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本坐在电脑前的洛星辰手上动作一顿。
他目光微移，落在了右下角的时间上。
晚上十点半。
今晚，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第二次敲门声便接踵响起。
到底让不让人休息了。
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
然而下一秒，洛星辰脸上的无奈眨眼间化为了微扬的嘴角。
“方便我进去坐坐吗？”
只见双手抱着笔记本，上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短袖的苏婉黎，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方便。”洛星辰侧过身，腾出一个身形，“请进。”
苏婉黎微微一笑，从洛星辰身旁走过。
洛星辰将门关好，回身时，苏婉黎还在东看看西看看，似乎是在打量着洛星辰的住处。
“刚洗完澡？”
洛星辰随手拿起自己放在沙发椅上的外套，示意苏婉黎坐。
“嗯。”苏婉黎很自然地坐在了洛星辰的位置上，“顺便洗了头。”
“那头发怎么不吹一下。”
苏婉黎的头发都还是湿的，很明显是只用毛巾简单地擦了擦。
“我刚刚在洗澡的时候，有了些对第八道编程题的思路。”
苏婉黎将带来的笔记本放在洛星辰的电脑旁。
“但等我出来后，却又觉得逻辑有问题，所以想来看看你的解法。”
“VS里。”洛星辰的声音从洗手间内传出，“你直接点开就能看到。”
“好。”
苏婉黎拖动着鼠标，在洛星辰的电脑上找到了由洛星辰编写的程序。
接着，她一行行的往下翻看，偶尔停顿一会，等到理解后才继续。
恰逢此时，洛星辰也从洗手间内走出。
此刻的他，左手拿着一条白色浴巾，右手拿着吹风机。
他缓缓来到苏婉黎身后，将浴巾披在了苏婉黎的身上。
“穿这么少，也不怕感冒。”
语气当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只想着来找你，没想那么多...”
苏婉黎背对着他，自知理亏，声音也小了些许。
洛星辰笑着摇头，把吹风机的电源插上，用手试了下温度。
下一秒，他轻轻托起苏婉黎的发尾，开始帮她吹起头发。
“你这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穷举出来了吗？”
虽然感觉很舒服，但苏婉黎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嗯，五个整型变量，五个嵌套。”
“那这里是指什么？”苏婉黎指着其中一行。
洛星辰重新试了下温度，开始吹头顶。
和吹发尾时不同。
他选择的是慢慢拉出一部分秀发，一点点的吹。
“两个判断条件，如果b说的为真，结果是1，如果a说的是真，结果是1。”
洛星辰很耐心地解释道：
“但若是它们两个说的话里只有一半是真，加起来的话也会是1。”
“当你把这两个比较表达式通过运算连接，化为一个条件时，它其实就是a所说的话。”
苏婉黎若有所思，“怪不得要用到五层for循环。”
“毕竟确定了是五个人，而不是n个人。”
洛星辰将吹风机调成冷吹风。
“相当于五个子条件通过逻辑与连接，从而分别对不同变量的取值进行判断。”
苏婉黎看着洛星辰写的程序，眸光逐渐明亮。
“那为什么要在最后加个a*b*c*d*e==120？”
洛星辰双手捧起苏婉黎的长发，拿起桌上的梳子。
“你可以试着把它删了，运行一次。”
苏婉黎照做。
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
“这是...”
“既然是排名次，各自不相等肯定得作为前提。”
洛星辰接上她的话，随意地瞄了眼呈现了十几种答案的运行结果。
“所以我加了一个限制条件，这里一共有120组排列。”
“若相乘为120，那么答案只可能唯一，也就是不相等。”
“当然，要是换成随机数的话，那就得更麻烦点了。”
听着洛星辰的解释，苏婉黎把刚才删掉的限制条件补上，重新运行。
这一次，答案唯一。
关闭结果，苏婉黎再一次看向这复杂的条件判断。
“有点懂了。”
话落，她尝试性地在自己电脑上撰写同样的程序。
洛星辰站在身后，手握梳子顺着苏婉黎的长发，没有再开口，给予了她足够安静的环境。
过了一段时间，苏婉黎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按1*2*3*4*5==120这样来判断，会不会出现某种条件下，有相同的名次也可以得出类似的结果？”
“有的。”洛星辰点点头，“若是的话，答案也会是120。”
“...”苏婉黎却是摇头，“连最基础的条件都不成立。”
“是的。”洛星辰肯定道，“所以答案才会是唯一。”
这一刻，苏婉黎彻底理解了整个原理。
再一次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程序，加深印象。
“真厉害。”她呢喃道。
“酒店里有护发用的精油，要不要帮你抹点？”洛星辰问。
“我没用过这些。”苏婉黎微微回身，“你来就好。”
“那就不抹了。”洛星辰放下梳子，“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些。”
在这一方面，洛星辰确实没有夸张的成分。
苏婉黎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生丽质。
从小到大，她从未用过任何护肤品，别说什么护发精油了，就连洗面奶都很少使用。
可就是这样的她，那一头长发却是柔顺蓬松，皮肤质感更是细腻。
这是与生俱来的美，也可以说是外貌上的天赋怪了。
好比现在，简单吹干过后，苏婉黎的发丝都带了点自然卷以及蓬松感。
那些微卷就显得发量很多。
要是弄点定型喷雾，将颅顶拔高些，再搞个四六分什么的，那可真成氛围感女神了。
别人是美女，苏婉黎则是美女pro max。
“其实我以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挺怕吹风机的。”
苏婉黎这时忽然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为什么？”
“嗯...就感觉随时都会从房间里跳出一个陌生人，挺奇怪的。”
站久了，洛星辰也有些累。
他坐在床上，说道：
“想来你怕的不是吹风机，而是吹风机声音太大，会导致你听不到别人是否在靠近你。”
“好像确实如此，我一直都认为是我太敏感导致。”
苏婉黎看向洛星辰。
“可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我却一点都不害怕。”
真的。
一点都不害怕。
“是吗。”
洛星辰和她对视在一起，不禁笑了笑。
“那就等我们同居以后，我每天都帮你吹头发。”
“有点期待那一天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