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独自遗留在卫生间的曹雪莹,躺在潮湿的地上望着天花板,大口的喘着粗气。听着门外俩人渐行渐远的声音,内心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我是真的很喜欢程耀啊,第一次纯粹一见钟情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但是,也绝不会还没开始,就要我结束的道理。任凭你徐湘宜再疯又怎么样,我只会比你更疯啊。那接下来就要看看我们谁更技高一筹了……
漆黑的夜晚,风雨交加,雷鸣闪电。久违的磅礴大雨打落了脆弱的枝叶;浇灌了干枯的花草;冲刷洗净了尘土的街道……犹如千万支大军在夜间发起了一场无可避免的战役,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泄在大地上。
终于晨曦破晓,雨水渐停,阳光穿透云层迷雾,照耀在这片湿润的大地上,宛如镀上一层金光。
无论夜有多黑,光明它也终会来临。
“雪莹,要起床啦,再赖床,上课就要迟到了。”曹妈妈在楼下左等右等也不见女儿下来,只好上楼去敲开了她的房门。
看着还在捂着严严实实的被子躺着,不见半分动静的女儿,曹妈妈无奈的上前掀开被子,把又以为耍赖皮的女儿捞到怀里来,却不想,下一瞬她就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啊~好烫,快来人,张妈,小梅,快叫家庭医生来,雪莹,雪莹她发高烧了,快点……”
经过医生的治疗后,曹雪莹的高烧慢慢退了下去。
打完点滴拔针之后,门外走廊里,曹妈妈忍不住再一次询问道,“张医生,我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这都快睡一天了。”
张医生,抬手扶了扶眼镜,“高烧已经完全退了,应该一会就会醒来。”
“好的,那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曹太太,曹小姐已经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今天麻烦了。小梅,帮我送送张医生。”
过了一会,房内传出了声响,“啊~不,不要啊。”床上的少女突然惊醒,她坐起来,苍白着小脸,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熟悉的环境一脸茫然。
门口听到声音的曹妈妈立刻推门进来,把女儿抱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雪莹宝贝,没事了,不怕,妈妈在呢,不怕啊。”
曹雪莹看着了一脸担心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回抱住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曹妈妈吓了一跳,这孩子,生病发个烧,怎么哭得那么厉害呢,这娇气的心都快给她哭碎了。
曹妈妈抱着女儿轻声安慰着,“好了,好了,妈妈的宝贝没事了,不哭了啊。”
曹雪莹久久才缓过神来,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一片。她哽咽的吸了一下鼻子,\"妈妈,我这是怎么了?\"声音虚弱无力。
曹妈妈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今早上发高烧了,都快把我吓死了。肯定是你昨天晚上放学时和同学去哪里玩,淋湿回来着凉了才会这样的。不过现在已经退了,没事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先起来喝点粥好吗?”
曹雪莹点点头应下,她昨天湿着衣服回来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只跟他们说和同学出去玩,自己不小心弄的。
曹妈妈耐心的喂她吃完了一小碗粥,怜爱的抚着女儿的头发,“雪莹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休息会?”
曹雪莹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妈妈,我没事,感觉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还有点累,我再睡会就行。”
“好,那你好好休息。”曹妈妈扶着女儿躺下,给她盖好薄被,端着空碗出去了。
曹雪莹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的梦境,她怔怔的望着天花板。那真的是梦吗?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真实,甚至现在让她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梦里我因为喜欢程耀而千方百计的靠近他,却如何都不得他青睐。最后花钱请了一些混混假装路上被抢劫而让程耀英雄救美的戏码,他也确实救了,把那些混混打伤带走了我。
我以时间太晚,回家有门禁为借口想让他收留,哪里想到他已满十八岁,刚办了身份证,就带我到宾馆,为我开了一间房就走了。
那帮混混因被程耀打伤,故意威胁我要加钱,不然就要去告诉程耀这一切都是我故意设计的。
我气不过去,找他们理论,他们见我不愿加钱,就心生歹念把我绑到废弃工厂侵犯了。
他们一个又一个在我身上放肆啃咬,纵情发泄,我害怕的,后悔的哭着喊着求着,给他们钱,让他们放了我,可是都没用了,见了肉的狼群,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不吃。
后来他们还拍了照片和视频威胁我不能报警,我当时无知又害怕极了,只能答应他们。
回去之后越想越不甘心,难道要我白白牺牲,就这么算了?肯定不行,所以,我又把主意打到程耀身上,我用他帮我开房的证据,想让他吃个哑巴亏。我只是想让他当我男朋友而已啊,他却怎么都不肯答应,就连告诉他,我被人侵犯了也得不到他的半分怜惜。
于是,我一气之下,从图书馆二楼天台一跃而下,摔断了双腿,被救护车接走。而程耀在越来越多的恶意舆论,以及我家人的钞能力之下,最终也被警察带走了。
多年以后,我才认识到当初的自己有多蠢,多坏,因自私自利连累了无辜的人,毁了程耀原本光明,前途无量的人生,我无法原谅自己。
虽然他出狱后,我找他忏悔过,却已经没有资格再祈求他的原谅了,因为我已经对他造成了无法磨灭,无法弥补的伤害。后半辈子的我也一直在愧疚,悔过中度过。
想到这,曹雪莹早已经泪流满面,她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怕招来妈妈的担忧,却又无法压抑自己此时翻涌的情绪。清醒的认知告诉她,这并不是梦,而是她前世真真切切亲身经历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