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一个星期,齐宴礼果不其然提出要出去闯荡。
此时刚吃过午饭,此话一出,空气都沉寂下来。向晴当然不会让他如意离开,抢先打破僵局。
“二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向晴神情激动。
齐宴礼不明所以“不就和以前一样,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给妈。”
向晴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我不要钱,我要你留下,你知道的,我晚上会抽筋,要是没人帮忙,我会痛死的,要是你走了,难道让妈来吗,她年纪大了,你舍得她这么累吗?”
齐宴礼不在乎她,难道还不在乎他的亲妈吗?
齐宴礼被说得一愣,他的确没考虑过这些。
趁他愣神,向晴再接再厉卖惨“我也舍不得妈累,算了,你要走就走吧,痛死我好了,到时候你就回来给我收尸吧。”
“你这丫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陈慧娟连忙呸呸呸,跟着劝“宴礼啊,你就留下吧,家里的确需要个男人,等你媳妇要生了,你力气大,可以抱着她,不然自家生个孩子还得请邻居帮忙多不好意思啊。”
齐宴礼心情复杂,是他想当然了,读书读傻了,家里就两个老弱妇孺,孩子不久就要出生了,他属实不该现在离开。
“妈,我留下,等孩子生了再走。”
“这才对嘛,等孩子生下来你就知道哪哪都要花钱,养孩子并不容易。”陈慧娟喜笑颜开。
向晴见达到目的,心底的大石头落下,心情美滋滋,不过也没忘了饭后消食,在院里走了几圈。
陈慧娟也去洗碗,独留齐宴礼坐在那里沉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坐了一会,他去陈慧娟房间用座机同宋哲他们说了这次不和他们一起,他有事。
旁边插过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宴礼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用瞒着我们,说不定能帮上你。”声音带着关切。
齐宴礼声音柔了些“莹莹,家里没出事,只是我的妻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得留下。”对于这个不熟的妻子他并不想多说。
“啊~好吧,本来说好一起的。”崔莹莹小声抱怨。
“莹莹!”宋启语气严厉斥责一声,他抢过电话“宴礼,莹莹就是小孩子脾气,老婆孩子重要,我们就先过去探探路,别食言,我们在海城等你。”
两人又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心底一阵怅然,事已至此,齐宴礼盘算着趁着向晴月份还不算太大,找份临时工赚点钱,不然家里的钱只出不进,也不太好。
大学生工作还好找,更何况齐宴礼毕业于名牌大学,再简单不过。
向晴对此事乐成其见,不过只要齐宴礼在家就毫无心理负担使唤他,他不乐意就威胁他,让他不得不做,轻松拿捏。
到了生产前一个月,齐宴礼就充当她的人形拐杖,扶着她走路。
生产的日子向晴记得十分清楚,提前三天就住进了医院,一个病房里有三个床位,向晴的床位在窗边,还不错。
理所当然让齐宴礼留下陪护,陈慧娟噼里啪啦交代了一堆,才放心离开“晴晴,妈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有什么事就叫宴礼。”
“知道了妈,你快回去吧,等下天就黑了。”向晴点点头,目送陈慧娟出门。
“二哥,你去打点热水吧,我有点渴了。”向晴笑眯眯地看着齐宴礼。
被使唤惯的齐宴礼懒得多说,拎着水壶就出去了。
“诶,妹子你老公可真听话啊,说干嘛就干嘛,不像俺老公,叫他帮忙收拾个东西都推三阻四的,看着就生气。”隔壁一个孕妇凑过来搭话。
向晴并不想多说,只是礼貌笑笑。
偏偏那孕妇也就是王大妮说得更起劲“妹子,俺咋看你肚子比俺大这么多,难不成是……”
“是双胞胎。”向晴打断她的话,有些不耐烦,她最讨厌这种自来熟的人,不想和她说话偏偏凑过来,还没眼色。
王大妮惊叫一声“哇!双胞胎嘞,要是生了两个男娃,你可有福气,不过要是两个女娃就不行嘞,像俺生了五个丫头片子,也就只有干活这点用处,还是男娃好,我特意去看过,这次保准是个男娃,有了儿子啥事不愁,要我说还是得儿子养老,丫头片子屁用没有。”
王大妮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向晴脸色微沉“谁说女儿不好,我就喜欢女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搞重男轻女这种封建思想,愚昧无知,谁说女儿不能养老,有些儿子养大了连爹妈都不认呢。”
王大妮被怼了一通,脸色也不好看,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冷哼一声表达怒气。
向晴见人消停下来也懒得管,最好别来烦她。
转眼过了一天,王大妮发动了,因为有经验,没多久就回来了,精神抖擞抱着孩子走进来,得意洋洋瞥了向晴一眼“我的宝贝儿子终于来了。”声音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
另一床的孕妇生了个女孩,看过去的眼神带着羡慕。
向晴毫不受影响,一边吃饭一边享受着齐宴礼的按摩。
这时呼呼啦啦进来一堆人,本就不大的病房更加逼仄狭小,一个精明的老太,一个中年男子,还有四个提着东西的女孩,年龄参差不齐,大的看起来十五六岁,小的有五六岁,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家属。
老太太对着大孙子一阵稀罕,全程都没有问过王大妮一句,王大妮也不在意,她眼里也只有宝贝儿子。
老太太稀罕完,就开始打量着病房,突然哎呦一声,指着向晴“大姑娘你怎么能让你老公干这种事呢?男人的手是用来挣钱的,怀个孕而已,用不着那么娇气,我那会儿还怀着孕种地呢。”
颐指气使的模样,向晴直接气笑了“有什么不行的,我肚子里是他的孩子,这是他该干的,而且他要是不乐意我还能逼他不成,还有大妈你谁啊,我认识你吗?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婆婆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