人。
晚上医院的人不是很多,前台有两个年轻护士在值班,看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怀里抱着个女孩走进来,两人悄悄打量又偷偷八卦。
陈兖生扬了扬下巴,对林湛道,“你先去找医生。”
说完抱着梁羡宜去找她姑姑。
可梁羡宜并不想让姑姑看见他。
“陈先生,我的脚已经不痛了,你放我下来吧。”她视线里是男人坚毅的轮廓线。
男人没说话,但是到了房门前他将她放了下来。
“谢谢!”她说着这话时眼底含着笑意,“你要不先回去吧,我要看看姑姑现在什么情况,可能要很久。”
陈兖生刚要开口,里面传来女人有些微弱的声音,“羡宜,是你吗?”
梁羡宜听到姑姑在叫她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连忙推门进去。
还不忘把门合上,门隙里他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哦,她好像不太想让里面那位看见自己呢!
门关上。
梁琬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
梁羡宜走了过去,细细看了好几眼,确认她身上没有什么伤,才彻底松了口气。
“羡宜,我怎么来医院了?”梁琬揉了揉脖子,觉得有些酸痛。
“姑姑你不记得了吗?”梁羡宜坐在床边,“你今天不是在蛋糕店里吗?”
梁琬回忆着,“是啊,我记得我是在店里的,等下班了我就把店给关了,后来我走在路上好像……”她“嘶”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人在我脖子上打了一针,所以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她抓住梁羡宜的手,才注意到她身上还披着明显属于男人的外套。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羡宜,你是不是也遇到什么事了?”
“姑姑你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梁羡宜连忙安抚,给梁琬倒了杯水后,她才开始把今晚的事说给她听。
不过她没提陈兖生,只说是朋友一起帮忙报了警,然后又送她来的医院。
梁琬听完后心有余悸,眼底微微湿润,“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没法跟你爸妈交代,都怪我之前看错了人,害了自己也害了你。”
梁琬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郑文渊,恨他婚内家暴,赌博,本来哥哥嫂子去世后梁家还有一大部分家产都在梁羡宜名下,但她那时才八岁,所以只能由梁琬抚养。
而郑文渊从那时起就惦记上了这份财产,此后几年里,他动不动就家暴,恐吓小羡宜,然后逼得梁琬把哥哥留下的财产交给他,可他说是去投资转头就去赌博。
后来家里的钱都被他输光了,连房子都被抵押出去,郑文渊看着已经十六岁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梁羡宜,甚至萌生了想拿她抵债的想法。
梁琬闭了闭眼睛,过往的事她实在无力去回想,好在已经过去了,只是她没想到今晚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些人应该都不是善茬,你确定你朋友把他送进警察局就会没事吗?还有,你说的这个朋友是那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
梁琬又不是什么老古董,再说梁羡宜都已经成年上大学了,她长得好看自然不缺男孩子追求,这个朋友一次两次的帮她,如果是男的那她多少要留个心眼。
男人的嘴惯会骗人了,她不能让羡宜重蹈她的覆辙。
梁羡宜点点头,确实是同一个,“姑姑你别担心,现在是法治社会,那些人不敢乱来的,没事。”
陪着梁琬又说了一阵子,梁琬觉得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毕竟这里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
梁羡宜说给她办手续,出去时发现已经没有陈兖生的影子了。
林湛也不在。
走到前台时,她还没开口,有个小护士就笑了,“你是来找那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人吧?”
梁羡宜愣了一秒,点点头,说的应该是陈兖生吧?
护士暧昧的笑了笑,“他说他有事先走了,对了,你出来了刚好把这药拿上,你这脚上的伤记得多擦擦。”
“这个也是他让你准备的吗?”
“不是,是另一个大块头,看着很凶但也挺帅的。”护士说着一股八卦劲上来了,“哎,那两个男人跟你什么关系,你男朋友?看着也不像,他们是不是哪个集团的总裁和保镖,跟小说里那样?我的妈呀,主要他长得太帅了,就抱你进来的那个……”
小护士越说越离谱,梁羡宜连说了几声谢谢后就离开了。
*
地下室。
薛阳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叫他,“兖哥。”
“人怎么样了?”
“放心,吊着他一口气呢,不过这小子嘴挺严,就等你来撬开。”
陈兖生瞥了他一眼,“用的方法不对,自然撬不开他的嘴。”
薛阳嘿嘿笑着,“多跟兖哥学习!”
地下室的门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陈兖生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几乎被抽的没一块好肉,皮开肉绽,大腿上有几处是刀伤,还冒着血。
听见声音,耷拉着脑袋的男人缓缓抬起头,视线被额角流下的血模糊,他费力地睁大眼睛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
薛阳搬来一张干净的椅子,陈兖生坐了下来,点了根烟。
“小宋公子是吧,”男人吐了口烟圈,“抱歉,这么突然的把你请过来,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被绑起来的男人正是宋鑫,宋承邦的小儿子。
宋鑫没见过陈兖生,但他爸早跟他提过不知多少次,无非就是私生子继位,算不得什么东西。
他爸跟陈栋阳之间向来关系厚切,陈今淮死后却由突然回国的陈兖生继任家主,陈栋阳咽不下这口气,自然是要把这个私生子拉下来的。
至于背地里有什么勾当,他并不知道。
花花公子,败类一个,陈兖生其实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他要的是他老子来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