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拉线我就跑,轰隆一声学校不见了……”
九月一号。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神兽回笼的好日子。
奔驰E300响起欢快的歌声。
“爸!”
“求求你别唱了。”
白也捂住耳朵,白眼翻过头顶,五音不全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他妈的是什么魔法攻击?
一首歌让你唱错十几个调也算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儿咂!”
白世峰得意洋洋:“当年我一唱这歌,你阿公就抽我。”
“不瞒你说,我等今天已经足足等了二十年,从小学毕业那天起我暗暗发誓,等我孩子上学的那天,我要一路唱到学校去。”
咋滴?
人家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隐忍二十年只为高歌一曲?
您可真是出息啊!
梦中的白世峰可没有这般幼稚,开学送他去学校的时候,骑着电鸡愁眉苦脸。
一会担心校风不好要学坏,一会担心师资不行成绩差,一会担心食堂的饭菜差,本就矮人一头的身高更是雪上加霜。
从出门到挥手告别,全程没有一丝笑容,把担忧全写在脸上。
明白了。
骑电鸡和开大奔,心情能一样吗?
世峰也是好起来了。
出门开的是大奔,抽的是九五至尊,喝的是没有包装的贡品茶,以前骂领导藏着掖着,现在回家骂领导,敞开门一口一个孙砸。
果然。
幸福和底气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
正雅。
全市最好的私立学校,全市唯一一家贵族学校。
搁三个月前,那是白世峰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就算是天天把他吊在天线杆上也供不起。
如今一分钱不用花,相当于一年白捡好多个,心情自然是开心得飞起。
不得不说。
贵有贵的道理。
光是门口的雕塑和建筑足够普通人干好几辈子。
保安再也不是几颗牙凑不齐的大爷,而是一个个年轻强壮的小伙,穿着迷彩服站军姿。
迎新的老师,男的帅气英俊,女的年轻貌美,不管师资如何,门面绝对是拉满。
富贵逼人。
给人的感觉一个字壕。
真正意义上做到物有所值。
学校除了距离远一点,接孩子不方便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真漂亮!”
白世峰盯着女老师的大长腿不由得心生感慨。
不知道他是在感慨学校漂亮还是感慨女老师漂亮。
“你死定了,回去我就告诉妈妈,你说老师漂亮。”
背着小书包的白也乜了一眼白世峰。
几乎一瞬间白世峰感到背脊发凉,回想起白也不在的这些日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白天爬电线杆,晚上回到家还得加班当牛做马,又是耕田又是磨豆浆。
日子苦不堪言。
望穿秋水等儿子回来,想着农奴翻身把歌唱,终于不用起早贪黑往死里干。
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么个不孝子。
别看周晓妆平时大大咧咧的,实则是个醋坛子,敢说别的女人漂亮?
腰子还要不要了?
这是要把老子往死里逼啊!
“呐呐呐……你不要冤枉我,我说的是学校漂亮!”
白世峰吐气瞪眼,连声否认。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你猜妈妈是信我还信你?”
“你耗子尾汁。”
白也迈着小短腿,丢下白世峰,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迈过这道门槛。
他终于成为一名小学生。
小小的一步,人生的一大步。
“行啦!!!”
身后的白世峰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这个月的碗我全包了。”
白也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衣服我收!!!”
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远,白世峰咬牙切齿:“你不要太过分了!”
“总得干一件家务吧?”
为了培养白也的好习惯,周晓妆规定一家人每人每天必须干一件家务。
可以是洗碗,可以收衣服,可以扫地,可以擦桌子,可以做饭。
干得不好也没关系。
问题是一家人谁都不想干家务,于是,每个月月初斗智斗勇。
一般情况下。
白世峰和白也父子俩承包了所有的家务。
谁让他们两个不会做饭?
以前白也还小,智商欠费,白世峰还能欺负一下白也,忽悠他干这干那的。
现在,风水轮流转。
白也的智商吊打白世峰,家务活自然落在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头上。
所以,集帅们。
请问婚姻带给男人什么?
今天才一号啊!
臭小子一天都等不及,在这里给我下套!
以后要注意点。
跟他在一块,言多必失。
眼见白也没有丝毫回心转意的迹象,白世峰恨得牙痒痒,他本想硬气一回,奈何腰子在隐隐作痛。
“行啦行啦!我全包啦!你别跟你妈说。”
“早答应不就好了?非得秀一波你的智商。”
白也转身回来,咧开一口小白牙:“我建议你承包一年份的,等我买别墅,写你名字。”
“你又给我画饼?我都吃撑了好吗?”
白世峰撇撇嘴,他撇嘴的时候像极了白也。
“你上次说给我买车,车呢?”
那幽怨的小眼神,像个欲求不满的小寡妇。
旁边一名女老师本想上来招呼,听到父子俩的对话瞬间愣在原地。
好奇葩的对话。
老子让儿子买房买车?普天之下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儿。
倒反天罡。
“年纪轻轻的不去闯,整天想着享福,爸,您太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了。”
白也失望的摇摇头:“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打铁还得自身硬,啃儿子算什么真本事?”
“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我艹!
(*\/w\*)辣眼睛~~
儿子训斥老子。
天雷滚滚。
女老师被雷得外焦里嫩,情不自禁的后退半步。
她这一后退,正好撞在一个人身上,正想着要道歉,谁知对方压根不搭理她。
从她身后猛的蹿出去,直奔小男孩而去。
“哈哈哈哈……”
“老哥,你总算来啦!”
“我等你等得花儿都射了。”
聂茂才那粗犷的嗓门,犹如鬼哭狼嚎,人未到声先至:
“都说我去接你咯,你非得自己过来,生分了啊,老弟我伤心了一晚上没睡着。”
我信你个鬼!
满嘴跑火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凡信一个字都是对老实人的不尊重。
聂茂才是什么人,白也可真是太懂了,把鬼火停他家卧室,他高低拍手称赞高呼一声好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