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初想着时衍的赌约,三日内不可以说‘不’字?
难不成时衍是想这三日内和自己圆房,但又怕她拒绝,才提的这要求?
还是说……
他还想让她像今天在马车上那样主动亲他,又或者就是单纯的不想听自己对他说不?
“好,殿下快落子吧!”
姜久初觉得无论是哪样?都是小意思,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再无理取闹,她也可以忍,左不过就三日。
“好。”时衍嘴角勾起淡笑,眸中藏满了得逞之色。
一局过后,时衍甩开手中折扇,“王妃可得遵守赌约精神,不可耍赖。”
“哎!放心,我这人一向遵守赌约,再说多大点事啊!殿下就这般不信我?”
“行,你既这般说,我定是相信你的。”时衍说着就准备起身。
姜久初见状,连忙叫住了时衍:“殿下不下了吗?”
“不下了。”时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有些困了,想躺躺。”
“别啊!再下一局。”
姜久初一把将时衍拽下,“再下一局,殿下若是再赢,大不了我六天都不和你说不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哦!你说的,可别后悔。”时衍唇角笑意晕开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这女人虽然不讨厌下棋,却也没这般迷恋,如今这是又在打什么算盘?
算了,不管她打什么算盘,反正不能对自己说不。
“我说的我说的,”姜久初连忙落下一子。
“不过,若是我赢了,殿下亲自去玉品斋帮我买糕点好不好?
“我想吃那里的糕点了,更想吃殿下亲自为我买的。”
“好。”时衍落下一子。
姜久初为了能让时衍去帮她买糕点,这一局下的尤其认真。
然而,最后的结局也不过就是将战局多拉长了一刻钟,最终还是以输告终。
“六天。”时衍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
姜久初起身连忙问:“殿下去哪?”
“你不是想吃本殿下亲自给你买的糕点吗?这点小事无需赌注,我也自会为你去做。”
“谢谢殿下,”
姜久初心中既感动又高兴,想了想,朝着时衍开口:“其实,殿下也不用与我打赌,我也……。”
那句,我也不会拒绝你的话,姜久初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时衍笑了笑,“不一样。”随即就转身往院外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时衍的马车踏着夕阳,停在了西鹊街的玉品斋前。
玉品斋内,掌柜的看着面前的宋扶戈笑道:
“宋楼主常吃这几种点心,不腻味吗?要不试试这几款新品,口味也很是不错的。”
“不了,只喜欢吃这几种。”宋扶戈笑着递过二两银子
“好,不过这几种确实很好吃,我们东家也爱吃。”掌柜笑着接过银子,闲话家常地道。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两人的心头震动。
时衍走至柜台前,“掌柜,将你们铺子的新品的都给我包一份,对了只要近些日子的新品,我娘子不爱吃之前的老品种。”
宋扶戈接过糕点的手微微一顿,已然听出身后之人是谁。
他没有回头,神态自若的接过糕点,转身朝外走去,并没有看时衍一眼。
时衍也未看向宋扶戈,就好像他刚刚那话只是说给掌柜听的一样。
七王府
“小姐,您不等殿下一起用晚膳吗?”
一旁的绿萝心道,她家小姐才将人哄好,还没过夜,就不珍惜了?
殿下亲自去帮小姐买糕点,结果小姐倒好,竟连晚膳都不等。
绿萝想到此,心中默默为时衍投去同情之色。
“不了,我吃完还有事。”姜久初看了眼已经落下去的红日。
快速吃完后,便回到房中,从衣柜中挑了一套红色里衣,便进了浴室。
姜久初一边快快的洗着,一边想着,如何将惊喜发挥到极致。
洗完澡后,她依旧套上了白日穿的橘色衣裙,随即走到院中,坐去了的秋千之上。
看着已然昏暗的天色,姜久初正疑惑时衍怎还未归时,一道身影终是跨进了翠竹园。
“殿下,你回来了。”姜久初连忙从他手中接过点心,“是不是买的太多了些。”
“不多,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便将每样新品都买了些。”
“怎么不进屋?”时衍对姜久初突如其来的改变有些不适应,这天都黑了,她竟还在院中等自己。
“没有,我就是赏会……”姜久初抬头一看,好半天才在乌云后找到一轮模模糊糊的弯月。
赏月两个字终究是牵强了,她只好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在等殿下。”
时衍因为姜久初的话,一颗心如抹蜜糖,虽不敢相信,可事实容不得他不信。
他宠溺的摸了摸姜久初的面颊,“等我作甚?我又不是不回来?”
他说着便牵起姜久初的手,朝主屋走去。
“殿下,你快去用膳。”姜久初直接带着时衍转了方向。
饭厅内,时衍看着没有坐下的姜久初,“站着如何用膳?快坐下,以后到了饭点,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咳。”姜久初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那个……我已经吃过了,太,太饿了,所以就先吃了。”
时衍一愣,虽然没想她等自己,但不知怎得,听到她第一句已经吃过了,一颗心瞬间跌落。
他没想到她特意坐在院中等他,却没有等他一块吃饭。
但听到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饿了,跌落的心又瞬间柔软起来,甚至还觉得她很可爱。
他笑道:“那坐下等,我一会就吃好。”
“那个……我先将点心送回房中装盘,殿下慢慢吃。”
姜久初说着,不等时衍回话,便直接出了饭厅,朝着隔壁的主屋走去。
时衍夹菜的动作一顿,看着拿着点心跑开的姜久初,他合理怀疑,她只是在等他的糕点,而非是他……
时衍面色不愉的收回视线,好的很,看他今晚怎么收拾她。
他这么想着,用膳的速度便不自觉加快。
一刻钟不到,时衍便放下了碗筷,脚步匆匆地出了饭厅。
然而,当他推开主屋木门,一只脚跨进来时,整个人瞬间顿住,只剩那颗拼命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