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就是尝试了雷管爆破,担心墓室坍塌而以失败告终。
现在又听二叔要硬砸出去,所以孙反帝立马皱眉担心道:“姜老板,这整间墓室都已经扭曲变形了,再硬砸……会不会塌下来啊?”
我在旁边点了点头,语气笃定道:“不是会不会,而是肯定!肯定会塌!”
孙反帝又转头看向我,瞪着眼睛张大嘴巴,正还想要说什么。
我中间停顿一下,又拦在他前面继续说道:“我们要赌一下从哪个地方下手,这间墓室是瞬间塌下来,还是一点点的塌下来!”
二叔站在旁边点了点头:“现在就只能这么拼一下了!要不然就还回去,跟那些蜈蚣拼一下,从火洞子爬出去!”
拼墓室坍塌的速度,还是拼蜈蚣的咬合力?
这两者做个比较的话,前者貌似会更靠谱一点。
“我操了个……”
孙反帝脸颊上的肌肉一横,看着二叔说道:“姜老板,我听你的,拼就拼了!”
做了决定后,二叔又转身,过去把造墓者遗骸旁边的袋子打开。
这袋子里的东西都是小件随葬品,带在身上丝毫不影响任何的行动,那肯定是不带白不带了。
要是能活着出去,也不枉我们九死一生的白来一趟,空手而归。
要是出不去,就当死后给自己随葬了……
虽然这袋子不大。
可当二叔打开袋口,我们六只眼睛直勾勾的朝里一看,还是忍不住的内心惊叹。
只见这袋子里装的全部都是各种宝石首饰,和精美至极的玉石,其中还有一串泛着青、蓝、黄三色的宝石手串,以及玉章。
在崇尚玉文化的汉代,彩色的宝石可是极其罕见的,大多也都是当时的重要商贸品。
我们现在也没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上面去仔细研究,毕竟这些能不能活着带出去,还都是未知!
我们三个人各自平摊抓了几把揣进身上的口袋里,把全身的口袋都装的满满当当。
我因为棉外套脱了当火把用,上身没有口袋,索性‘现盗现用’,把一些项链玉饰挂在了脖子上,金手镯套在了手腕上。
“孙哥,你可别往裤裆里装啊?”
我看孙反帝直接撕开了衣服的夹缝,把一些首饰往里面装,调侃的提醒了一句。
这是一句带着‘味儿’的调侃。
孙反帝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顿时被气的老脸一红。
还别说,他拉裤子里这事儿,我还真就能笑他一辈子……
在把这些随葬品全部都揣到身上后,我们开始研究,到底要从哪个地方破出去。
可能是因为现在‘身缠万贯’,所以我们的求生欲自然也就更强。
毕竟人活着没有钱,要比有钱了人却死了,更加的悲哀……
在之前雷管巨大的爆破冲击力下,墓室的两面墙不仅出现了严重的扭曲变形,很多地方垒叠的柏木也都已经断裂。
看眼下这情况,别说是硬砸出一个豁口冲出了。
可能随便动一根柏木,整间墓室都能瞬间崩解坍塌。
所以我们必须要找一个,既能以最快的速度破个豁口出去,而又避免整间墓室会瞬间同时坍塌的位置。
不坍塌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希望坍塌的速度能慢一点,留给我们一个跑出去的机会。
至于哪个地方合适,我看不出来,这生死的大事,我也不敢随便乱提意见,只能跟着二叔。
毕竟之前的机关暗记想错了或者试错了可以重来。
这可绝对是没有任何试错机会的。
孙反帝也和我一样,在一声不吭的等着二叔做决定。
死寂的气氛大约持续了两分钟后。
二叔咬着牙,看着正对面墓墙的一个角,眼神坚定起来。
我知道,二叔这是做下决定了。
二叔目光所看的,正是我们之前用雷管爆破的核心位置,对面已经被炸出了两米多深的洞,所以这里也是整面墓墙最薄弱的地方,更利于我们最快的砸出豁口冲出去!
至于破开这个位置,会不会造成整间墓室大面积坍塌,这个可就不好说了。
就算是把对整座墓的结构最为熟悉的造墓者喊起来,他也说不准……
“就这里了,守儿,你一起过来帮忙,听我的指挥,先用钢管撬!”
二叔重新把两节钢管接上。
我点了点头,也赶快接上钢管,跟着二叔走了过去。
二叔先把钢管插在了一根断裂的柏木缝隙里,让我也跟着把钢管插进去,两个人合力往外翘。
感觉这就像是猜积木……
不对!
我更感觉像是拆炸弹,一旦选错,可能就要永远的葬身于此。
“一……”
“二……”
听着二叔的口令,我紧张的手心都有点出汗。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大脑放空,把所有的恐惧都抛向脑后,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三!”
当二叔喊出这最后一个数后,我直接咬着后槽牙,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使劲儿的把断裂的柏木往外撬。
嘎嘎……嘎嘎……
随着我和二叔将断裂的柏木往外撬,夹在中间的柏木发出‘嘎嘎’的摩擦声。
不过也随着柏木被撬开的缝隙越来越大,我看到缝隙里是透光的!
说明这个位置和外回廊之间,就只是隔了一根柏木的距离!
如果当时雷管的火药量再大那么一丢丢的话,这个洞也就炸穿了。
咔!
还都没等我来得及高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咔’的一声清脆的木头断裂声!
这声音让我猛地一揪心,就像是猛鬼在朝着我尖叫。
紧接着面前扭曲的墓墙好像也出现了微微的晃动……
“断了……断了断了……”
孙反帝在后面急的大喊大叫。
“嬲你娘的,瞎叫什么,我看到了!”
二叔咬牙怒斥着孙反帝,又接着冲我喊道:“继续撬,没得选了!”
我点了点头,激动的屏着呼吸,继续配合着二叔,一鼓作气的将断裂成半米多长的柏木完全的从扭曲变形的墓墙上撬了出来。
墓墙上也豁出了一个口,对面就是外回廊。
但这一根柏木的空间肯定钻不过去。
最少也要撬出来两根柏木。
可这少了一根柏木的支撑,墓墙就已经扭曲变形的更严重了。
再撬出来一根柏木,那风险可就不是x2了!
我看了看二叔。
二叔喘着粗气也看了看我,叹了一声说道:“守儿,咱这次要是出不去,我晚投胎二十年,让你当叔,我当侄儿!就算是我这个叔当的不称职了……”
这话听着太丧气,我不愿意听,所以立马打断道:“叔,富贵险中求,说这些娘唧唧的话干啥!”
“干了!”
这次不等二叔先开口,我脑子正热,先是把钢管插进了另外一根断裂的柏木缝隙里。
二叔也赶紧跟上。
毫无意外,当我和二叔再接着撬动第二根柏木时,就像牵一发而动全身,整面墓墙都在微微晃动,头顶传来‘咔咔’的清脆断裂声也更加的密集,甚至还有断裂的木屑跟着砸下来。
我们没了退路,那就只能咬牙一鼓作气,想着以最快的速度,破釜沉舟的一拼到底了!
在连续的快速撬动下,第二根柏木终于被彻底的撬了出来,墓墙上豁出了一个勉强可以挤过去的空间。
但我没有立即把钢管抽回来,而是咬牙继续撑着钢管,顶在豁口的边缘上,想让二叔先钻过去。
虽然我的力量对于即将坍塌的墓墙来说,可能不如九牛一毛。
但说不定我这份力的支撑,会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守儿,赶快爬出去!”
可二叔也和我一样,没有立即把钢管抽出来,同样是把钢管撑在了豁口的上面,想着让我先爬出去!
“嬲你娘啊,发什么呆,赶快啊!爬出去不要回头,赶紧先上去跑远点!”
二叔看我一怔,又焦急的冲我歇斯底的大骂了一句。
我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再跟二叔争这个,我肯定是争不过二叔的。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只能应了二叔,抽出钢管,赶快顺着豁口爬了出去。
但是我爬出去后,并没有听二叔的立即跑上去,而是在外面等着接应。
只是刚站起身,就听里面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是墓墙上面的横梁断裂,开始往下塌了。
这是即将坍塌的开始。
幸好不是瞬间的坍塌,还留给了我们爬出来的机会。
紧接着下面的豁口伸出来一只手。
我以为是二叔,赶紧在外面接应着,用力抓着这只手的手腕,咬着牙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人给拖拽了出来。
用安全帽上的头灯一照,不是二叔,是孙反帝!
“我……”
我一看拉出来的是孙反帝,那一刻潜意识的直有种骂出来:“我操你妈,怎么是你”的冲动。
但很快又理智下来。
人都已经拽出来了,再说这话会影响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