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初欲哭无泪的面上,浮出一丝不解,搞不懂这男人为何要主动替她涂药?
是在占她便宜,还是知道她余毒未消,故意折磨她的。
见时衍终于抹好,她暗暗呼出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
然而,下一刻,却见时衍拿着纱布,从她的大腿外侧绕到内侧,一圈一圈的缠绕。
姜久初整个人瞬间僵直,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表情难看至极,心中不断暗骂,这家伙绝对是在占她便宜,绝对是。
可动弹不得的她,只能紧抿唇瓣,根本不敢逞一时嘴快,对他破口大骂。
时衍包扎好,压下心中燥热,一副淡淡然的样子问向姜久初:“可还扎了别处?”
他刚问完,便拿起她带着戒指的左手摊开,见手心果然有两个针眼,眼眸一暗,身体的燥热也随着眸中的杀意瞬间退去,将剩下的药汁抹了上去。
随即再次问道:“还有哪?”
“右手腕。”姜久初从下往上看着时衍,见他神色微寒,却动作轻柔,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好似突然浮起了一丝异样之感。
她不知这是种怎样的感觉,不是讨厌,却又不是她喜欢扶哥哥的那种感觉,她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时衍涂好后,解开姜久初的穴道,“你睡一觉吧!我出去有点事。”
姜久初见穴道解开,立即拉过一旁被褥,这才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舒展开来,看着开门而出的时衍,她翻了个身,疲倦的闭上双眸,可脑中思绪却仍在活跃。
她尽力的离这个人远点再远点,不想和他有接触,可怎就发展到全身都让他看遍的程度,她现在这样还算是清白之身吗?
今日,到底是谁在害她?看来她下次要当心了,万不能再像未出阁时那样无顾无忌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同,面临的也不同。
王府的地牢内,木风看着自家主子进来,连忙上前禀报:
“殿下,那两名侍卫也中了媚药,因为身中软筋散动弹不得,已经爆体而亡。”
时衍面色冷寒地看着地上满脸涨红,却已气绝身亡的两人,冷沉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暴怒:“拖出去喂狗。”
“是。”木风对着一旁的暗卫招了招手,继续回禀:“殿下,这两名宫女是被绿萝指认的,右边这一人似乎不知情,左边这小宫女只稍微拷打一番,便招出了姚贵妃。”
时衍闻言,看了眼被绑在刑架上的宫女,似是只受了几下鞭刑,他走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冷声道:
“继续拷打,别让她死了,不说实话就削皮敲骨。”
“是。”木风明白自家主子意思,看来主子是怀疑这宫女撒谎, 他对着一名侍卫道:“用火刑。”
侍卫闻言,直接从炭盆里拿出烧红的烙铁,对着惊惧的小宫女问:“说还是不说?”
“殿下饶命,确实是姚贵妃吩咐奴婢做的,她想让王妃出丑,想让您难堪,才.....”
时衍懒得听小宫女的辩驳之话,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动刑。”
“啊!”一声惨叫随着皮肉烧焦的呲拉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地牢之内,刺耳的声音让时衍皱了皱眉,站起声道:“慢慢审,直到她供出不同答案。”
他吩咐完,出了地下牢房,刚走到翠竹园外,便见管家带着姜远夫妇以及姜久澈从远处而来。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姜远连忙上前,“王爷不必客气,我们就是听说初儿遭人陷害中了毒,这才不放心,让久澈带我和她娘过来看看。”
时衍点了点头,“她在房中休息,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几人走到院中时,远处的绿萝绿意见到姜远夫妇二人,连忙上前见礼,“见过老爷,夫人,公子。”
叶氏忙对着二人道:“快带我们去见初儿。”
时衍见有人带路,便朝着姜久澈道:“大哥留步。”
姜久澈闻言一顿,有些讶异的看着时衍,他们年岁差不多大,还是头一次听时衍这般喊他。
“殿下可是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去一旁坐坐吧!”时衍指了指院中的石桌。
姜久澈见过姜久初,知晓自家妹妹无事,点头道:“好。”
二人坐下后,杏婶连忙端来点心茶水,时衍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随即拿出袖中戒指递给姜久澈:“大哥看看这戒指。”
姜久澈疑惑的接过时衍递过来的戒指,拿在手中认真的看了看,戒身玄铁打造,蓝色细碎宝石围绕着中间的一朵桃花,做工还算精细。
可为什么不用金身打造,反而用玄铁?
“这戒指是有何不妥之处吗?”姜久澈不太明白时衍为何让他看这枚戒指,猜测着,会不会是今日下毒之人的物品。
“大哥不认识?”时衍虽是问话,却早已看出了姜久澈压根不认识此物。
姜久澈摇摇头,“我应该认识吗?”
时衍拿回姜久澈手中的戒指,“算了,不认识就算了,本想问问这戒指是在哪里制作的。”
姜久澈被时衍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时衍已经收起戒指换了话头,便也没有在意。
屋内,姜远夫妇二人亲眼看着自家女儿好好的躺在床榻上,便彻底放下心来。
叶氏心有余悸地道:“也不知是谁下此毒手,就怕是一次不成还有下次。”
姜久初靠着榻头,看着自家爹娘:“爹娘放心,下次我定会注意,殿下也在查找凶手,对了,你们不是说哥哥来了吗?哥哥呢?”
她突然想到暗器的事,想着还是和自家哥哥打个招呼的好,别哪日说漏嘴可就麻烦了。
“你哥哥好像和七殿下在院外,娘去帮你叫进来。”
叶氏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姜久澈走了进来。
“初儿,感觉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好了。”姜久初说着看向姜远夫妇,想了想,又打消了想叫二人出去的念头,毕竟,她的事,爹娘没有不知道的。
她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对着姜久澈道:
“哥哥,这是一枚暗器,今日我便是靠它脱险的,它是扶哥哥送给我的,但我和殿下说是你送的,所以日后若是殿下问起,或者聊起这个话题,你别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