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哥哥来了!”
胡光宗屁颠屁颠地就凑了过去。
胡光宗身后五个高手,也没拦。
虽然他们并不觉得胡公子有什么所谓的魅力,但他们五个,还有另外一队的境界,可都不是虚的。
在他们看来,姒今朝也就是服了个软而已。
毕竟除了合作,这几个人也没得选。
因为一句调笑,就真的跟他们硬刚,那才是愚蠢至极。
这点底气他们还是有的。
胡光宗越近,脸上的表情就越放浪。
而姒今朝身侧,敖九州、于彦、司马衡都是同样的眉头向上挑起,带着某种不加掩饰的恶意。
眼睛乱看就挖眼。
管不住嘴就割舌头。
心里污秽就把心剜出来。
那么姒今朝会怎么做呢?
好期待啊。
终于,胡光宗走到了姒今朝跟前。
“美人儿,在下胡光宗,你想......”
话没说完,就感觉脚踝上一刺。
低头一看,就见一截纤细的荆棘藤,顺着脚踝,缠绕而上。
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要后退,却不料那条被缠住的腿被禁锢在原地,一退就失去重心跌坐下去。
“这是什么?!”
“它会回答你的。”
姒今朝没看他,在看站在原地的胡光宗五个家仆,眼神里带着淡淡笑意。
但这是笑意吗?
这是挑衅。
五个家仆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拔出武器。
而姒今朝手一张,召出剑来,如风一般掠出。
正面迎上!
另外那个一直没吭声的三兄弟队,见事态发展开始失控,连忙出言制止:
“等等,太古玉髓花将开,有什么私怨等晚点再解决也不迟!”
澹台珝、敖九州、于彦,连同司马衡,四人都转向他们:
“要打的话,随时奉陪。”
三兄弟中的老大从鼻腔哼出一口气,很是恼火。
搞什么东西啊,这几个人认不清形势吗?
他们就只是想多拉点人结盟,好夺玉髓花而已,又不是非要针对谁。
如果这几人跟胡光宗那队闹崩了,非要你死我活,他们肯定站胡光宗啊。
因为那边更强,他们又不是傻子。
这几人还横上了。
而且就算他们小有实力,和他们三个能打个平分秋色,又能怎样呢?当那边胡光宗带的家仆都是摆设吗!?
这时候,三兄弟中的瘦高个老二突然凑到老大耳边:
“大哥,我看那个穿着花衣裳的,有点像那个人。”
“哪个?说清楚点。”
“啧哎我真服了,就说叫你别老是关起门来修炼,也多出去转转!外面的传言,你没听说过吗?说那个医圣,就是这种穿衣风格,花花绿绿的,很一言难尽。”
“不对吧,我记得医圣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啊?”
“......哥哥诶,那已经是上一任医圣了,都飞升多少年了!?求你了真的,多出来走走吧。这回要不是老三的旧疾复发,需要玉髓花救命,你怕还在屋子里闷着呢。”
“......我都已经渡劫境了,又不比你们年轻人需要历练,平常闭个关,把我叨叨得要死。”
敖九州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喂,别聊了,你们到底打不打?”
三兄弟面面相觑,开始犹豫。
他们要玉髓花,不就是因为传说中,玉髓花能净化身体浊气,包治百病吗?
传说毕竟是传说,真假待定。
但现在,大名鼎鼎天下盛名的医圣,就站在他们面前。
医圣的本事,可假不了一分一毫。
这么想着,三兄弟果断倒戈:
“实不相瞒,我们也看这胡光宗不爽很久了!我们站你们这边!
说完利索地拔出武器,转向五个家仆:
“姑娘!我们来帮......”
话没说完,就看见对方阵营里最强的那个渡劫境,被姒今朝扼住脖子举起在半空。
听到喊声,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了一眼。
剩下四个家仆朝她扑过去,被她灵力一荡震开。
而后血雾翻腾,她手中举着的那人,被炸了个漫天纷飞。
三兄弟傻眼了。
等等?
这对吗?!
被荆棘藤缠住,挣扎出满身血淋淋刮痕和密集窟窿的胡光宗,也傻眼了。
看着那白衣染血的背影,他心里开始发颤。
这、这就是......
系统多次提到过的灭世灾星四个字,在他脑海一遍又一遍回响。
他终于知道恐惧。
“我、我知道错了,放过我......放过......”
同时在心中,拼命向系统呼救:
【救我!系统救我!】
【救我!求求你!】
系统无回音。
“哎呀呀,现在知道怕了?”
荆棘藤蜿蜒着,在他面前拔高,开出三朵巨大而艳丽的花,将他完完整整笼罩在阴影里。
那花蕊处,先是长出美人面,然后朱唇轻启,探出鲜红的长舌,围着嘴“呼哧”了一圈,发出黏腻水声。
再嘴角咧开,露出诡异的笑,越笑嘴角延伸弧度越大,大到占据整个花蕊时,猛然张开!露出如鲨鱼般一圈圈叠合的尖锐獠牙!
随着说话,温热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这么喜欢美人啊?那......公子,你看看我们三姐妹,生得够美吗?”
胡光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美、美的......”
“嗯......看在我们姐妹这么美的份上,公子会很乐意,变成我们的养料的,对吗?”
荆棘藤开始生长,缠绕得更紧,密集的尖刺深深的扎进他的血肉,逼得他大张着嘴发出惨叫。
荆棘藤就钻进他的口腔,划破他的嘴角、食管,一缕往上,一缕往下,又分出更多尖利的藤条,在他的大脑、胸膛、脏腑里蛮横地绽开。
它蚕食他的血肉骨髓,让他能清晰的感受,自己的内里在被一点一点啃咬掏空。
过程里,那凄厉的哀嚎渐渐平息。
最后,荆棘藤从他的眼眶、耳朵、以及胸口坦露的骨架里,探出新生的枝桠。
眼睛乱看,眼睛被吃了。
管不住嘴,嘴烂了。
心里污秽,心也腐化成一摊臭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