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惊慌的从远处跑来,在看到时衍身后跟着的官兵时,眸中瞬间一喜,彷如看到了救星。
连忙大喊着救命跑到了时衍的脚前,“救命,大人救命。”
时衍抬脚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身后追来的几名庄稼汉,给木风示意了个眼神。
木风上前一步,看着气喘吁吁的几人,冷声问道:“你们这是......当街强抢民女?”
几人见时衍气势不凡,身后又跟着官兵,眼眸一转,连忙跪地解释:
“大人明鉴,这女人是我大哥的媳妇,收了彩礼,现在竟想逃婚,意图骗人钱财,将我家中老娘都气的一病不起,还请大人明鉴,让草民将她带回去。”
林月一听,不待木风询问,连忙抬头看向时衍,“大人,他们胡说,小女略懂医术,见她家娘亲似是感染瘟疫,便给他们开了方子试一试,却没想到,这几人在小女开完方子后,得知小女只身一人途径此地,便对小女起了歹心,欲要对小女强取豪夺。”
林月说着,眼泪便不受控制的簌簌而落,看起来可怜至极。
“大人若是不信,他们家还有小女开的方子。”
时衍看着几人,朝着身后官兵吩咐,“将他们全都带到衙门,孰是孰非一审便知。”
他吩咐完,带着木风等人继续朝前走去,全然不顾身后那几名壮汉喊冤求饶的话语。
林月回头看着时衍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兴味,不好意思了师兄,这七殿下她看上了,无论他有没有法子解决,她都会提前帮他解了这瘟疫,获取信任进入他的府邸。
时衍巡视一圈后,觉得确似瘟疫,连忙朝着木风问道:“郡守如何应对,可派人请了大夫解瘟疫。”
“回主子,郡守已经派人去召集城内所有的大夫了。”
“嗯。”时衍点了点头,转身朝来路回府。
然而两日后,丹城的所有大夫药方开了无数,全都无一效果,城内感染的人短短两日便多了几倍,症状也越发严重。
正当时衍准备写信将揽机阁的药师调来之时,林月便找上了门。
郡守府东院,时衍站在书房廊下,看着下方的林月,“你能解这瘟疫?”
林月似是不敢将话说满,“我.....我有八成把握,只要我试两次药方,看下感染瘟疫之人的反应加以改善,定能解这瘟疫。”
“那这两日为何不直接去试,要来找本殿下,说吧!想以此换取些什么?”
林月一听,面上错愕了一瞬后,连忙摆手,“殿下误会了,小女不想换什么?小女只是.....只是身无银两,抓不起药方,况且有官府专门安排的大夫,百姓们怕是也不敢擅自喝我的药。”
“倒也是,那为何不去找郡守?”时衍一双眸子探究地看着林月。
林月闻言,面上浮出委屈之色,磕磕巴巴地道:
“郡守大人......他....他似乎对小女。”
她一副不太敢说的样子,抬头看向时衍,“我觉得您是个好人,您不会对小女心生逾越,我才来找您的。”
她早就想到这点,也去找过郡守,且在寻找郡守之时,故意摆出一副娇柔做作含情脉脉的样子,引得那郡守对自己动手动脚,她可不怕这七殿下去查。
她心中得意,女人长的好看,就是一把利剑,只需略施小计,男人便能上钩。
可眼前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中好似无波无澜,心中暗道,果然是皇子,喜怒不形于色。
木风见自家主子似是还要多加盘问一番,便很有眼力劲的搬来一把椅子。
时衍顺势坐下后,折扇轻摆,看着廊外站着的林月,“姓名,家住何方?为何出现在此?”
林月话未出,泪先落,“小女叫林月,是个孤儿,幼时被游医收养。”
“七日前,我与父亲途经此地,因未能救回一个病人,他们便认为我父亲是庸医,将他活活打死。”
“我想报官,可官府因忙与灾情一事,又认为这医患纠纷无法判定,且我们是外来之人,便不予受理。”
“因此,独留我一人徘徊在此,不知去往何处的我本想在此扎根,却发现孤女一人想在这落脚,有诸多不便。
说到此她眼眸一亮,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时衍有些难以启齿地道:
“我知晓您应该就是下来赈灾的七殿下,您刚刚问我想要换什么,我......我现在还能提要求吗?”
时衍听着林月的话,淡声开口:“说说看。”
林月一听,连忙跪地道:“若我能帮这些百姓解了瘟疫,能否请殿下护我,无需其它,只要能入府做个丫鬟,或者府医也可,这几日的遭遇,小女真的怕了。”
“护你自是可以,但具体如何护,待你解了这瘟疫再说。”
他说着,便朝着身侧吩咐:“木火,带她过去。”
“是。”木火走至林月面前,“时不待人,疫情耽误不得,林姑娘先随我去隔离地吧!”
“好。”林月干脆起身,快速跟着木火身后出了院子。
这七皇子还真是警惕,不过,她不怕他去查,她早早过来丹城,早将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
她那个所谓的游医父亲,是她从其它地方带来的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给了他大笔银子安顿家里,带他到此上演了一幕医患真实事件。
木风看着走出院门的林月,朝着起身进入书房的时衍道:“主子,可要属下去查查她所说的这事?”
时衍走进书案前坐下,“不必,她既这么说,真假不论,此事定是存在的。”
“那还要传信给去揽机阁,请药师过来吗?”木风倒不是怀疑林月,只是觉得她竟要进七王府当丫鬟和府医,那就必定要将她身份查个清楚才能放心。
“暂时不必,药师从京都赶过来,最快也需七日时间,她不是说试两次就能制出解药吗?那便给她一日的时间,看她是否能制出解药。”
时衍靠着椅背,手指轻敲扶手,眸中幽深渐起。
片刻后,看向木风:“去信揽机阁,找一名最擅隐匿之人,待她入京之时,对她全程监视。”
“是,”木风应声后,看着自家主子问道:“主子是觉得她真能解这瘟疫?”
时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应该是能解了,没看到她眼底的信誓旦旦吗?都敢和本殿下谈条件了,必有十成把握。”
他拿起一旁的书本,一边打开一边吩咐,“对了,待她解了瘟疫后,安排她住在这院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特别要留意她是否有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