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康复三个字如平地惊雷。
小小的村子出现一个市局长已经够吓人的了,又来一个本地最大的官。
在场的围观群众人脑瓜子嗡嗡的。
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
而且一上来明确表示不能动白家的祖坟,和白家的关系不言而喻。
世峰了不得啊!
竟然有这种关系,村民顿时议论纷纷,那些喜欢和白建军斗嘴的村民吓得魂飞魄散,老脸发青,情不自禁咽口水。
“任书记,久仰久仰。”
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要是放在东南亚陈元明还真不放在眼里,可这里不一样,他再厉害手也伸不到东大。
“这地嘈杂,不知是否有幸请任书记到家里喝杯茶水?”
“不必了,我今天来这有正事。”
任康复不容置疑拒绝,这是摆明了不给陈元明任何机会。
“陈先生请回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白家祖坟谁也动不得,明白吗?”
这是要陈元明滚回东南亚去,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火药味十足。
陈元明那叫一个气,可他硬是没表现出来,依旧笑眯眯,显得十分和气。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试试。
“那片山头你们承包与我,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们总不能不认吧?”
“那谁……有这事?”
禄志用人都吓傻了,知道任康复在问他,可他不敢说啊!
要了老命。
合同是有合同,问题是合同不合规。
这一点没人比他更清楚,中饱私囊,私自转让国有土地,破坏生态林,哪一样都够他喝一壶的。
一个镇七八座山头,不过是转让小小的一块,怎么就闹成这样。
“问你话!”
随着任康复一声呵问,禄志用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冒出,抖似筛糠。
“我我我……”
不用问了。
见到这种情况任康复已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种事情他主持工作这么多年又岂能不晓得。
“滚一边去,等会再收拾你!”
任康复指着禄志用骂道。
“陈先生。”
“这么和你说吧,你和他所签的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应,斑鸠山乃是生态林,是不允许转让改造开发以及砍伐。”
“此人和你签合同是徇私舞弊,是贪腐,是犯法行为,你可以去告他的。”
“当然,我们内部也会追查到底。”
“现在,你还有问题吗?”
“……”
听完任康复的话,陈元明顿时傻眼。
手持白纸黑字的合同以为稳赢的,没想到刚回国就被本地官员给摆了一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还能这样玩?
那我怎么修坟?我还怎么逆天改命?
“叼捏妈妈滴鸡别哟!!!”
陈元明气得狂飙粗口,小时候骂人最恶毒的话给逼了出来。
一口老血在肺腑翻涌,直冲头顶,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阿爸!”
“阿爷!”
“外公!”
瞬间引起一片惊呼。
……
随着陈元明火急火燎的被抬走,一群人如潮水般退去,一场闹剧草草收尾,胜利的一方属于白家。
这下。
整个小村庄都惊呆了。
白家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
藏得有够深的啊!
不说别的村民,就连白家几兄弟都忍不住咽口水,一个个面面相觑,别问我,问我我也布吉岛。
他们想凑过来打招呼道谢,可又害怕唐突到领导,站在一边呵呵笑,看上去傻乎乎的。
任康复在白家面前可不敢摆谱,他拉着白建军的手热情问道:“老哥身体硬朗,一看就是练家子……”
白建军笑得合不拢嘴:“我当年可是打过猴子,那年我一个人……”
又开始讲当年的英雄事迹。
白世峰忍不住在身后翻白眼,您老人家确实是去打猴子了,不过您猜猜为什么您现在还在地里刨食?
还不是因为等您最后一批去的时候,猴子早打跑了,啥功劳都没捞着呗。
不能让老头再吹了,再吹下去国家要欠他一个将军。
“任书记,您怎么来了?”
趁白建军歇口气的工夫,白世峰赶紧插嘴问。
“哦对对对,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我们来找白也,他人呢?”
任康复暗中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白世峰一眼。
听到任康复一行人是来找白也的,在场的人表情瞬间呆滞。
他们都以为任康复等人是来找白世峰的,万万没想到是白世峰的儿子。
白也今年才六岁吧?
任书记竟然是来找他的!!!
听起来太过小众,震惊众人八百年。
而且看起来他和任书记的关系匪浅,还有那个凶神恶煞的局长也是,一上来二话不说站在白家这边。
几十辆车来找白也,这是阵势也太大了吧?白也一个小屁孩,怎么能认识这么大的官?
羡慕得吉尔发紫。
有这些关系在,那孩子长大后至少能当个处级干部!
老白家出息了啊!
怪不得白建军豁出命来也要守住祖坟,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呢。
往后得好好和白家人打好关系,特别是那个白建军,他骂我两句,我回一句,算了,还是回半句。
白世盛听到任书记是来找白也懵了,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他似乎看见未来前方一片坦途,有一道光在指引着他。
然而这里面就属白世昌最淡定。
早上的事情历历在目,白也的本事大着呢,动辄赚二百万的小孩,认识个市委书记好像也很合理?
“我得狠狠的抱住好侄儿的大腿。”
白世昌暗中下定决心:“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
“他在家里吧?您找他有事?”
白世峰左看右看没看见白也,心生奇怪:“臭小子怎么没来,他可是最爱凑热闹,邻居吵架端着饭碗搬小凳子坐人家门口听墙角。”
“确实。”
任康复同意白世峰的意见。
“白也请我来爬山,没跟你说吗?”
“爬山?”
“对啊!他说斑鸠山风景绝美,乃人间绝色,不来的话后悔一辈子。”
“爬斑鸠山???”
白世峰眼睛瞪得老大,脸色古怪。
围观群众听见后,同样如此。
“怎么?”
“你们表情怎么怪怪的?”
任康复扫了一眼众人尴尬的脸色,一猜便知,这斑鸠似乎不该爬。
白世峰捂住嘴巴低声支支吾吾道:
“任书记,斑鸠山又称浪趴山,形似浪趴而得名,山上有精气,听村里老人家讲,爬浪趴山治肾虚,谁爬谁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