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时衍和宋扶戈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了朝着姜久初而去的刺客。
二人面色皆是一变,立即挥开与他们纠缠之人,快速飞身朝着姜久初而去。
“别过来。”姜久初举起手里的簪子,对着朝自己跑来之人,大喝一声。
几名黑衣人闻言,上前的脚步一滞,似是没想到姜久初突然这般反应。
领头的黑衣人以为姜久初举着簪子是想以死威胁,唇角勾起一丝不屑,伸手便要去抓姜久初的手腕。
然而,就在黑衣人停顿的这一刹那,宋扶戈手中的暗器便朝着黑衣人飞去。
领头的黑衣人直接倒地,其它几名黑衣人见状连忙便要去抓姜久初。
姜久初快速按出手中暗器机关,一下,两下,三下.......
两名黑衣人瞬间瘫软倒地,另外几名黑衣人见状,这才知道姜久初手中的是暗器。
他们立刻闪身避开,就在其中一人刚要伸向姜久初的瞬间,时衍和宋扶戈几乎同时到达。
二人快速将几个黑衣人踢倒在地,可随之时衍而来的便是时衍身后追追不舍的刺客。
时衍见状立即飞身到一旁,将战局引开,朝着宋扶戈大喊:“带她走。”
他知道,刺客是眼见占不了上风,便要打姜久初的主意。
宋扶戈也看透了这点,一把抓起姜久初臂膀,快速说道:“先跟我离开。”
姜久初亦是明白了这点,偏头看了看一旁打斗的时衍,朝着宋扶戈点了点头,“好。”
“快,抓住太子妃,就不怕要挟不到太子。”
说话的是时愉的暗卫头子,他是看出来了,这时衍似乎很在乎他的太子妃。
“是。”几名暗卫立即抽身离开,快速飞身挡住了宋扶戈的去路。
冷大见状,也连忙大喊一声,带着几人飞身至宋扶戈的面前护主。
他知晓他家主子只有暗器厉害,论武功只能算的上中等偏上,带着姜小姐,是无法对抗数个顶尖刺客的。
血腥弥漫,横尸遍野,少数刺客眼见局势已去,早已已趁乱逃跑,只剩几方主谋们豢养的暗卫还在殊死搏斗。
场中的一名黑衣人,捡起地上的弓箭,看了看被保护在中间搏斗的时衍觉得无甚可能,随即又看向另一边的姜久初。
他们的身后只有寥寥几人,注意力都在与拦路之人搏斗。
他将箭尖轻移,对准宋扶戈的后背,若不是这人前来救援,时衍此时怕是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若杀了他,他的手下必定方寸大乱。
思绪只在箭弓拉满的一瞬之间,带着凌厉的杀意,朝着宋扶戈的后背而去。
姜久初一偏头,便看到不远处朝着他们脱弓而来的箭羽。
她面色大惊,快速喊道:“扶哥哥小心......”
她喊出的同时,似是看出正与刺客缠斗的宋扶戈,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一步上前,挡在了宋扶戈的身后。
霎时之间,一股剧痛刺入她的胸口。
“初儿.....”
耳边的喊声以及刀剑碰撞之声,听在姜久初的耳中,都变的空荡幽远。
只余倒下之际,眼中映出的那抹朝她奔来的白色身影,是那样的清晰真切。
玉城,知县府邸。
时衍满身是血的站在榻旁,双眼猩红的看着一盆盆染红的血水,浑身气息寒如冰窖。
老大夫满头大汗的站起身,呼出口气朝着时衍道:“小子,这箭羽虽拔,但这毒却刻不容缓。”
“此毒复杂难解,老头子研制出来恐至少三日,可这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留了这么多血,此毒在她的身上,根本撑不过三日。”
三日后
七王府,尽管已是深夜,但屋内的烛火依旧通明。
榻上的姜久初缓缓睁开双眼,刚一动,胸口便传来一阵抽痛。
“嘶~”她痛的瞬间皱起眉头。
一旁的时衍听到声音,连忙睁开双眸,一脸欣喜地看向姜久初:“你醒了。”
姜久初闻声偏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时衍一脸欣喜却又面带紧张的俊颜,只是眼前的时衍眼底乌青,面上疲倦,好似还瘦了。
她眸色怔了怔,脑中瞬间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场景,开口喊道:“夫君....”
时衍连忙应声,“我在,初初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水。”
他听着姜久初有些沙哑的嗓音,连忙起身下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扶起姜久初,将水喂到她的嘴旁。
姜久初抿了几口,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夫君,我是睡了很久吗?”
“还好,三日。”时衍抿了抿唇,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想说虽是三日,可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漫长难熬。
如今看她醒来,他觉得任何事情在她的生死面前,好似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姜久初轻哦了一声,随即看向时衍问道:“夫君,你受伤可重?”
“不重,都是皮外伤,初初放心。”
时衍帮姜久初拉了拉被角,柔声问道:“初初可饿了,夫君让人给你熬点米粥端来可好?”
“好。”姜久初应声,看着转身朝门口走去的时衍,突然发觉这屋子的陈设好似不是东宫,东宫的屋子和七王府的大概虽相同,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是七王府的屋子。
“夫君,这里是七王府?”她看着走回来的时衍问道。
“嗯,住在七王府,方便你爹娘每日来看望你。”
“哦。”姜久初虽然有些讶异,但也没有多想。
她看着坐在床榻旁的时衍,虽然含笑柔和,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神态有些不对。
她抿了抿唇,想着,难不成时衍是看到她为宋扶戈挡箭吃醋了吗?
也是,若是他看到了,依照他的性子,定会生气的吧!
她.....要不要解释一下?
告诉他,她只是不想宋扶戈受他连累而死,她不能再欠他了,否则,她心难安。
“怎么了?”时衍伸手摸了摸姜久初的小脸,关心的问道。
“没有。”姜久初浅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时衍应未看到,她若解释,反多此一举。
不然,依照他的性子,一定一脸委屈地和自己控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