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压低声音道
“不瞒州牧,我昨日见敌军攻势太猛,想到一妙计。”
“哦~细细说来。”
若之前,刘繇可能不管这货说啥,但如今却大不一样,这家伙好像长脑子了。
薛礼道:“昨夜我给袁军送去了降表。”
刘繇:!!!
刘繇也压低了声音
“这话是不是别当着我面说?”
薛礼连忙摆手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是想假意投降!”
刘繇来了兴趣
“详细说说。”
“州牧来时可发现了那袁军又多了三万增援?”
刘繇表情阴沉,他的确发现了。
“这该死的袁术,是真心疼他这嫡子啊!”
“是啊,若是我军正面硬碰,仅凭州牧三万大军加之我军四千人,定是打不过袁军接近五万大军的。
这时必须用点子智慧,上些计谋了!”
刘繇认同的点了点头,他麾下没什么武将,比之袁术那边还要差劲,兵力上又大不如,那就只能用点计谋取胜了。
薛礼见他点头,继续道
“末将是这样想的,仅递降表,袁军有阎象那样老奸巨猾的人物,定不会相信末将。
末将恳请州牧配合末将演上一出苦肉戏!”
“袁军并不知道州牧如此仁义,犒赏三军。
现在我麾下将士们也不知道有此事。
州牧可先暂缓犒赏三军,尽可能苛责我麾下将士,由末将来鼓动将士造反。
实则末将提前与军中各军官提前说好,只造势,不动手。
但最好是把动静闹得大一些,届时我再派人出去送信,让袁军相信我军内部起哄。
不管他们信不信我反叛,都会觉得这是个全力攻城的好机会!
届时我方卖个破绽,让其暂且攻破一座城门,然后大军围堵剿杀入城者。
至于其余两面城墙,则由州牧派城外大军拖延。”
刘繇闻言连连点头,真的是对薛礼刮目相看了,这家伙居然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计划。
“那,要是他们不上当,稳妥攻城呢?”
“若他们不全力攻城,就做的再绝一些,州牧可将我驱赶出城。
如此以来,哪怕是阎象也定不疑我。
届时我在军中为间,定也能助州牧大胜!”
刘繇眉毛一挑,驱赶出城?
前面他听着还挺是那么回事的,到这一步,把他和他的兵马全都驱逐出城以后,让薛礼这孙子假戏真做去投降?
薛礼知道刘繇担心什么,直言道
“州牧可就与我百十来人出城!”
如此,刘繇才稍微放心一些。
薛礼还继续给自己打补丁,表示
“那袁术本就是冢中枯骨,袁术的儿子定也好不到哪去。
听闻在当利口,这袁术之子将已经投降的上千名我军士兵全数屠净,足可见其残暴。
末将绝不投这般人物!”
刘繇点点头,心中信了百分之八十。
当然关键还是这家伙不要兵马,愿意只带百十来人出城这一点让他放心了不少。
“好,就依你计划来。”
两人定计后,随后不久在湖熟城内就爆发了一场抗议。
声势之大,就连袁耀军营都能听的见。
在大帐中,阎象和桥蕤相对而坐,谁都没去坐主帅的位置。
而那个位置现在是空的,袁耀自从昨日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可怜少女后,至今未出。
对此,桥蕤是非常满意的,他果然没有看错袁耀这小子。
“阎主簿可知这湖熟城内发生了什么?”
阎象老神的抽出一卷书信,让人递给了桥蕤。
桥蕤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由得眯起了眼
“这是薛礼的降表?”
阎象点点头
“昨夜送来的,应该是见桥将军和张将军来援后,自知没有胜算,故提前投降。”
桥蕤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眼珠子上下扫着竹简上的字
“这薛礼说今日会鼓动士兵造反,给我军制造攻城的机会。
所以,这是已经开始了?
哈哈哈,好啊!
张勋,你带大军顶住城北,阎主簿你让大军顶住城南,防备城东刘繇大军来援。
我带兵趁城内大乱猛攻,定能一举拿下!”
一听张勋就急了,他提议来支援的,结果你把功劳全拿了?
“你怎么不去顶住刘繇在外大军,我来猛攻呢!”
显然这种好事谁都想要,张勋尤其不可能让桥蕤独占。
阎象也适时的提出
“若是这封降表是个幌子,城内薛礼和刘繇大军严阵以待,桥将军猛攻岂不是会正中其圈套?
我看,还是稳妥些吧。
我军有兵力优势,按照原计划去打,一样能打下这湖熟小城。”
阎象是和袁耀提前商量过今天该说啥的,所以这么说,但这话在张勋和桥蕤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张勋大喜,阎主簿这是也有所不满啊。
还想一个人独吞功劳?
老子直接众生平等,谁也别踏马独吞功劳!
因为阎象所谓的原计划,就是各自两千人马去攻打城东、南、北,剩余人马防备刘繇驻守城东的两万大军。
这一下就所有人均衡了,谁也别想着独吞功劳。
说出去也一点毛病没有,就是老成守重,怎么了?老子就是不浪,能赢就行!
于是张勋二话不说就表示了赞同!
因为他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有独吞功劳的可能,与其让桥蕤占这个便宜,倒不如大家都别踏马玩。
桥蕤脸黑的和锅底似的,这俩人果然迅速绑定。
昨天晚上他拉着张勋喝一晚上酒是屁用没有啊,一到事关个人利益的时候,哪怕是自己不占更多利益,也不让别人比自己多占一分一毫。
二比一,他也没法一言堂,只是恨恨的表示
“这般好的机会,若是失去了,就要多损不知多少将士性命,届时我看你们如何和主公交代!”
说完,哼一声拂袖离去。
阎象和张勋却丝毫不慌的交换了下眼神,各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