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王天明讪笑着，“这个笑话不错，没想到方凡你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刻。”
“嗯，确实是个笑话。”方凡笑了笑，瞥向王天明的目光多了些许意味深长，随后走到张玉华身边，将她切好番茄放到菜盘子里，拉过了砧板，开始切青菜。
手中的菜刀一上一下，动作极其麻利、快捷。
张玉华腼腆着脸，惊叹道：“方凡，没想到你的刀工这么好啊，都比一些美食频道的神厨了。”
“是啊，以后去当厨师，一定有人争抢要你做菜。”王天明好似在夸赞，又好像在嘲讽。
“不过孰能生巧罢了。”方凡切好了菜，又从附近的冰箱里拿出了两块四四方方的白豆腐、一条鱼、四枚鸡蛋。
“方凡，不用准备这么多，我们就三个人，吃不完。”张玉华有些不好意思。
“吃的完。”
毕竟大部分都是方凡自己准备吃的。
接下来，便是起锅、烧油，放菜。
熟练的颠锅动作，让张玉华意识到方凡可能真的每天都要为他母亲和钟牛做饭，一时间内心竟然有些埋怨方凡的母亲不负责。
半个小时后，番茄炒蛋、炒青菜、麻婆豆腐、红烧鱼，四盘家常菜便做好了。
“饭也熟了。”方凡查看了一下电饭煲的灯，从碗厨内拿出了三个碗，然后又从冰箱旁的纸箱内拿出了三罐可乐，“要喝饮料吗？家里目前只有这个。”
“不了，我直接吃饭吧，可乐对健康不好。”王天明拒绝了，“我听说可乐会抑制男性身体的正常发育。”
“哦？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方凡眉头一挑，脑子里问吴烨是否为真的。
“你水喝多了也得死。”吴烨好似答非所问，但方凡已经明白，可乐喝多了才会影响身体健康···也是，不谈剂量谈毒性，不过耍流氓而已。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只有方凡一人喝着可乐，而王天明、张玉华却是直接吃饭、吃菜，口中那是一个赞不绝口。
“方凡，没想到你的手艺竟然真的这么好。”王天明感觉到了美味在舌尖跳跃，浑然忘记了之前的紧张，对方凡竖起了大拇指。
“勉强还可以吧。”方凡去电饭煲那里，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的米饭，而且他的碗也比张玉华、王天明两人的要大一些。
张玉华看着那盛得满满的一大碗米饭，还被压实了，惊诧的问道：“方凡，这么多饭，你吃的完吗？”
“吃的完。”方凡夹菜，进食，吃饭的速度并不快，但碗中的米饭却是快速的消失，随后便是第二碗、第三碗。
一电饭煲的饭，基本上被方凡吃完了，而张玉华、王天明两人吃过一碗后，就看着方凡吃，目不转睛，好似被方凡的饭量给震惊了。
“方凡，在学校里，你也吃这么多吗？”张玉华好奇的问道。
“差不多吧，而且食堂的米饭免费，菜倒是要贵一些，不过我的饭卡里的钱足够。”方凡终于放下了碗筷，一边与张玉华、王天明两人闲聊，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手在肚子上上下揉动，辅助食物的消化。
对此，这两人也不在意。
半个小时后，方凡起身收拾碗筷，张玉华赶忙来帮忙，而王天明却是打算给两人制造独处的空间，找借口离开了。
他相信已经成为他奴隶的张玉华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去查一查之前方凡说的【将十九个混混丢进河里】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
“另一个我，王天明要是将我们之前的话录音了，那么我不会要坐牢吧？”方凡望着王天明离去的背影，对脑子里的吴烨问道，内心惴惴不安。
“现在知道不安了？刚才怎么那么口嗨？”吴烨反讽道。
“这不，吓吓王天明吗？”
“放心，就算他录音了，也没用，毕竟谁会相信你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够做到那种地步？”
吴烨安慰道，“再者说，区区录音，当不了证据，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敢将那录音拿出去，反倒是会抹黑他自己。”
“什么是实质性的证据？”方凡刨根问底。
“人证，物证，电视剧里常说的这两个词。”
吴烨语气平淡，“人证，现场除了你自己，没有其他人，桥上的汽车声足以覆盖一切喊叫；物证，我们戴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那些人被水一冲，有证据也被冲没了，何况我们那边没有监控，你鞋子上的泥沙也洗干净了。”
“至于那河边的脚印，这不能算是证据，毕竟一模一样的鞋子和尺码多的是。”
“就算有人查到了你，得知你十一岁，必然会先将你排除。”
“王天明即便录音，也不敢放出去，毕竟录音在法律上不能当做完整的证据，因为这玩意很容易‘断章取义’，只有些许的参考价值。”
这下方凡算是放心了。
“方凡，平时家务都是你在做吗？”张玉华见方凡将碗筷都洗好后，又拿起拖把，在厨房中拖地，走过去捏住了他手中的拖把，露出一个微笑，“我来吧，毕竟我是来帮忙大扫除，要是什么都不做，还白吃了一顿，就不好了。”
“好吧，张老师。”方凡松开了拖把，将之递给了张玉华，随后又问道：“王天明的心这么大的吗？任凭张老师您一个人留在我这里？”
“别提他，就是个骗了我感情的混蛋。”张玉华面色阴沉，拖地的动作也不由重了几分，好似将一身的怨气都发泄到了拖把上。
“怎么了？”方凡见张玉华的表情不像是伪装，但又怕对方的演技一流，语气中不带着一丝关心。
张玉华没有听出，只是继续道：“他是个变态，拿我当做筹码，希望我和你······他就是个心理变态！”
方凡眉头一挑，感觉张玉华都已经快要将王天明对他的阴谋挑明了，但好似又有所顾忌，没有说出全部。
毕竟王天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报复他在课堂上对他的纠正，而不仅仅是心理变态的驱使。
是张玉华真的良心发现了？
还是她与王天明的计谋？发现他方凡不好惹，打算用苦肉计？
“那老师你节哀。”
不过方凡不打算掺和。
路是自己选的，怪得了谁？
他是个善良的人，但另一个自己说的对，目前自己还没有能够达到“兼济天下”的境界，还是在这种事情上“独善其身”为妙。
张玉华：“？？？”不是，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抱住我，然后安慰我吗？
虽说张玉华这么作态，确实有引起方凡同情的理由在其中，但她表现出来的对王天明的怨恨可不是作假。
可方凡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对了，方凡才十一岁，虽然身体已经发育完全了，但不懂男女之事，也不知道感情纠纷。”张玉华在心中为方凡找了一个理由，想着自己应该用过火一点的行动。
于是，她丢下了拖把，突然间抱住了方凡，整个人贴在了方凡的身上，诺诺的说道：“方凡，老师的心很痛，让我抱一会儿吧。”
身为年少气盛的方凡，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顿时冲天而起，宛如昆仑擎天玉柱。
“额······”
张玉华从未感受过如此磅礴的热气，面色顿时羞红，都快滴出血来。
方凡立马推开了张玉华，深呼吸几次，平复内心的躁动，道：“抱歉，张老师，刚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希望你能够理解。”
“老师怎么会介意？”张玉华以往被王天明经常下药，身体的欲望比寻常人更强，如今被方凡刺激，更是已经春心萌动，继续向方凡扑来。
“天啊，另一个我，张玉华什么情况？”方凡倒是吓到了，不住的后退，但张玉华却是整个人都扑了上来，还扒着他的裤子，扯着她自己的衣服，抓起他的手，让他感受那无与伦比的丰满。
煞！
火气顿时上来了。
吴烨打量了一番，道：“可能是身体经常受到药物的刺激，对那种事极为敏感······她已经失控了。”
“现在该怎么办？”方凡想要尽快知道解决方案，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做出什么事情了，从而被张玉华捉到把柄。
“这样吧，我来，你还年轻，把持不住。”吴烨一瞬间拿过了身体的操控权。
方凡：“？？？”
“放心，我没有那么龌龊。”吴烨抓住了张玉华的双臂，控制住她乱来，然后一手刀砍在了对方的后脑勺处，让其晕了过去。
“就这么简单？”方凡问道。
“你以为我要用你的身体干那事吗？”
吴烨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蹲下将张玉华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然后将她靠在客厅的沙发跟上，然后与之手拉手，脚碰脚，将之当做了类似于公园里的健身器材一般，一前一后地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方凡，吴烨吩咐道：“就这么继续做下去，直到她醒过来，大概三十分钟。”
“这样就行了吗？”
“知道春药的原理吗？”吴烨问道。
“不知道。”方凡如是回答。
“春药，也指催淫药或媚药，指能产生和增强性欲望，使性冲动更加强烈从而更加完美的药物。可以帮助催情、增强性能力，含有一定量的性激素，如丙酸睾酮、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甲基睾丸素、苯丙酸诺龙等。”
吴烨耐心的给方凡解释，“此类烈性春药主要是刺激人的中枢神经，属于神经类药物，能达到使女性在短时间内，欲望高涨到无法控制的程度而且意识清醒。”
“但用的多了，就会让人的意识模糊，甚至产生极强的副作用，使得身心对那种事极其敏感。”
“张玉华类似于这一种。”
“但归根结底，春药不过是为了活络气血，中招后，不一定要做那种事发泄，本质在于运动消耗，而不是发泄欲望。”
方凡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为什么电视剧中的表现里，中了春药的人，身体都软绵绵？”
“不那样，观众怎么会有兴趣去看？”
吴烨道出了真相，“当然，敢用春药的人，一般都不会只是单单使用春药，往往会在其中掺杂一些其他的成分，比如迷药之类，能够让人体失去反抗的力气之类。”
“如张玉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大抵是受到了夹杂了春药的迷药的共同影响。”
方凡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或许也算是张玉华的报应吧。”
吴烨纠正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知道下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我们解不了她的苦，也可以在心底鄙视她，但我们需要警惕，免得自己哪一天也会变成这般人。”
方凡用力的点头，手脚并用，为张玉华活络四肢。
转眼间，半个小时过去了。
张玉华“唔咛”一声，缓缓张开了双眼，只觉自己四肢乏力，好似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会。
虽然酸麻，但全身通畅了不少。
就是脑袋有点晕乎乎。
“难道我和方凡已经······”张玉华想起了晕过去之前的某段记忆，不由面色通红，然后暗骂自己怎么能够晕过去？
难不成是爽晕了？
方凡果然厉害！
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反倒是四肢无力？
不应该啊！
之前明明触碰过，可大了！
“张老师，你醒了？”方凡递过来一碗凉茶，“喝了吧，去去火。”
“方凡，我刚才······”张玉华接过碗，喝了一口，丝丝清凉的甜味在舌尖打转，满脸幸福。
“半个小时前，张老师因为太激动，要对学生我做些不好的事情，所以——”
“所以？”张玉华期待着方凡说出下面的事情。
“所以，我将张老师你给打晕过去了。”
“？？？”
张玉华愣住了——
感情自己晕过去，不是爽的，而是被打晕过去的！
“那···我的四肢好像很疲惫，身上也出现了汗水。”张玉华希望这只是方凡难以启齿而找的借口。
而方凡从苏紫涵的卧室里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找到了半小时前的监控，播放给张玉华看：“张老师，你放心，我真的没有在做什么，你看！”
接着，方凡又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张玉华做那种“原地跑步”运动的原因，随后说道：“张老师，你来之前，是不是吃药了？没必要对我做到这种程度，毕竟我只是救了你一次，又不是救了你一辈子。”
方凡在心疼她！
然而，张玉华的内心却更为感动。
半小时前，她那个状态，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但方凡却是忍住了。
这并不是说方凡不是男人。
相反，他非常的男人。
之前的触碰，张玉华就已经知道，方凡的本钱超越了绝大部分的男人。
但他没有趁人之危，而是帮助自己从那个状态中挣脱出来。
这是大圣人呐！
而且，到现在，方凡都觉得她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而不是因为爱。
“方凡，那么，你可以救老师一辈子吗？”张玉华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方凡，深情的说道，“只要你愿意，老师可以与王天明分手，与你在一起。”
方凡的脸色却是突然冷了下去，冷不丁的问道：“老师，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移情别恋。”
张玉华浑身一颤，紧接着哭了起来，将自己与王天霸、王天明父子相遇、被下药、迷失自我以及王天明救了她后，恢复些许意识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讲述了出来。
可悲。
可恨。
可怜。
方凡一时间有点同情，但对张玉华还是非常的警惕。
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计中计。
吴烨感知到方凡的想法，却是翻了个白眼：你高看王天明了，那个小子再阴险，也不过是一个小屁孩。
但他没有提醒。
让方凡保持一份警惕，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总比到时候被人突然坑了要来的美妙。
毕竟张玉华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另一个我，现在该怎么办？”
“按照你自己目前的想法来就成。”吴烨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要越界便可，无论她现在的表现是真是假，日后表面上是不会针对你，这便足够了。”
“这样啊。”方凡想了想，走到沙发跟前，坐到了张玉华的身边，道：“老师，你有想过报警吗？”
“想过。”张玉华抽泣着，“可是王天明是市长之子，在没有扳倒他的绝对性证据之前，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以身饲虎狼，甚至因此而沉沦，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老师，善恶到头终有报。”
“可迟来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当然是。”方凡说道，“又不是不来？制定的法律是用来保护弱者，而不是让当权者受益，不是吗？”
“说的也是，只是钻篓子的人很多。”张玉华擦拭着泪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人间正道是沧桑，两千多年的历史，有哪个为自己牟利的皇帝能够善终的呢？”
方凡劝慰道，“从人类个体而言，从历史中获得教训便是没有获得教训，古往今来不断地重复着错误。”
“直到近代，布衣黔首才真正的当家做主，无论是企业家，还是政治家，都是同一个身份，华夏公民。”
“王天霸想要让自己站到别人的头上，彰显自身的高贵，注定要进入历史的垃圾桶。”
张玉华感叹，道：“你还小，不懂，社会其实很复杂。”
“不，我倒是觉得很简单。”
方凡意气风发，“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的另一个自己曾经告诉我：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这诗！
道明了人间的蝇营狗苟！
张玉华身为语文老师，立即意识到，这首诗并不是历史上流传下来，应是方凡自己作的。
方凡，对人世间的一切利益都看得那么透彻吗？
王天明玩不过这位一身正气的少年郎！
他只能躲藏在阴暗的角落，伺机偷袭，而方凡却宛如天上那轮大日，东升西落，永恒不停，堂皇正道。
怎么比？
怎能比？
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
“谢谢你，方凡，没想到老师我竟然被你给开导了，真是不好意思。”张玉华思虑良多，呼出一口浊气，只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和方凡谈话，她的内心会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舒适之感。
这是比身体的快感更加深刻的感触。
源自灵魂！
发自心灵！
对啊，这才是高等动物，拥有智慧的人类该有的行为，而不是被体内基因传递信息的本能所驱使，沦为一个只知道享受的热兵器。
“不客气，老师。”
“嗯。”
张玉华看了下时间，道：“已经下午一点了啊，那老师我就告辞了，真是抱歉，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不用在意，老师。”方凡面带微笑，送张玉华出门，与之挥手道别···
···
离开别墅群，张玉华准备回学校宿舍，路过附近的公园，看见了向他跑过来的王天明。
他打量了张玉华一番，见其衣衫整齐，面色也正常，便知道张玉华没有背叛他，嘿嘿笑道：“玉华，方凡怎么样？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确实有动手动脚。”张玉华想起方凡给自己看的监控视频，实话实话。
“应该没有得逞吧？”
“他尊重女性。”
“哼，虚伪之徒。”
王天明冷哼一声，随后面色阴沉了起来，“我刚才去公园下的河道泥沙地上看过了，那里确实有很多脚印，还留下了一根带着血迹的钢筋···若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方凡真的遇到了十九个混混，然后将他们都打瘫，丢入了河水之中···他杀了人！”
“难以想象，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
“太可怕了！这家伙温润的外表下隐藏着魔鬼！”
张玉华不以为意，反倒是觉得方凡有雷霆手段，该动手时就动手，毫不留手，不留后患，但口中不能那么说：“你让那十九个混混去对付他了？”
“这不是试探一下，也好增加你与他接触的机会吗？”此时内心极为不平静的王天明浑然没有察觉到张玉华省去了“主人”的称呼。
“既如此，不如放弃计划吧。”张玉华作出一副担心的表情，“方凡太厉害了，到时候发火宰了你，你就白死了，他最多去少管所，即便之后你父亲找关系让他坐牢，也判不了死刑，他才十一岁，顶多关个几年，至于买通牢中之人去揍他，他能够以一敌十！”
王天明冷汗涔涔。
他本以为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很容易，可谁知这个家伙不但武力强大，而且杀伐果断，说杀人就真的杀了人。
事后他这个“朋友”试探，竟然毫不掩饰的说出口，还说是开玩笑。
是啊，开玩笑。
方凡他妈的才十一岁，能不是开玩笑吗？
王天明甚至能够想象，就算那十九具混混的尸体被发现，方凡到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别人说那十九人是自己杀的，也没有人会相信！
只会觉得这孩子可能与家里人闹别扭了，心情不好！
又或者是方凡太过于淘气了！
毕竟那地方可没有任何的监控，也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方凡是杀人凶手。
要放弃吗？
王天明思考着这个问题。
理智告诉他，继续下去，必然万劫不复，那方凡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能耐，杀人不眨眼，甚至在他面前直言不讳···估计有可能已经猜测是自己派他们去。
好狡猾的小子！
那方凡以前定然是在观察他这个人！亏他以往只将注意力放到苏紫涵的身上！
之前方凡的那番话，说不定就是在威胁和试探他。
幸好自己演技一流。
可是，自己的心中万分不甘。
自己可是市长的儿子！
是官！
而方凡不过商贾之子！
难道自己要向对方低头吗？
绝对不行！
他丢不起这个脸！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自己乃是士子，岂能向商子低头？
张玉华听到王天明这番“士农工商”的言论，心中冷笑。
若是以往，她或许会迷迷糊糊地称赞；可如今，却是觉得王天明的话语有点封建。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那一套？
何况你自己只是市长之子，又不是市长，算得了什么士子？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玉华，你最近看着点方凡，我要好好的考虑下。”王天明叮嘱一句，便快速的跑开了，身影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不见。
张玉华面若寒霜，咬牙道：“给我等着，王天明，还有王天霸，等我找到相应的证据，就让你们从高高在上的官，变成人厌鬼弃的囚！”
“这个时代，官可不能有任何一点的污点···呵呵~呵呵呵！”
另一边。
方凡则是坐在客厅里，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连动。
一幕幕与王天霸有关的非法交易视频——黄赌毒，三者皆沾，一一呈现在屏幕之上，被保存，收藏，纳入一个U盘内。
“另一个我，王天霸的作案证据弄完了？”方凡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好奇伸手进入口袋，发现U盘并不在里面。
“我说过，你必须挺直腰杆，我才会帮你，现在的你还达不到相应的标准。”吴烨笑呵呵，“你可要快点成长起来啊。”
“嗯嗯，知道了。”方凡有点无奈，但内心亦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王天霸的把柄已经在他的手心了。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另一个自己绝对不会做事不管。
“对了，学校里的监控视频可以拿到手吗？”
“不行，只能去学校的电子信息室提取，以后你准备好U盘就行。”吴烨摇头，“毕竟现实不是终结者电影，用的不是同一套天网系统。”
方凡问道：“若是全球用的是一套网络系统又或者程序设备呢？”
“那么隐私将彻底公开化。”
吴烨淡淡的说道，“说起隐私，大部分人谈之色变，然而，在实际上，压根没有人闲得蛋疼去窥探芸芸众生的隐私，除非你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专门来针对你，否则顶多是大数据运算之下，可以推送给你相应的产品购买信息。”
“不过即便要针对你，也无须担心。”
“网络媒体的新闻，很容易盖过你，毕竟人们更喜欢听明星的八卦。”
方凡彻底放了心，随后起身，准备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
···
“钟牛，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脸上有着一条疤、光着膀子的男子和其他三人打双扣，见自己的牌臭，又瞥见一旁看着的钟牛发呆，便准备转移下话题，让这把随便糊弄过去。
“没什么，没什么。”钟牛惊醒，立马摆手，向光膀男子摆手。
“哎，这就见外了，你虽然是学生，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料。”光膀男子拍拍钟牛的肩膀，哼哼笑道，“说吧，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我帮你找回场子，让那些小屁孩知道你是我冯老大的人！”
“老大，学校里有两个人我看不顺眼。”钟牛感动不已，将事情说了出来，“其中一个，是我养母的儿子，他仗着自己身体强壮，老是欺负我，还专门和我养母告状，让她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好，动不动就骂我、吼我。”
“呵，人在屋檐下，低着头，没什么。”冯老大呵呵一笑，“谁叫你不是亲生的呢？再懂事，也不如亲儿子身上的一块肉。”
“不过，那小子也不对，看你不顺眼，是要将你赶出家门呀。”
“放心，我待会儿就叫人去揍他一顿，威胁一番，这种毛头小子最好欺负，事后什么都不敢说。”
“对了，还有另一个人呢？”
钟牛道：“是我的同学，是我养母儿子的跟班。”
“跟班？呵呵，你那便宜兄弟也有做我们这一行的潜力啊。”冯老大轻笑一声，随后一把将手中的牌甩到桌面上，对那懵逼的三人道：“兄弟们，牌就先不玩了，走，去帮我们的小兄弟讨回公道。”
“好的，大哥。”那三人看着被冯老大摔在桌面上的纸牌，顿时明白他抽到了一副臭牌，想要找个借口放弃这一局，以及找个毛头小子发泄下怒火。
钟牛在前边带路。
但几人来到别墅群外的时候，冯老大等人就停住了。
“老大，怎么了？”钟牛有点不理解。
“和我说说，你养母是什么身份？”
冯老大拉着钟牛，和其余三个人去了附近的公园中。
他们是混混，但知道有些人可以欺负，有些人不能欺负，不然进了局子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们原本以为钟牛只是一个被普通家庭收养的孩子，养父母不怎么管他，可没想到竟然是住在别墅区之中。
有钱人啊！
虽然他们嫉妒有钱人，但还真不敢对有钱人动手，除非有人出的钱比较多。
现在为了一个钟牛就去教训一个有钱人的亲生儿子，钟牛被赶出家门他倒是不在乎，可要是那有钱人报警，他们几个肯定要被狠狠地教训一顿。
“我养母叫苏紫涵，好像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具体的我不太清楚。”钟牛回忆了一下，发现苏紫涵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的工作内容以及具体的身份，但方凡绝对知道！
好啊！原来苏紫涵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在乎他！没有将他当做儿子！
是怕他将来抢家产吗？
好得很！
以后这一份家产，他钟牛也要插一手，毕竟他可是养子，也拥有继承相应财产的权利！
“真笨，连家里人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冯老大只觉晦气，但也猜测钟牛这家伙是真的不受待见，不然怎么可能连养母具体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钟牛的养母非富即贵。
这别墅群落小区，可不是平民百姓住得起······想到这儿，冯老大动了一些歪心思，道：“钟牛，我想了一下，突然闯进去，不好，会被这里大门口的保安拦住，不如你进去将你的便宜兄弟叫出来？对了，顺便从家里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出来。”
“叫方凡出来倒是没问题，但值钱的东西······”钟牛的眼神有些闪烁，目光惊疑不定：“这是偷东西吧？”
“你是他们家的养子，又不是外人，怎么能是偷？”冯老大教育道，“想想你养母是怎么对你的，又是怎么对待她亲儿子的？”
听冯老大这么一说，钟牛的脾气顿时上来了，面目都有些狰狞，好像真的想起了什么让他极其愤怒的事情。
而见到五官都快要扭曲的钟牛，冯老大心中亦是吓了一跳，不过立马回过神来，继续催促道：“瞧你现在这模样，我说的肯定没错吧？那她家的一点东西出来卖，就当是对她的报复，算不了什么。”
“好。”
钟牛下定了决心，也认为自己目前可以作为依靠的人，便是对他很好的冯老大，带他一起大口吃饭、大口喝酒，还带着他一起去享受，真的和梁山梁山好汉差不多了。
冯老大就是宋江，而他自己则是黑旋风李逵！
干大事，就要选对头儿。
在钟牛眼中，像冯老大这样的人，就是有大本事，未来定然前途无量！
“钟牛。”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呼喊，使得钟牛以及冯老大和他的三个狐朋狗友回过头去。
“方凡，是你？”钟牛一惊，没想到方凡不在家，反而在外面···这下好了，他倒是不用回去将方凡给引出来了。
“就是他吧？”冯老大歪着嘴巴，随口朝着一旁的花坛吐了一口老痰，走到方凡的跟前，发现自己竟然比方凡矮半个脑袋。
冯老大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站到方凡的面前，自然显得矮了一点。
“你是谁？”方凡瞥了眼冯老大，目光却是落到了钟牛的身上，眉头紧皱，“还有你，钟牛，为何跟这些人待在一块？”
“什么这些人，那些人？你瞧不起我们？”冯老大抬手放到方凡的胸前，想要推他一把，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咔！
一下将其甩飞到附近的花坛中去。
“会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你们的力气没我大。”方凡拍了拍胸口的灰尘，对钟牛道，“以前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现在知道了，那么就要管一管，毕竟还是一家人，免得你给妈妈丢脸。”
被方凡这么一说，钟牛也急了，恶狠狠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阿姨怎么会那么对我？我应该得到阿姨的全部的母爱！”
“首先，你已经十四岁了。”
方凡并没有钟牛的歇斯底里而有所触动，反倒是平静地讲述了一个事实，“都这个年龄了，还经历了丧父丧母，应该早成熟了，除非你是弱智儿。”
“其次，我并不觉得我妈妈有亏待你的地方。”
“给你穿，给你吃，给你住，你不懂感恩，还想着将我这个妈妈的亲生儿子给排斥出家庭，有你这样的养子吗？”
钟牛瞳孔一缩，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
方凡面无表情：“我什么都知道。”
“妈的，敢打老子！？”冯老大从花坛中爬了起来，对三个手下道，“你们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一起上！”
“好的，老大！”
那三人抬手往方凡身上抓去。
方凡没有请另一个自己帮忙，身子往后退了三五步，躲开了三人的探手，然后双手猛地抓住那其中两人的手腕，猛地用力，将两人相互拉进，撞到了中间那人的身上。
砰！
顿时，三人的脑袋相撞，又瞬间弹开，身子摇摇晃晃，脑袋晕晕乎乎。
见到那冯老大从花坛中跳出来，猛地高抬腿踢到对方的腹部，将之又揣进花坛中，捂着肚子，哀嚎着，连爬都不敢爬起来。
而那三个混混见到那一幕，眼神顿时清醒了，然后飞快的跑走了，并对嚎叫着的冯老大道：“老大，我们去叫人！”
“小子，你他妈给我们等着！”
“有种留在这里，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