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刘氓一声突兀的喊叫,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
只见他从坑里跳起来,一边跳一边用手轻揉自己的屁股,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原本他在坑里躺得好好的,一边想着怎么看似合理的让后土证道,一边完善自己的跑路计划。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屁股上突然冒出如同针刺一般的剧痛,甚至堪比十个脚指甲盖被一起踢翻。
弄得他忍不住嗷一嗓子,从坑里跳起来。
【肯定是鸿钧这条蚯蚓暗算我!你给劳资等着!】
刘氓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吐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回来。
他明白,鸿钧肯定知道他这个天道异数的存在,因此只要他出事,都会把锅甩到鸿钧头上,准没错。
大家其实一早就发现了装死的刘氓。
要知道,证道的威压,他们作为准圣都扛不住,刘氓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浑身完好无损?
一定是女娲暗中出手了的结果。
既然刘氓装死,女娲都当做没看见,他们也没必要多嘴多舌。
何况,道祖的出现,鸿蒙紫气和天地人三道话题的展开,也无人再注意到刘氓。
毕竟,这些话题,对修炼道路都没踏上的刘氓来说,属于高端局。
鸿钧也一直暗中观察着刘氓,作为天道异数,但是,他没有发觉刘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既不像大能转世,也感受不到三千魔神的手笔。
再说,他这只是一具分身,想当着女娲的面,除掉刘氓也有些难度。
刘氓的这些行为,其实是女娲暗中出手造成的。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人精,真正想对一个人动手,骨灰都给扬了,想靠装死蒙混过关,那是一点机会都不可能有。
更何况刘氓还意图骗过早已离开的天道之眼和鸿钧。
刘氓幼稚的举动,虽然众人没有人揭穿,但也让女娲第一次有种“自己孩子不成器”的丢脸感。
“要装死就安安静静装死算了!话还这么多!在我耳边叭叭个不停!跟嘴是租的,用完要还一样。”
“老娘好心给你这么多大道神纹,是头猪都能修炼到准圣,你不关心我就算了,居然想着帮别人证道后跑路!”
女娲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乳腺增生。
她趁着众人没注意,暗中向刘氓打出一道攻击,狠狠落在刘氓露在坑外的屁股上,才出现之前的一幕。
不过,女娲没想到,刘氓会把这口锅甩给鸿钧,早知如此的话,她就多打几道了。
女娲窥视着鸿钧的一举一动,感觉出了一口恶气,“让你坑我,我也坑你!”
她很好奇,刘氓最终会怎么对付鸿钧,都憋了这么久了,一定没啥好事。
女娲心中忍不住期待起来。
刘氓环顾一圈,发现众人都看着他,装作一脸茫然:“咦,我还活着!我没死吗?”
众人(无语):还能演得再假点吗?
如果刘氓能听到大家的声音,肯定会说……我能。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刘氓继续说道:“我明明看见有人一巴掌一巴掌扇我大笔兜子,快把我扇死了!”
众人:那证道威压一阵一阵,可比大笔兜子厉害多了。
刘氓说完整理好衣衫(众人送的宝物),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也不理会众人一脸“你接着演”的表情,跑到女娲身边。
“娘,您成圣了吗?把您的金光放出来给接引准提两位师叔开开眼!”
“嘣!”
刘氓话音刚落,女娲一巴掌就啪在他的头顶,直接给他一个趔趄打到地上。
这声音,一听就是一颗好头。
女娲眉头微皱:“胡闹,你当我是开屏的孔雀吗?”
孔雀:你礼貌吗?
接引准提眼角微微抽搐,身上的金光一抖,差点没控制住。
帝俊和太一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俩没有像西方二位这样的习惯,不然肯定逃不掉。
【还行!下手有轻重,应该不会暴走!不然又得被鸿钧禁足在娲皇宫了!】
女娲问鸿钧的问题,刘氓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虽然在那装死,依旧担心女娲会忍不住对鸿钧或者天道动手。
那样的话,结果只能像书里说的一样,刚成圣就被困在娲皇宫,十万多年不能出去。
女娲听完刘氓的心声,才知道他此举的目的,心里不由得一暖。
玉手一抬,刘氓便站了起来,女娲看向刘氓,给了他一个白眼,指着鸿钧说道:“道祖在此,切不可胡言乱语。”
刘氓顺着女娲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风仙道骨的老者,一手捋着胡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啪!”
刚刚站起来的刘氓又跪在地上,然后用双膝腿到道祖面前,高声呼喊道:“徒孙刘氓拜见道祖爷爷,您可想死我了!”
刘氓说完,整个人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鸿钧正捋着胡须,手一抖一缕胡须被扯了下来,疼得他忍不住嘴角微微抽动。
其他人看着跪得这么彻底的刘氓,也是一阵无语。
这不要面皮的样子,跟西方二人组比起来,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起……起来吧!”
鸿钧看着趴在地上的刘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动手吧,别人都这样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动手吧,好歹也是个异数,虽然这个异数看上去没什么节操的样子。
刘氓听到鸿钧的话,并未起身,依旧跪在地上,一脸崇拜地看着鸿钧。
“我娘多次跟我提起您,”
【骗您的,可别较真!】
“她说洪荒有现在的模样,全赖您以身合道,才换来洪荒万族的美好生活。”
【可不是嘛,给你嚯嚯成这毕样】
“”正所谓‘先有鸿钧后有天‘。”
【盘古更在鸿钧前。】
“您对洪荒的丰功伟绩,徒孙都记在心里”
【才怪!】
女娲听着口是心非的胡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娲:“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嘴上夸人,一边在心里骂人的。”
只听刘氓继续声情并茂地嚎道:“我对道祖的敬仰,如同天河之水绵绵不绝,又如同冥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刘氓说完,整个人又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只不过这次与之前不一样的是,两只双手何在一起,掌心向上,做出一副接东西的样子。
众人看着趴在地上的刘氓,满脸嫌弃。
这已经不是跪舔了,这是趴在地上舔了。
其他人:不要脸的见多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唯独接引和准提一脸喜色,居然还能这样?
两人看向刘氓的眼神更加火热:确认过眼神,这是我们必须得到的男人。
独自一人立在一旁的冥河,则是一副宕机的样子:我没惹你们任何人,为什么我冥河就已发不可收拾了。
刘氓一大段话说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下,鸿钧应该不会对我这种阿谀逢迎、讨巧卖乖的小瘪三怀有杀意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这番操作反而弄巧成拙。
鸿钧的杀意才刚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