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执然转身从暗格拿出两幅画,一幅是季雪烟的画像,一幅,则是祁执然与季恒,裴铳还有沈一哲少时骑马的画像,祁执然抚摸着画像中的季雪烟:“我是你的丈夫,是阿恒的好兄弟,但我更是大晋的君王,”
说着时,季雪烟就仿佛出现在他的面前,女子目光温柔又带着些许伤感,祁执然想要上前抚摸,但想了想还停在原地:“阿烟啊,你可能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要一直提防你哥哥,因为一个人一旦有了兵权,一旦对自己的君王有了嫌隙就很难猜测他未来会怎么想的,我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再为你辩驳,这样你就不会含冤而终,我与阿恒也不会如今这般。我不知道我的儿子会不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舍弃江山,但是我还是为了江山放弃你了,舍一人救苍生本就是我的职责。”
他面露痛苦之色,眼泪也不知何时落在画像上:“阿烟,你当时很失望吧?所以至今都没有来我的梦里看看我,我答应你,这次阿恒胜仗归来,我就彻底打消对武安侯府的疑虑,让季柏掌兵权,让他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人,眼眸微亮:“还有啊,你的好侄女季槐,刚刚与你可是十分相像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许配给像我这般的人。”
看向他们兄弟几人的画像时,眉目明显放松下来,笑着指指季恒:“阿恒,你可要平安回来啊,我可是给了你两员大将,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宁渊啊,像他那般聪明之人即便再怎么憎恶武安侯府,也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的。若你胜仗归来,那朕就许你武安侯想留在朝野就留,想去看遍这世间美好朕就给你黄金万两,放你去!还有朕也会许祁钰太子之位,但若败仗,朕不仅会绑你留在京城还会将那这太子之位就只能让祁铭来坐了。不过放心,朕死之前肯定会立旨让后继的君王善待你们武安侯府。”
说完平复好情绪,传孙南涧:“老四走了吗?”孙南涧也有些头疼的摇摇头,文帝慢慢将画像收起:“刚刚那些话你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孙南涧这才恍然大悟笑道:“陛下放心,臣的嘴啊您应该是最放心的。”文帝看了眼殿外的祁钰:“朕要测测他到底几分想当帝王,哼,若是他没有去跟宁渊说,你就代替他去说。朕要看看他是要江山呢还是美人。”孙南涧拍了顿马屁后快步来至殿外。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您快起来吧。”祁钰看看孙南涧又看看殿内的文帝:“孙公公,陛下是说了什么吗?”孙南涧向他使了个眼色,他连忙起身,孙南涧凑近他的身旁:“陛下可说了,如果这次武安侯能胜仗归来,这太子之位啊就是您的。”听到后祁钰的眼眸亮了几分,随后又染上些许伤感:“那跟宁世子有什么关系?”孙南涧谄笑道:“二小姐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再聪明哪里懂得战争,去的话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宁世子就不一样了,您想啊,宁世子既可上战场亦可出谋划策,可是妥妥的人才呢。”祁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向孙南涧道谢后转身离去。
祁钰来到宁国府,此事关乎皇位,他如果派一些暗卫保护季罂就一定不会出事的,而且在他的梦中并未出现这件事,那这一定不会是改变命运的大事,祁钰在心底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他也对自己的力量是有信心的。
于是他抬步走进宁国府,下人连忙通报宁渊。宁渊整理好衣物前来拜见,祁钰冷眼看着他:“本宫是来传圣旨,宁国府世子宁渊听旨,”
宁渊与众人随即接旨“武安侯此次出征朕甚是欣慰,不过爱卿身边确实少一位军事,宁国府世子宁渊天资聪慧,特令宁渊随爱卿一道前往边疆。宁世子,在边疆记得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宁渊愣在原地,随武安侯前往边疆?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走向,为什么他干什么事都会与武安侯府相挂钩?
为什么每次都会想要伤害季罂?
明明之前他预想的谋权之路不是这样的,计划一次一次的偏离是因为什么?
这些事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想。可能这就是天命吧。不过这次他还会不受控制的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吗?这可是国家大事,想到这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会,绝对不会也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