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已经彻底的感觉不到了呼吸,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的扼住了喉咙,窒息感带来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导致心跳剧烈加速,脑袋被憋的充血发胀。
普通人的一口气最多也坚持不到三分钟,剧烈的心跳还会加速氧气消耗,导致大脑快速充血。
我原本想着开棺已经没意义了,就算孙反帝和杨老大真的就在这棺内,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那就不如冲过去给杨老二两个大逼兜出口恶气
但也就在这时,突然二叔冲了过来,咬牙喊了一声:“开棺!”
看来二叔和我的想法不一样,我想的是找杨老二出口恶气。
二叔想的是从一而终,既然我们栽在了这上面,那就用最后一口气把剩下的两副棺全开了,无论孙反帝和杨老大在不在里面,也算是在这上面没留下遗憾了。
既然二叔选择了开棺,那我也就只能顺从二叔的选择,赶忙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动面前的棺盖。
杨老二见状,这最后的时刻他也知道威胁没了意义,就放下了手枪,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棺材,好像再跟他兄弟见最后一面,就能死得安息了似的。
随着被推开的棺盖发出厚重的‘轰隆隆’声,我也紧盯着缝隙看进去。
没有任何意外!
棺内是空的,除了底部铺满的带刺荆树条,什么都没有!
“空的!这也是空的!”
与此同时,旁边的老胡也和二叔推开他面前的棺材,咬牙大骂了一声。
看来他那边也是一样,五副大棺全部都是空的,孙反帝和杨老大并不在里面!
那么最后剩下的一副小棺应该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在开棺之前,我注意到全部的封棺钉都没有明显被撬动的痕迹,再加上连开了两副都是空棺,我心里就已经有一丝的预感,这些可能都是空棺。
所以当现在真正确定了之后,我心里没有意外,只是更加的气愤,最后逃生的时间和希望就这么被杨老二给白白浪费了。
由于大脑长时间的缺氧,我也已经感觉即将坚持到了极限。
这最后的时刻,我也并没有去找杨老二泄愤,而是用大脑残余的一丝清醒,去想了一个问题。
孙反帝和杨老大没有在棺内,那他们俩到底消失到哪儿了?
如果造墓者通过周易占卜算准了我们的到来,并且还特意给我们提前量身准备了五大一小的六副棺材,完全可以等我们一起进来再关门,把我们全部憋死在里面。
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在外面设了某种机关和陷阱?
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种似乎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当初的造墓者故意留下了天车没有拆除,目的是让我们一个个的过来,方便先把我们的六人团队拆散。
先把我们的团队拆散只是第一步。
目的是在我们的六人团队被拆散之后,进入殿内再看到这五大一小的六副棺材,必然会对号入座,引诱我们开棺找人!
为什么要引诱我们开棺找人?
因为这五大一小的六副棺材是给我们准备的,就要我们自己把棺材打开。
也就是说,当初的造墓者已经提前给我们制定了一整套的陷阱,在通过一系列的手段,一环环的逼迫、引诱我们,自己把棺材打开,然后躺进去,给干越王陪葬,并且还要永世负荆请罪!
别人家的古墓防盗都是想尽各种办法,设置各种机关,直接把盗墓贼弄死在墓室里给墓主人陪葬。
而干越王的这座古墓,是想让盗墓贼自己进来打开棺盖躺进去,永世负荆请罪的为其陪葬!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面还存在着很大的瑕疵啊!
我现在只有四个人,还少了两个不在现场。
第六副的小棺材也还没被打开!
并且我们就算是被缺氧憋死,也只是死在棺材外面,不可能主动躺进铺满荆树条的棺材里,这也就完全没了负荆请罪的意义。
如果真的就到此结束了,那就相当于设计烂尾了。
以当时造墓者的心理,不太可能会留下一个烂尾的设计。
所以我心里笃定,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到此结束了。
后面肯定还有把我们全部都装进棺材里的设计!
但是,我们人都死了,还怎么进棺材?
难不成干越王还要从他的椁室里爬出来,亲自帮我们收尸入棺?
这里死寂了两千多年,也不可能会有别的喘气儿的东西。
除非……
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我们六个人的团队,还少了两个人……
难道……
消失的孙反帝和杨老大,会是这整个设计的最后闭环?
当想到这儿,我的大脑意识开始出现昏沉,身子一歪,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还有心跳在剧烈的乱颤之后慢慢平息,再到最后的完全停止。
就像是长明灯燃烧的鬼火,彻底的熄灭了……
弥留之际,我耳边隐约听到了周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听起来好像是锋利的牙齿在啃咬什么东西。
但又像是在撬封棺钉的声音。
我努力的想要把眼睛睁开,但却只能微微的睁开一条缝,头也抬不起来,甚至眼珠子都无力再转动,头灯也照向了别处。
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在昏暗中隐隐看到了两个身影,那身影一高一矮,正站在最后一副小棺前,身影来回一上一下的晃动着,每次晃动都伴随着一声“咯吱”。
这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是谁?
消失的孙反帝和杨老大?
他们俩在撬最后的那副我们没有打开的小棺?
六个人六副棺材!
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样,孙反帝和杨老大是整个设计环节最后的闭环?
但是我之前也听老人说过,人在最后的弥留之际会看到生前未完成的执念,还有心里最想看到的东西,就像是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场梦。
所以我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我弥留之际看到的幻想。
直到我耳边又传来了一声极其熟悉的声音:
“我操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