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到家,临开车门前,她握了握许念的手,很认真地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没事。如果我和雨西之间真的出了问题,我一定会对你说实话,我也会请你给我做心理辅导。”
许念的双眸就是在黑暗中仍然熠熠闪光,“好,我希望你记得今晚的话,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背就背得动的。”
欢颜拿出钥匙开门,却破天荒发现客厅的大灯亮着,凌雨西穿着睡衣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望着自己。
“雨西,你回来啦!”欢颜大喜过望,大衣都来不及脱就冲到雨西跟前,感觉像中了头彩一样。
雨西一脸倦容,眼中毫无往日的神采可言,全是倦怠和灰心。毕竟是打熬了这么长时间,这近一年来,他几乎就没有得到过充分的休息,无论从体能还是心理上,他都在承受着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量和压力。
“出去玩啦!玩到这么晚,活动一定很精彩吧。”雨西淡淡地说,“还不把大衣脱了,你不嫌热吗?”
欢颜有些郝然,冲雨西甜甜一笑,一边脱大衣一边说:“阿颖带着美国老公回上海来看望我们,今晚就是和老同学一起聚会。这么久没看到阿颖,阿颖整个人都变了呢,变得比以前更阳光更洋气了。”
“哦,那是不是许念也有份参与你们的聚会呀?”
“是呀,他和阿颖比起我们还多在美国波士顿共处了三年呢,而且他和阿颖的老公也很熟,两个人看着铁哥们一样。”
“这条围巾是你新买的吗?颜色会不会太素了?以前没见你戴过。”
被雨西这么一说,欢颜才发现自己又忘记将围巾还给许念了。
“这条围巾是许念的,他见我一直缩脖子冷,借给我戴的,回头我记得还给他。”欢颜完全没有注意到雨西的脸色越来越冷。
“是这样呀,许念还是很关心你么,看来就和当初校园里一样。”雨西声音里的不悦已经很明显。
欢颜忙用手圈住雨西的脖子,在他怀里撒娇,“不会你连这都要吃醋啊,不至于吧,现在许念和雨珩相亲相爱得不得了,人家说不定还是看在你们兄妹二人的面子上才多照顾我一些的。”
雨西拉开欢颜的手,淡淡说:“已经很晚了,你快去洗澡吧,我困了,就先去睡了。”
“雨西。”欢颜柔柔地唤他,眼睛里全是期盼。
“做什么?”雨西双手搭在沙发背上,虽然神情倦怠,但仍然掩不住他的帅气。
“我好想你。”欢颜轻轻将唇贴在雨西的唇上,雨西瞬间石化。
欢颜加重了吻的力度,雨西再也隐忍不住,在唇齿间和欢颜辗转研磨。他翻身将欢颜压在身下,一只手托住欢颜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滑入了欢颜贴身的内衣里。
有多久没和雨西如此亲密,欢颜甚至记不得上次亲吻是什么时候,而此刻蜷缩在雨西火热的怀中,承受着来自雨西的热力,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快乐。
沉寂了那么久的浓情蜜意,压抑了那么久的爱恨缠绵,欢颜的这个吻就像一个火星般彻底点燃了雨西,雨西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和欢颜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去,都来不及将欢颜抱到床上,两个人直接在沙发上就合二为一。
欢颜完全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刺痛感和充盈感同时向自己袭来,她紧紧攀住雨西的脖子,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般,尽量让自己跟上雨西的节奏。
身体带给欢颜无限美妙的快感,整个人好似脱离了地心引力而置身于琼楼玉宇之巅,但这种快感仍远远不及欢颜精神上所感受到的,就在她内心彷徨无助、找不到出路的时候,雨西轻轻松松就带她走出迷雾,走向光明。
雨西的汗水滴在欢颜的身上,他带着喘息贴在欢颜的耳边问,“欢颜,你最爱的人是谁?”
“我最爱的人当然只有你,雨西。”欢颜带着娇喘回答,“雨西,不要冷落我,我一个人好孤单,你多陪我一会,就一会也好。”
雨西埋首于欢颜胸前,很久很久。
“快一年了,你都考验欢颜将近一年了,你还想怎样?欢颜对你的冷漠、失踪、不理不睬可有过半分抱怨,就让所有的不愉快在今夜结束吧,展开全新的生活,多好。”小天使展开翅膀大声疾呼。
“你的计划只差一个月就可以收官,这个时候收手没理由吧,到结婚一周年那天给欢颜一个大大的惊喜,完全消除欢颜这一年来的阴影,岂不是完美。到时候,你想怎么宠欢颜就怎么宠,你即拥有她的心也拥有她的人,人生了无遗憾,多好。”小恶魔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嚣张气焰,却坚持发表意见。
“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雨西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在结婚周年来临的那天让一切画上句号,他一定不再让欢颜伤心寂寞,他一定会让欢颜真正幸福。
欢颜早已溶化在雨西的激情中,只要有雨西在她身边,地狱也是天堂。
这一晚欢颜睡得格外沉格外香甜,梦中鲜花盛开,春意盎然。
第二天一觉醒来,欢颜习惯性地伸懒腰,手却触碰到一样很柔软的东西,再摸一下,分明应该是人的脸庞。欢颜大喜,多少次醒来,都是只有她一人,今天,今天终于不再孤单。她转头去看,果然接触到雨西清亮含笑的眼眸。
“怎么,昨晚还没摸够?”雨西调侃她。
“好讨厌,就晓得欺负我。”欢颜仍然害羞。
“哦,难道你希望我这样去欺负别人吗?”雨西将欢颜圈在怀里,低头吻她的耳垂和后颈。
“好痒,不要啦!人家怕痒啦!”欢颜左躲右闪,却逃不出雨西的掌控。
“原来你不喜欢我这样呀,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咯。”雨西松开双手,仰天躺倒,哀怨地说,“看来我真的只好去欺负其他人了。”
“你敢!”欢颜小脸一板,“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欢颜反客为主,用手去挠雨西的腰眼,嘴里还发出呵呵呵的声音。
雨西一把就把欢颜的手腕给扣住了,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不能闹了,再闹我就又要忍不住来欺负你了。”
欢颜大羞,头越发低了下去,心里却甜得好像都能流淌出峰蜜来。
“媳妇,请问我可以起床了吗?”雨西最喜欢看欢颜羞红脸的样子,那么娇艳,又那么清新,美到让人的心都开始疼痛。
“谁不让你起床了啦!”欢颜用手去推雨西。
雨西翻身而起,今天的他和昨夜的他简直就像两个人,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脸上全是俊朗的笑,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你今天不用去加班了吧?”欢颜始终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她好害怕,害怕这只是她做的一场美梦。
“今天我只陪我的媳妇,好不好?”雨西边换衣服边说,“等我这一阵忙完,等公司上市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去渡蜜月,好不好?你喜欢去哪里都行,只要你喜欢,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真的!你不骗我?”欢颜更激动了,看来上天终于眷顾到自己。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男生当然要以事业为重啦,我绝不拖你后腿就是。”
这天,小两口逛了超市,看了电影,喝喝咖啡聊聊天,走到哪都是十指相扣,甜蜜得不得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雨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凌雨东有和你说起过他要回上海工作的事吗?”
“雨东要回来了吗?”欢颜不疑有他,高兴地说,“最近没怎么上mSN,没和他在网上聊过。那夏晴是不是也要到上海来找工作呀?他们俩的好事应该也近了吧。”
雨西略一思忖,“其实雨东和夏晴还在斯坦福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比你知道的要早很多。”
虽然雨东现在仅仅是哥哥的角色,但听雨西这么一说,欢颜心中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你怎么晓得的,雨东告诉你的吗?”
“很简单,在美国时我有次去雨东学校找他,到的时候还是清早,正看见夏晴从他房间走出来。信不信由你。”
血气方刚20多岁的男生一人在异国他乡求学,碰到你情我愿的女生滚个床单,其实真不算个啥事。只是国人在这方面始终比较保守,尤其是70后,从小接受的都是最正统最保守的教育,总觉得上过床滚过床单至少应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那你呢?你在美国有没有和洋妞滚过床单呀?”欢颜的脸色明显变得不自然起来,语气也酸酸的。
“我哪敢呀?我这不是为你守身如玉吗?”
“去你的,也不害臊!”欢颜的情绪完全被雨西掌控了,雨西一句话就可以让她破涕为笑,也可以让她笑中带泪。
雨西脸上在微笑,心里却在冷笑,凌雨东,你在欢颜心中的完美形象终于被打破了,这可怨不得我,我并没有编造故事,我说的都是实情。
新的一周开始了,周末留给欢颜的温暖尚未散尽,雨西又投入到了无限的革命工作中去。经过这样一个周末,欢颜就象被打了一针强心针,整个人焕发出了光彩。曾经的寂寞伤心全都消失殆尽,她心中记住的全是雨西的好,雨西的笑,还有雨西掷地有声的承诺。
为了将围巾还给许念,也为了给雨西正名,欢颜特地约许念方便的时候一起吃顿晚饭,当然,她希望雨珩也可以参加。
许念回复的很快,当晚即可,但是赴约的只是他一人。
其实,许念不叫上雨珩是有他特别的理由,倒不是许念对欢颜仍心怀爱恋,而是考虑到雨西毕竟是雨珩的二哥,他现在对雨西有诸多不满,若当着雨珩的面始终都在讲她哥哥的种种不良行为,总会有点小顾忌,有些话而且很难直白地说出口,考虑到这一层,许念觉得还是有必要单独和欢颜聊聊。
吃饭的地点就定在欢颜公司附近,这样吃完饭欢颜只要自行驾车回家即可,也不用许念特意拐到浦东送她再回浦西。
许念比欢颜略晚到一会,他见欢颜坐在那里,笑笑算打个招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慢慢放在欢颜面前。
“别误会,我没请任何私家侦探,这都是圈内朋友公开拍的,估计不知道的人也只有你了。”
欢颜狐疑地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细细看去。照片大多数是多人的合影,一看就是社交场合的那些浮光掠影,所谓商场精英和社交名媛最喜欢出入和流连的场所。只是每一张照片中都有两张同样的面孔,一张面孔再熟悉不过,自然是凌雨西,另一张面孔则是一位异常美丽的异国女子,欢颜总觉的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啥时候看到过。欢颜知道许念为何要将这些照片特此带给她看,因为每张照片中雨西和那位异国女子都显得尤为亲热,若是不相干的人看到,必会认为这两人是情侣,还是郎才女貌的跨国恋。
“这位是?”欢颜心里倒是并没有太多醋意,她对雨西的信心不是一点两点,是多少年沉淀下来的。
“VIVIAN,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原来是她,欢颜回忆起来了,就是曾经陪同比尔教授和雨西一起来他们母校做演讲的那位女助理,难怪看着有点眼熟。
“噢,是她呀,她是雨西在mIt的同学。怎么最近她也混到上海来了吗?看来上海真是人杰地灵,多少优秀人才都涌入上海滩。”
许念真是对着欢颜哭笑不得,她关注的焦点永远和普通女孩子关注的焦点不一样,她不关心为何每张照片中雨西都会或亲热地揽住VIVIAN的腰,或亲热地贴住VIVIAN的面,却关心上海人杰地灵的事,真正让许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