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底是认怂保个平安,还是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个人偏向于争口气,因为我不信背包里的青铜簋就真的那么邪性。
如果是钟红蝉想让它“发邪”的话,我们这边也有二十多个人,并且车上还带着家伙,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捏的软柿子。
但这也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大家是一个团队,肯定不能由着我的性子,让大家一起陪着去拼。
所以我就没说话,只是看着二叔,等他做决定。
如果二叔选择前者保个平安,我也能接受。
不过以我对二叔的性格了解,他喜欢把女人骑在胯下,对女人有很强的征服欲,而且面对女人还很好强,曾经有过连吃五颗蓝色小药丸,只是为了让女人求饶的战绩!
这么一个二叔,岂能甘心被女人的一句话给威胁了?
与此同时,一束闪光照在了我们身上。
是不远处的金小眼儿开着面包车,冲我们用远光灯闪了几下。
二叔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停在路边的两辆面包车,最终下定了决心,咬牙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冒险的事儿咱们也没少干!不差这一次!”
“我早就看她红墨斋的招牌不顺眼了,今晚就砸了她的招牌!”
什么叫人不狠站不稳,干我们这种行走在阴阳两界行当的,阴界不怕魑魅魍魉,阳界更不怕邪恶人心!
孙反帝也点了点头,不再去想值不值当的事儿,而是又接着问道:“那咱们要不要先把东西给砸了?避免那娘们儿说的是真的?”
二叔摇了摇头:“砸个屁,要硬就一硬到底!”
说着话,二叔又点了根烟。
点烟是在给金小眼儿传递一个信号,按照原计划行事!
什么是原计划?
就是如果我们能相安无事的走出来,金小眼儿就不能暴露,需要继续当做底牌藏在暗处。
因为这是在钟红蝉的地盘儿,如果钟红蝉想要半路截我们,并且知道了我们的底牌,肯定能随随便便叫上比我们多好几倍的人手。
这叫战术!
在江湖上混的,必须得浑身长满心眼儿。
金小眼儿那边接到二叔的暗示,关掉了大灯按兵不动。
我们三个走到马路的斜对面,上了一辆桑塔纳。
这辆桑塔纳是金小眼儿提前帮我们在二手市场弄来的,也都是在计划之内。
车上还放了一个对讲机,以及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色的记号笔标记了一条出城的路线,是回长沙的。
不过这条路线并不是我们和金小眼儿提起商量计划的,而是金小眼儿帮我们规划的。
二叔先是拿着地图仔细看了看。
金小眼儿帮我们规划的这条回长沙的路线,先出市区,然后走十多公里的国道,直接上高速。
这也是回长沙最快的一条路,之前金小眼儿就是走这条路,从长沙连夜来的景德镇。
理论上来说,我们只要出了市区,从国道上了高速,基本上就能摆脱钟红蝉的威胁了。
至于青铜簋,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们正研究着地图,对讲机里发出了呲呲的电流声,紧跟着传来金小眼儿的声音:“姜老板,那边什么情况,收获怎么样?”
金小眼儿带着二十个人来长沙,又待了好几天,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肯定是要想着大赚一笔。
二叔说道:“情况复杂,回去再说,路上让你的那些兄弟提前准备好家伙,跟在我们后面不要离得太远……”
金小眼儿一听二叔这话,立马在对讲机里惊讶的问道:“咋子?对方想要黑吃黑?”
二叔嗯了一声:“感觉有这个意思,提前防备点……”
金小眼儿又在对讲机里骂道:“日他奶奶的,当地的同行太没规矩了,还好我准备的充分,备了十几个手榴弹……”
手榴弹?
我和孙反帝在旁边听着,心里无比震惊,没想到金小眼儿的路子这么野!我都感觉他不仅给盗墓的当后勤,是不是还给黑帮悍匪火拼当后勤?
他胆子这么大,车辆藏手榴弹,就不怕路上遇到公安或者交警查车?
不过话再说回来,当听到金小眼儿居然连手榴弹都备上了,我们心里也莫名的多了几分安全感。
二叔貌似对金小眼儿很了解,所以并没有惊讶,而是又随口问了一句:“你听说过活人桩下埋器皿的说法吗?”
金小眼儿的本职是古玩贩子,见多识广,也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
听二叔又冷不丁的问了句‘活人桩’。
对讲机那头的金小眼儿貌似知道我们遇到这事儿。
古墓里什么都有可能遇到,活人桩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所以金小眼儿也没详细的问,就直接说道:“活人桩我听说过,但没听说过活人桩下埋器皿的说法啊?”
说不定那件青铜簋跟活人桩没关系,而是跟七情蛊虫有关系。
由于事情太复杂,没亲眼见到东西,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所以二叔也没继续再问,只是最后又交代了一句“打起精神”,就发动车子,原地掉了个头,按照地图上的规定路线,朝着城外开。
孙反帝坐在副驾驶,有点紧张的不停朝着车窗外看。
我坐在后排座,时不时的就朝着旁边的背包看上几眼。
金小眼儿带人开的那两辆面包车,也全程都保持着大几十米的距离跟在身后。
此时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多,市区里的路上也显得格外冷清,很少见到别的车辆。
虽然后面的那两辆面包车全程都跟我们保持着距离,但毕竟深夜的马路上车辆很少,三辆车一前一后,全程走着一条道,稍微长个心眼儿,就能看出端倪。
不过我们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了。
二叔车速开的很快,在市区都飙到了一百多码。
我和孙反帝坐在车里,全程都在紧绷着精神,来回望着车窗外,时刻警惕着会不会突然从哪条路口杀出来个意外。
出乎我们预料的是,市区里的这一路非常顺畅,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出了市区,上了国道。
不过虽然出了市区,只要还没上高速,钟红蝉对我们潜在的威胁就还在!
在把车开上国道后,二叔降低了车速。
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这条国道很窄,只有双向单车道,左边种着茂密的白桦树,右边是条河道,并且柏油路还很烂,坑坑洼洼,蜿蜒曲折。
最关键的是这条国道还没有路灯,裹在漆黑的夜里,任凭车技再怎么熟练的老司机,也不敢开的太快。
越是这种路况复杂,我们的精神就越是全程紧绷着。
因为这条国道实在是太偏僻了,不仅没有路灯,还这么窄。
这简直太适合拦路抢劫,杀人越货了。
实际上在当时的九十年代,双向单车道而且还没有路灯的国道,非常普遍,尤其是在山路复杂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