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老狐狸非法雇佣童工。”
怪不得突然这么大方，不声不响的备这么多茶叶和烟，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也扛着大包小包坐上飞机。
正所谓贼不走空……
呸！
是辛苦费。
下回再来带个大麻袋！！！
……
时间就像作者又短又小。
转瞬间。
白也已回到校园。
“跑起来，跑起来……”
放学后，白也带着江稚鱼在操场上跑圈减肥。
《药神》前期筹备工作在丁海清的操办下，悄无声息完成，所有主创人员已经就位，就等白也择日开机。
不得不说丁海清是个人才。
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愣是一声不吭，丝毫不用白也操心，等她再冒头，事情全办妥了。
这无形中给白也带来极大的信心和收揽丁海清的决心，日后的商业帝国不能全指望聂茂才这个没文化的泥腿子。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江稚鱼胖乎乎的小脸蛋不适合饰演女主角刘思慧的女儿，一个长期饱受病痛折磨的小姑娘不应该是这个形象。
借这个契机正好督促她减肥，这样一来既给了她减肥的动力，又不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一箭双雕的好事。
“白……白也……我……我跑不……动了……”
江稚鱼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
“别说话，鼻子吸气，嘴巴吐气。”
白也陪在江稚鱼的边上鼓励道：“你已经很棒了，再坚持一下，跑完这一圈，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小鱼儿，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有了白也的鼓励，江稚鱼仿佛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咬紧牙关嗷嗷往前冲。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一一班的学生，同样气喘吁吁，半死不活的模样。
“马梓睿，你行不行啊？”
白也转头朝马梓睿喊：“你要能再跑一圈的话，我算你厉害。”
马梓睿本来已是强弩之末，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下巴一扬：“班长，你看好了，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飞毛腿！”
说完。
猛的提速，撒丫子飞奔。
他身后的刘迪一看，顿时傻眼了，狗日的怎么突然起飞了？
寄吧孩子，你不要命啦！
“刘迪，你也不行啊，连马梓睿都跑不过，啧啧啧……”
白也pUA完马梓睿，又pUA刘迪。
刘迪一直和马梓睿明争暗抢想要当班长的头号狗腿子，怎么能容忍马梓睿在班长面前抢风头。
┗|｀o′|┛ 嗷~~的一嗓子。
拼尽全力追上去。
“苏媚，你怎么连小鱼儿都撵不上？白瞎了一双长腿。”
苏媚一听，抡起大长腿咻咻咻。
“夏沐涵，你……”
话还没说完，夏沐涵眨眼间宛如一阵风，从眼前消失。
一一班，全员恶人，一个比一个狠。
在白也日常的刺激下，谁都想当千年老二，暗中较劲，不管是学校还是吃饭或者是其他。
总之。
俺要赢。
一一班这股内卷妖风，殊不知早已吹向整个正雅，很多班级都在模仿他们。
大搞崇拜主义。
可惜因为缺少一个灵魂人物，大多无疾而终，只能干瞪眼。
看着他们在操场上快乐飞奔，羡慕得吉尔发紫。
“一一班的孩子是咱全正雅的典范！”
校长贡雨泽停下手中乒乓球拍，一脸欣赏的对级长牛鸣赞叹道。
“组织其他班级多向一一班的孩子学习，特别是高年级的学生，连一年级的学生都比不上。”
“不像话。”
“多亏了白也这个孩子。”
“才六岁呢，听说他要请假拍电影，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字，牛批！”
牛鸣脸上有光，毫无避讳的说：“我作为一年级的级长，我为他感到骄傲。”
“你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等他电影上映，组织咱们全校师生去支持。”
贡雨泽笑着呵斥。
“校长大气。”
“他也是咱们正雅的骄傲呀！说到底还不是校长您英明神武，学校优秀才能招到白也这样的好学生。”
牛鸣丝滑的拍着马屁。
“发球吧！”
贡雨泽马屁听腻了也没当一回事。
……
十一月二十一日。
《药神》在漠江正式开机。
选景漠江主要图个方便。
都市背景，在哪拍不是拍？
而且原剧中的小城市和漠江正好契合，很多场景基本上可以一比一还原。
主创人员包括男主角徐争饰演程勇、女主角岑可可饰演刘思慧、王传军饰演吕受益、章鱼饰演彭浩、杨新民饰演刘牧师……
除此之外。
白也还找来文幕野当副导演。
此时文幕野尚未成名，只拍过一些获奖无数的短片，除了刷声誉一分钱没赚到。
正苦哈哈的想搞个长片拍拍，看到剧本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等他看到白也手绘分镜之后，惊为天人，每个镜头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一致。
可以说丝毫不差。
他当时看剧本的时候，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想到，竟然和导演的想法撞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感觉？
酒逢知己千杯少！！！
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哭死。
导演他太懂我了。
他虽然是副导演，可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干活比谁都积极，吃喝拉撒睡恨不得都在剧组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导演。
江稚鱼是剧组里演员年龄最小的，一共只有两个镜头，而且还没有台词。
但是。
恰恰是仅有的两个镜头却让拍摄停滞不前，整整一上午时间一动不动。
拍电影。
每一分钟都是在烧钱。
“卡。”
拍摄现场。
白也坐在监视器前，翘着二郎腿，不出意外的再次喊停。
工作人员满脸痛苦的退回原位。
已经记不住是第几回喊卡了。
谁能想到啊！
出师不利，两天一个镜头都没拍完。
这场戏拍到是程勇跟刘思慧回家，刘思慧的女儿第一次见到程勇的镜头。
小女孩在母亲的房间门口带着仇恨的目光盯着程勇。
全程没有一句台词，短短的十几秒镜头全靠表情和眼神。
没有惊讶，也没有好奇，而是表现出了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冷漠和阴沉。
这对完全没有表演经验的江稚鱼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展现出复杂的情绪，单纯的她只会干瞪眼，完全代入不进去角色。
太出戏了。
“导演，换人吧？她真的不会演戏。”
文幕野人都麻了。
他说的其实是所有人的心声。
特别是和江稚鱼对戏的徐争，疲惫不堪，有苦难言，每次酝酿好情绪，演得好好的，结果全是卡。
搞得他都知道怎么演了，状态越来越差，可他不敢说，因为他知道，江稚鱼是白也找来的。
是大金主聂老板的女儿。
真正的带资进组第一人，要不是江稚鱼的戏份少，他甚至怀疑这部戏是专门为江稚鱼筹拍的。
要真是如此，那成本可太大了。
他暗中悄悄给文幕野竖起大拇指，凑到文幕野耳边：“你不要命啦？”
“可是……”
文幕野也是头铁，他年轻气盛，对电影有追求，特别是这部电影，他真的非常喜欢。
江稚鱼的演技剪不进去。
“再哔哔，我先把你换了，我看她演得挺好的。”
白也瞪了文幕野一眼。
忠言逆耳的道理白也懂。
他喜欢文幕野这种人，为了电影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自己没找错人。
后续的镜头可以大胆的交给他去执导，自己坐在旁边看着就行。
美滋滋。
你管这叫挺好？
导演一发飙，全场瞬间噤声。
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下早已经怀疑白也的导演能力。
会写剧本不代表会执导。
当导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得会教演员怎么演才行，不能光在监视器前坐着啊！
白也毕竟才六岁，估计连电影没看过几部吧？
除了岑可可，所有人的心情忐忑不安，可是这时候让他们退出剧组，他们又不愿意的。
毕竟。
剧本写得实在是太好了。
要是不出演的话，他们可能会遗憾一辈子，总之，先做好自己的本分，一切交给命运。
“导演，要不我再教教她？”
徐争当过导演有经验，再次向白也主动请缨。
看到这群主创人员，徐争本人是非常有信心拍好这部戏的。
说句不好听的，现场除了白也和江稚鱼，在场的所有人他都看好，唯独不看好他俩。
“你要是能教好，还用NG十几次？”
白也撇撇嘴：“你演戏的水平还行，当导演还差点意思，多跟我学学。”
徐争的态度白也看在眼里，光头别看什么都不说，其实这里头就属他意见最大。
其实也难怪。
毕竟徐争有个资本。
为了不让他飘起来，影响剧组的团结，白也决定先出手把他的那点小心思掐灭，让他见识下什么叫当头喝棒。
像徐争这样的能人，就得一棍子打得服服帖帖，其他人才不敢造次。
杀鸡儆猴的目的是让所有人心里牢牢记住，谁才是剧组里说一不二的王。
不能因他年纪小一个个指手画脚。
抱歉了徐导，借你这只鸡，吓吓这群猴子。
“啊？”
徐争人都傻了。
我好心好意替你解决问题，你就这样当众打我的脸合适吗？
众目睽睽之下，他脸色很难看，一时尴尬不知道怎么收场。
“我这么说你，你是不是不服气？”
白也抬头紧紧的盯着徐争。
徐争高低是个一线演员兼导演，被白也当着众人的面说导演水平不行，心中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压制内心的怒火，点点头：“是有些不服气，我导的戏虽然没拿过什么大奖，票房还是有一些的。”
“我看过你的电影。”
白也咧嘴一笑：“没错，你是赚钱了，我说你差点意思也是因为你赚钱了。”
“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懂。”
徐争隐隐察觉到什么，可惜就是抓不住。
“你们知道吗？”
白也转头问其他的演员。
所有人都茫然摇头。
只有文幕野在听了白也的话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随手拿起面前的剧本，在上面刷刷的写下一行字。
又盖了起来。
他这诡异的行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见大家都看着他。
文幕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看看，我的答案是不是和导演的想法一样。”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商业化太严重了，因为你的眼里只想着票房，只想着赚钱。”
“所以你拍出来的电影立意不高，难以和观众达到共鸣，这样的商业电影，注定与爆米花为伴。”
“观众爽过就没了。”
“我和你不同，我不考虑票房，我只考虑如何讲好一个故事，好的故事自然有好的票房。”
“徐导，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轰……
听完白也的话，全场鸦雀无声。
他们都以为白也在瞎胡闹，没想到他真的懂电影啊！
一针见血指出徐争的问题在哪。
杨新民是国家一级演员，从业几十年，在这一刻激动浑身颤栗，简直难以相信。
他死死的瞪大眼睛，被白也所说的话给深深的震撼到了。
“好的故事自然有好的票房……”
他喃喃自语，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作为一个老演员，半截身子埋在土里，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句话的含金量。
东大电影被好莱坞的商业片带偏之后，所有电影人都想着如何捞钱。
斥巨资搞特效、拍3d、用流量明星大肆圈钱，电影的本质是讲好一个故事，难道他们不懂吗？
都懂。
大家都装傻，装着装着成真傻子了。
宛如有一把屠龙刀砍在徐争的天灵盖上，一道耀眼的光芒迸发而出，脑子瞬间豁然开朗。
整个人陡然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今晚是沉默的康桥。
“哈哈哈哈哈……”
文幕野放肆的笑声突然打破安静。
“我和导演的想法一样耶。”
他将手中的剧本翻到背面，果然看到上面写着潦草的几个字。
商业化没立意。
两个导演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转头看徐争。
“醍醐灌顶。”
徐争猛然睁大眼睛说了一句。
他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颓废，反而眼眸发出亮光，向前一步，对着白也深深鞠躬：“感谢指点。”
“我悟了。”
白也摆摆手：“说什么谢不谢的，我真不在意这些。”
“回头V我50。”
“啊？”
“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他不再搭理徐争，转身来到江稚鱼身边，揉揉小鱼儿的脑袋，手指徐争：
“儿咂，你看到了吧？”
“喏……就是那个王八蛋光头丑大叔在哔哔你不会演戏！”
“他不仅哔哔你，他还哔哔我不会当导演，我现在很难过，火气很大。”
“这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