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
史香妹在医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着,“儿子啊,你快点和那个瘪犊子玩意离婚啊!再不离婚我们一家都要被她欺负死了!”
“娘……”李满仓胡子拉碴,颓废至极,和一个月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是我不想吗,是现在那贱人死活不肯离婚啊!”
他们家这个月,实在是过得太艰难了!
从把俞秀从乡下接回来,就是个错误的开始。
先是被她弄骨折进了医院,在医院待了几天出院后,俞秀一顿饭,让他和老娘、儿子都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他老娘气不过,从医院出来以后,就把俞秀在窗台上养的花都给拔了。
俞秀知道以后呀,拿着刀追了他娘五层楼,要不是邻居拦着,还不知道他娘会怎么样!
他从木材厂下班回来后知道这件事,气不过想教训一下她,又被她把手给弄折了,又进了医院!
奇耻大辱啊!
他同事朋友都惊讶了,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连小媳妇都干不过。
是他干不过吗?
是俞秀实在是太疯了啊!
别人打架是横,她打架是要命啊,那一次,菜刀离他的脑袋顶就一丁点距离,要不是他头发有点高度,他的脑袋顶都要被削掉一块儿!
李满仓第三次出院后实在是忍不了,决定好好治治俞秀。
李满仓觉得,俞秀之所以性情大变,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办事儿了。
只要自己在床上把她治服帖了,就能拿捏住了。
李满仓叫史香妹弄来了那种药,假意要跟俞秀握手言和,给她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把药下在了她的水里。
李满仓本以为晚饭过后,就能让俞秀从此回归“正常”。
谁知那杯水俞秀根本没喝,她是装的!
睡屋里,俞秀趁他脱光衣服准备享受春宵一刻的时候,猝不及防用水果刀剜了他“篮子”一刀!
那个血流如注啊!
当晚他就进了医院的抢救室,那玩意是保住了,可医生说功能性以后就没了!
如此惨无人道的行为,公安和居委会竟然只让俞秀写了两张保证书!
去他妈的保证书!
他第三次进医院的时候,俞秀就已经写过了,一水儿的都是一样的话。
下次还不是照样发疯,和放屁一样!
李满仓觉得,自己要是再跟俞秀生活在一块儿,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打死!
史香妹眼珠一转,“儿子,要不咱请个大师来吧,我觉着俞秀应该是中邪了,不然谁会忽然变化这么大啊?”
“现在打击得很严,不让搞这种封建迷信,去哪找这样的人?”
“我知道!你城西的老姨认识一个这样的大师,我们去请她来!”
史香妹仿佛找到了生的希望,马不停蹄地就离开医院去找那位大师了。
村子里,俞泽用村里座机给妹妹打了个她们纺织厂的电话,“秀儿,我们明天来镇上看你。”
“好,哥,那我请一天假!”
俞秀高兴得心怦怦跳,她最近很蒙圈,找不到主心骨,哥哥来了,她就安心了。
翌日。
俞泽和云瑶一大早就去了镇上纺织厂找妹妹。
云瑶见到俞秀,担心地拉着她左看右看,“秀儿,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嫂嫂,我可好了。”俞秀昂着个头笑,你看,我还胖了一圈呢。
“你信里说得都要吓死我了,我好怕你受伤啊,你是怎么把李满仓送进那么多次医院的?”
“嫂嫂,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几次都是我在李家,其余时候我都是在住在厂里,不怕他们!
第一次是他家儿子在我杯里尿尿,我气不过就把那熊孩子揍了一顿。然后李满仓就要揍我,我把他手折了。
第二次他们非要我做饭,我就把长芽的土豆还有发霉的麸粉混在一起给他们做了一餐,他们就闹肚子进医院了。
第三次和第四次也是李家找事,虽然我没吃什么亏,但真的烦死了,打人也很累呀。
哥,现在他们求着我离婚,还要拿回钱,我怎么办啊?”
俞泽眼眸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没事,我们现在去李家,婚肯定是要离的,但一定得把他们皮扒下一层来。”
那位能驱邪避灾的大师此时也被史香妹接到了家里,大师身着道袍,拿着个罗盘,在李家转悠了两圈后,严肃道,“你家风水有问题,所以家中媳妇才会性情大变!去买一只鸡来,我需要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