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紫涵还是给了钟牛十块钱，让他在路上买些早点。
至于家门，方凡、苏紫涵两人都要出去了，自然不会让钟牛一个人留在家里，不然家里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钟牛无奈地接过那十元钞票，眼巴巴地看着方凡被苏紫涵推上车，希望苏紫涵也能够接他上车，可惜苏紫涵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对方奢求的眼神。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她的凡凡从小学起，就自己一个人跑步去上学，还会照顾家里的家务，钟牛都十四岁了，凭什么不能一个人去上学？
何况钟牛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需要的可不是溺爱，而是独立。
这对他的未来有好处！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紫涵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是觉得自己对方凡有太多的亏欠，在丈夫出车祸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好好地陪过自己的孩子。
要溺爱，也是要溺爱自己的孩子。
十四中大门口。
方凡打开车门，向苏紫涵道了声“再见”，便走进了校门，进入教室，放下书包，去操场上跑圈，锻炼身体。
而附近的教室宿舍之内，张玉华透过厕所玻璃，看见了操场上挥洒汗水的方凡，不由再次痴了，心脏砰砰直跳。
“多么完美的身材！”
“多么矫健的身姿！”
“真想被他抱在怀中，被好好亵玩一番~嘤！”
只是看着，张玉华便觉得双腿打颤。
洗漱完毕后，张玉华穿好衣物，看着床上浑身赤裸、面色苍白的王天明，冷冷一笑：“迷药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要将你欠我的东西都拿回来！”
“想让我做奴隶？”
“我迟早废了你家父子俩，并将你妈卖到缅甸去！”
一会儿之后，王天明醒了，抬手按着额头，面色难看，没有一丁点的精神，也想不起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并不怀疑张玉华的忠诚···
抬头，王天明便看着张玉华娇媚的身子。
若是以往，他说不得要扑上去，可现在，没有一丁点的想法，脑袋晕沉沉，好似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或许是被下了多次迷药，脑子运转得慢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精神变差是张玉华暗中下药的缘故，而是认为自己太过于放纵，以至于身体出现了问题。
“玉华，我最近实在是太累了，需要多休息几天，以后你看着点方凡，需要多少钱，找我要就行。”说完这话，王天明就匆匆忙忙的穿衣服，害怕被张玉华缠住，导致自己的身子更加衰弱。
张玉华巴不得王天明以后不来烦他，但还是强忍着恶心，娇羞的挽留：“你怎么走的这么急？是我没有吸引力了吗？”
听到这话，王天明吓得一激灵，穿衣服的动作更加麻利，跑到了玄关处，拉开门，道：“我有事，先走了，以后有事联系我就行。”
见到王天明刚才那如同渣男的行为，张玉华呵呵一笑，目送着他“落荒而逃”，直到看不见其身影，微笑着的脸突然冷若寒霜。
“王天明，我倒要看看你能够忍得住几时···不过我的迷药有点不够了。”
张玉华为此烦恼了起来，想要去找认识的人进货，但她最近察觉有人在跟踪她，加之最近要举办马拉松，天海市的治安严格了起来。
“这个时候找人交易，风险有点大，不过安眠药应该也可以代替，磨成粉末，再配合剩余的那点迷药，大概还可以用半个月左右。”
“必须未雨绸缪···话说安眠药可以和其他能够促进睡眠的药物混合起来用吗？”
“我或许应该向化学老师请教下。”
想着，张玉华的双腿不自觉的迈动到厕所里，透过窗户，看见了那还在操场上锻炼的方凡，不由···
···
激昂的音乐响起。
早读过后，整个学校的师生再次搬着课椅去了操场，或参加、或观看校运会。
方凡如昨天所说，请了整个班的学生吃零食。
“说起来也奇怪。”
王鑫嗦着沾了卫龙辣条辣酱汁的手指，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说，老师不让我们买外面的烧烤来吃，说那不卫生，可零食也不卫生，却允许我们买来···虽然只要我们不在老师们面前吃烧烤，老师就不管，但对我们从小卖部里买来的零食，完全是两个对待态度。”
李雨杨咀嚼着口中的酱鸭扁嘴，无所谓的说道：“管他呢，允许我们吃不就得了？”
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乐怡却是说道：“我听说学校里小卖部的老板和校长是亲戚来着。”
“我就知道。”
“学校就是不想外面人来赚我们学生的钱。”
“嘘，说得小声一点，说不定被人打小报告，我们有的受了。”
王天明听着这些学生天真的话，暗中嗤笑。
校长哪有功夫管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真是自作多情！
方凡没有掺和，只是从袋子里拿出一枚小杨桃，放入嘴里，咯咚咯咚的咬着，感受着酸甜味在口中散开。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有些上瘾。
而随着方凡有钱的消息传开，其他班级的学生之中，有大胆的，也来向方凡借钱。
“那个，可以借我点钱吗？”一个瘦小的男生走到方凡的跟前，腼腆地说道。
“我们认识吗？”方凡惊讶于对方的大胆，也认识这人，昨天李雨馨向他介绍过，和她同班级的赵城灿。
“之前不认识，不过现在不是认识了嘛。”赵城灿很是自来熟地坐到了方凡身边的空位上，“现在可以借钱了吗？”
“你借钱干什么？”方凡问道。
“额，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想要买点零食。”赵城灿非常的不好意思，说的很小声。
“不借。”方凡一口回绝。
“别啊，兄弟，我听王鑫说，你很大方来着。”赵城灿急忙开口。
方凡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王鑫，看得他头皮发麻，才讪笑道：“我这不是为你做宣传吗？”
“我可不想要这名声。”
方凡后悔昨天和李雨杨一起聊天了，自己的情况被他传遍了整个班级，然后班级里的王鑫有告诉了其他班的朋友···现在方凡敢肯定，绝对不止王鑫向外传，估计整个年纪都知道他的情况了。
不过——
无所谓。
反正他不会随意的借钱。
“兄弟，借我点钱吧，我真的很喜欢班上的女生。”赵城灿恳求道。
“不借。”方凡毫不动摇，“你这个年纪，怎么能够想着谈恋爱呢？而且真喜欢一个女生，应该用你自己的真心。”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赵城灿愣愣地点头，被方凡忽悠了几句，就屁颠屁颠地往自己所在的班级小跑而去。
而后——
因为赵城灿当众表白，那女生羞愤地甩袖离开，而赵城灿也被他们班的班主任教育了一顿，并让他写一篇一万字的检讨。
赵城灿：“方凡误我！”
而方凡早就预料到了这情况，知道学校是绝对不会允许学生谈恋爱，否则必定严肃处理！
“话说，另一个我，你觉得世界上真的有真爱吗？”方凡对此好奇了起来。
“一见钟情不过是好色起意，至于真爱，用一个笼统点的词改变，便是真挚的强烈感情，而感情是培养出来。”
吴烨的语气波澜不惊，“在人类还需要为各种物质、荣誉而奔波劳碌的阶段，真爱极为罕见，且这罕见中的一大部分，都是不过脑子的冲动而已，比如，各种殉情的情侣。”
“虽然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对于一部分人而言，很感人，但除了赢得世人的一两句称赞，并无他用。”
“且世人若都是如此，那么人类根本无法发展，都去自杀殉情得了。”
方凡眉头一皱，觉得另一个自己说的有点冷漠。
“不是我冷漠，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吴烨继续说道，“爱，出于欲，爱一个人，你会想着先占有她，然后才能够在未来漫长的生活中培养出相互信任的真正基础，即家人之间的亲情，而不仅仅是那短暂的快活欲望。”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段遥远的路程，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终点，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双方的善良，也保持这份亲情的长相厮守。”
方凡听得眉头紧皱，想起了乐怡母亲之事，问道：“亲情比不过欲望？”
“这要辩证看待。”
吴烨知道方凡在想些什么，“亲情更加深刻，但欲望，能够带给人刺激，这份刺激，能够让人的脑子失去理智，从而做出抛弃亲情的举动来。”
“就如杨娟，乐怡的母亲，她就夹杂在亲情和欲望之间···因为我的插手，她选择了亲情，放弃了欲望。”
“若是她选择了欲望，未来会怎么样？”
“她原先的家庭会支离破碎，再然后，那个萧壮不会真的娶她···玩有夫之妇，不用想都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也只有沉迷于欲望而失去理智判断的人才会觉得对方是爱自己。”
“这样的女人，还不如妓女呢。”
“妓女被玩后，客人好歹还给钱呢！”
“而且，即便那萧壮未来真的娶了杨娟，萧壮的亲人朋友肯定会对杨娟指指点点，毕竟她是在上一段婚姻未结束之前就出轨。”
方凡打了个寒颤，不寒而栗。
他没想到欲望会带来这么可怕的后果。
“这是轮回报应吗？”
“可以这么说，但并不准确，只是在这个大社会环境下，犯下的错误之事，或许可以躲得过一时，但躲不过一世，甚至牵扯到其后代子嗣、亲朋好友。”吴烨解释道，“只是受害者想要的是那一时的报仇，内心无法豁达而已。”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便是基于这个大社会环境下的法律与道德秩序，只是人心有私，才导致这劝人向善之言的后半句出现：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便证明善恶有报的‘报’，需要时间，甚至这个时间可能等受害者老死了才会落实。”
“因此人间才是后那般多的悲哀事。”
“话虽如此，但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我们身上，亦是无法豁达。”
说到这里，吴烨停顿了一下，叹息道，“人啊，就是这般矛盾，明明已经想到了答案，却偏偏选择感情用事······”
“不过，这才是人。”
方凡听得云里雾里，将之记下，说道：“另一个我，这些对我来说，还太遥远，我想要先来点实惠的。”
“萧壮？”感知到方凡的思想，吴烨轻笑一声，“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但他骂我们没教养。而我最讨厌别人这么说我！我很记仇！”方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一字一顿，吴烨能够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齿。
“人之常情。”吴烨没有反驳，也没有向方凡提要求，毕竟自己伪装的身份可是“方凡的潜意识”，那萧壮骂方凡，不就是连带着他这个“潜意识”也一起骂了吗？
何况那萧壮还打扰别人的家庭，玩有夫之妇，行为着实恶劣。
确实该教训一顿！
给自己找了两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吴烨爽快地答应了方凡的请求，等之后放学，便去寻那萧壮，好好地教训一顿···
···
“李雨馨，你在看什么？目光一直往六班的方向看去？”李雨馨身旁的女生顺着李雨馨的目光看了过去，“你弟弟，还是那个方凡？”
“陈梦儿，你在说什么呢？我看的当然是我弟弟。”李雨馨面色一红，很快恢复平静，随后又盯着陈梦儿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别说我，你刚才被赵城灿表白后，跑哪里去了？”
“别跟我提赵城灿那个家伙，神经病，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和我表白，我不要面子的吗？”陈梦儿一脸没好气，回头看见身后的女生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无语至极，“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班里的其他女同学一起交流了。”
李雨馨劝道：“放心，班上的同学不会那么在意，话说你真的喜欢赵城灿吗？”
“不知道。”
陈梦儿沉默了一会儿，道，“刚才班主任也和我说过了，说我们这个年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只是因为身体发育，激素分泌过剩，导致胡思乱想，需要更多的冷静。”
李雨馨也没有在多说，只是脑子里却是想着方凡曾经也和她说过差不多的话···幸好自己昨天的表白现场没有那么多人，且方凡也让她冷静下。
可是，自从昨天起，自己的脑子里就一直留存着方凡的影子，怎么也忘不掉，甚至晚上还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怎么回事？
难道方凡已经占据了弟弟在她心中的位置吗？
而陈梦儿见赵城灿又发呆了，也反应过来，问道：“刚才是我在问你啊，你竟然转移话题！告诉我，你究竟在看谁？是你的亲弟弟？还是那个高富帅方凡？”
“什么高富帅？”李雨馨一愣。
“你还不知道？昨天关于他的消息可是在我们班传遍了，据说家里很有钱，她妈妈也非常的漂亮，还是单亲家庭。”陈梦儿夸张的说道，“根据偶像剧的套路，他不就是高富帅吗？”
“高富帅一般不都是反派吗？”李雨馨喃喃地说道。
“好像也是。”陈梦儿眉头一紧，想到自己看过的言情剧，里面的富家大少基本上都是大反派，阻碍女主和真命主角在一起的尖刺，非常的可恶。
可是——
高富帅真的帅啊！
“不过现实是现实，电视剧是电视剧，不能混为一谈。”李雨馨话锋一转，“方凡才十一岁。”
“谁知道呢。”陈梦儿的目光悄悄地瞥向六班的方凡，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吸引人，而且很耐看，比赵城灿好多了······
而在另外一边，慕烟罗亦是悄悄地看着方凡，眼底迷茫。
“方凡，你究竟是谁？昨天真的是我在臆想吗？可也太真实了，即便是做梦，清醒梦，也从没有那种清醒。”
当然，这不是慕烟罗观察方凡的主要原因，而是昨天休息后，她睡了一个非常好的觉，好似做了一场美梦。
虽然醒来后什么也记不得了，但精神却极为充足，好似被琼浆玉液滋润了一夜。
他的丈夫冯勇刚今天早上一脸肾虚样回来的时候，都开始怀疑她昨晚上是不是出去偷汉子了，为此还和她大吵了一架。
慕烟罗看不太起自家的丈夫，自己不行还出去找小三，别说她守身如玉，就算他出去找男人，冯勇刚也没资格说自己。
不过，慕烟罗从未想过，只是普普通通的睡眠，就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人近中年的欲望烦恼···她相信，绝对和方凡有关。
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而方凡此时不知道自己被两个女人盯上了，或者说，他们盯上的都不是“表层意识方凡”，而是那“潜意识”。
方凡本身注意不到这些视线，但吴烨注意到了，并暗自感叹：“若这是都市后宫文.那作者绝对是为爱发电，打发工作之余的无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