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胡闹！”
收到消息的樊明志第一个急眼了。
火急火燎跑到白也的家里，吐气瞪眼，对着白也疯狂输出：“小小年纪怎么能干出这样逆天的事情！”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
“是要折寿的啊！”
他真心把白也当成接班人去培养，想让他以后走仕途，想要登天，那就绝对不允许别人抹黑白也，更不能自己干傻事。
仕途一道，但凡人生履历上有一颗黑点，都会演变成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
白也竟然扬言让一个病患的母亲从学校门口跪爬到医院门口，每爬一公里给一万，简直是丧心病狂。
疯了。
他真的疯了。
你私下胡闹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叫嚣，还被有心人录了像在网络上传播，这下事情闹大了。
虽说童言无忌，可问题是那个女人认真了啊！真爬着去医院，走到哪都有人围观拍照录像，在网络上引起轰动。
这事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樊明志恨铁不成钢啊！
明明有一手好牌，他偏偏打成了一手烂牌，这下真是赌神都救不回来了。
白也瞥了一眼樊明志，没有解释，指指旁边的凳子让坐，拿着平板电脑继续遥控指挥现场。
“陶阿姨，你面对镜头的时候不要盯着看，表情自然一点知道吗？”
“做不出来的话就不要看镜头，神情麻木更好，一会在人多的地方摔倒。”
“录影师你别怼脸拍，多拍一些人进画面，营造一种人多热闹的气氛懂不懂？”
“主播你人呢？”
“你得骂人啊！不骂人怎么拉仇恨？怎么引起观众的仇富心？”
“不搞人设对立的话怎么给观众提供情绪价值？”
“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住。”
“主播赶紧把打赏关了，现在还不到收割的时候，你们是正义之师，你们不能收钱收礼物，要等观众骂你，逼着你收礼物，明白吗？”
樊明志越听越不对劲。
他凑过来一看，平板上正在直播陶冬春跪爬的画面，而白也竟然是指挥这场直播的导演！！！
轰……
樊明志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难以置信的看着白也，之前对白也的好印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不仅戏弄一个可怜的母亲，还利用她直播赚钱！
气抖冷！
这哪是天才啊！
魔鬼中的魔鬼！
太可怕了。
他开始怀疑白也去了京城之后是不是被换了脑子！
以前的白也虽然爱胡闹，但他绝对干不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聪明有智慧，知道怎么洁身自好保全自己。
再看现在的白也。
唯利是图，冷血，没有同情心。
绝对不能让他再这样继续胡闹下去。
无尽的失望涌上心头，樊明志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作势就要伸手去抢白也手中的平板。
前途已经没有了，自己好歹叫他一声师父，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往深渊里面跳。
“你看，你又急。”
白也把平板递给樊明志：“年纪大了不要轻易激动，容易得脑梗，喝口茶润润嗓子先，我从玉泉池搞来的极品茶叶。”
家里大包小包的茶叶，白也根本分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只能勉强认出红茶和绿茶裱。
樊明志哪有心思喝茶，他猛的抓过平板，正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浑身颤栗不止。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群。】
一个颇具禅意的群名。
聪明人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便知晓全局，回想起白也的所作所为，再联想到他的性格。
玩这么大？？？
樊明志目瞪口呆，内心感到无比的震撼，似乎有什么击中他的天灵盖，鸡皮疙瘩的爬起来了。
他自问，如果把自己代入白也，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我真该死啊！
樊明志心中无比后悔，自己怎么能不相信师父呢？
他一直都是好孩子。
不对。
这不对怪我，要怪就怪白也，他导演的这场戏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没有人会想到，也没有人会这样做。
他真的是非常与众不同。
脑子到底是怎么想？
“我比不上你。”
樊明志默默的放下平板，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浅唱一口：“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会比我高很多很多很多……”
白也咧嘴一笑也不解释，他很享受和樊明志聊天，放眼整个漠江花园，也就只有樊明志能懂他的心思，有这份默契。
“好喝吗？”
樊明志点点头：“茶很好，就是泡茶的手法很烂，以后我来泡，你别浪费茶叶。”
“什么叫浪费？”
白也撇撇嘴，毫不在意：“打劫回来的又不花钱，使劲喝，等下次去京城我再去一趟玉泉池。”
敢去玉泉池打劫的，你也算是全天下独一份了。
樊明志默不作声的喝了几杯茶，沉吟片刻，他盯着白也的眼睛道：“我给加一把火，你怕不怕？”
白也嘴角一扬，比AK还难压，你以为我的茶是给谁泡的？就等着你上钩呢。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樊明志也跟着笑了，感受到白也身上那股年少轻狂的劲，心中暗忖：“年轻真好啊！勇敢无畏！”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李总吗？我樊明志……”
直播平台，围脖，小红薯，朋友圈在疯狂转发这个事。
事情发酵的速度远比想象的要快，要猛烈，一夜之间，白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过没关系。
反正他今天不在家，也不去学校，正在工厂里翘着二郎腿对着聂茂才等一众人指点江山。
就是苦了白世峰和周晓妆两口子，有家不能回，有班不能上，只能躲到百达广场买买买。
铺天盖地讨伐白也的舆论，在第二天终于引爆，陶冬春为母则刚，为筹集医药费跪爬二十公里的事迹感动全网。
在一只看不见黑手的推动下，冲上各个平台热搜榜第一。
白也这下彻底火了。
也被骂上天了。
“你不生气吗？”
聂茂才看着网络上骂白也评论替白也感到不值：“一百几十万对我来说真不是钱，你没必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你的钱这么容易拿的吗？”
白也对着聂茂才笑了笑：“你这么大方，把财产全给我好了。”
聂茂才老脸一红，正想要解释，又见白也摆摆手：“跟你开玩笑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现在觉得赚钱容易，以后花钱的地方很多。”
“你又不是慈善机构，轮不到你出手。”
“名声那玩意值几个钱？拿他们的钱，还打他们的脸，还有比这更有趣的吗？”
白也坐在真皮老板椅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让子弹飞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