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枫林镇劫后余生的镇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遍地的土匪尸体,刺鼻的血腥味,还有那个手持长弓,如同天神下凡的男人,都深深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个人。一个人,一把弓,竟屠杀了数百山匪,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这是真的吗?”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近前,声音干涩,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
“是…是死了吗?都死了?”一个年轻妇人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但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恩人!是恩人救了我们!”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跪倒在地,朝着林萧的方向磕头,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如同潮水一般,镇民们纷纷跪倒,感激涕零。劫后重生的喜悦,对强者的敬畏,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场面无比震撼。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从人群后方挤了出来,正是被土匪抓走的林大山和李翠莲。两人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衣衫褴褛,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但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
林大山清了清嗓子,肥胖的身躯努力挺直, “乡亲们,乡亲们!都别跪了,自己人,自己人!”
镇民们疑惑地看向林大山,不明白这个胖子在说什么。
李翠莲也尖着嗓子喊道:“都愣着干啥?没听到我家老林说吗?这是自己人!救你们的恩人,跟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镇民们更加懵了,恩人怎么会跟这两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家伙是一家人?
林大山得意地走到林萧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贤弟,贤弟! 你可真是厉害啊!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说完, 转头对着镇民们, 指着林萧, 大声介绍道, “乡亲们, 都听好了! 这位就是我妹夫, 林萧! 青山村的! 我妹夫一出手, 土匪算个屁!”
李翠莲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就是! 我家妹夫, 那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你们枫林镇,这次可是多亏了我家妹夫了!”
镇民们面面相觑,又看看衣着普通,身上还沾着血污的林萧,再看看趾高气扬的林大山和李翠莲,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很快, 就有人醒悟过来, 能有这么厉害的妹夫, 那林大山和李翠莲岂不是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原来是林…林老爷的亲戚啊! 真是失敬失敬!”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男人, 点头哈腰地走到林大山面前, 脸上堆满了笑容, “小的枫林镇袁员外, 多谢林老爷和…和姑爷的救命之恩!”
“袁员外客气了客气了!”林大山得意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 “都是一家人, 应该的应该的!”
有了袁员外带头, 其他镇民也纷纷围了上来, 对着林大山和李翠莲点头哈腰, 各种奉承讨好之词不绝于耳。
“原来是林老爷的亲戚, 怪不得如此气度不凡!”
“林老爷真是好福气, 有这么厉害的姑爷!”
“林老爷, 以后在枫林镇, 您就是我们的恩人啊!”
林大山和李翠莲被镇民们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 顿时飘飘然起来, 之前的惊恐和狼狈一扫而空。
林萧看着眼前这闹剧般的一幕,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理会嘚瑟的林大山和李翠莲,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妮妮!”王婶子突然惊呼一声,声音带着哭腔。
林萧顺着王婶子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女孩,正怯生生地站在人群后,眼神不安地看着他们,不是妮妮是谁?
“娘!”妮妮看到王婶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飞奔着扑进王婶子的怀里。
“妮妮!我的妮妮!”王婶子紧紧抱住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
两两人哭了一会,林萧拉了拉王婶子的衣袖, 低声道, “婶子,妮妮找到了,咱们走吧。”
王婶子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点头, 拉着妮妮走到林萧身边。
林萧轻轻拍着妮妮的后背, 安慰道, “不怕不怕, 叔叔在这里, 谁也欺负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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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 三人骑着黑豹, 劈头盖脸地打在脸上, 像是刀割一般。
妮妮紧紧依偎在王婶子怀里, 瑟瑟发抖, 小脸冻得通红, 嘴唇发紫。 身上的衣服单薄破旧, 根本抵挡不住这严寒。
王婶子心疼地搂紧女儿, 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风雪, 但效果甚微, 母女俩的身体都冻得冰凉。
林萧不时回头看看母女俩, 眉头微微皱起。 妮妮在土匪窝里肯定受了不少苦, 身上脏兮兮的, 精神也萎靡不振,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妮妮, 冷吗?”林萧放慢脚步, 轻声问道。
妮妮虚弱地点点头, 小声说道, “冷…叔叔, 妮妮好冷…”
王婶子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林萧, “林萧哥, 妮妮这样不行啊, 再这么冻下去, 怕是要生病了。”
林萧沉吟片刻, 忽然想起 在回村的路上, 有一处山谷, 里面有一眼天然温泉, 常年热气腾腾, 是附近猎户们歇脚取暖的好去处。
“婶子, 妮妮, 我知道有个地方, 可以暖和一下。”林萧指着远处的山峦, 说道, “前面不远有个温泉, 咱们去那里泡个澡, 暖暖身子, 妮妮也能洗洗干净。”
王婶子眼睛一亮, 惊喜道, “真的吗? 温泉? 那太好了!”
林萧笑了笑, “当然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走吧, 黑豹, 加快速度。”
黑豹得到指令, 立刻加快脚步, 朝着温泉的方向奔去。
没过多久, 眼前出现了一片雾气缭绕的山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 和一股温暖湿润的气息。
“到了, 温泉就在前面。”林萧指着山谷深处说道。
走进山谷,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岩壁, 岩壁上挂满了冰凌, 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如同水晶宫殿一般。 山谷中央, 是一汪碧绿色的泉水, 热气蒸腾, 水面上飘散着淡淡的雾气, 宛如仙境。
“哇! 好漂亮啊!”妮妮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温泉里, 但又有些害羞地看了看林萧, 小声问道, “叔叔… 你… 你也一起洗吗?”
林萧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摇摇头, “叔叔就不洗了, 你们娘俩洗吧, 我在岸边给你们看着。”
王婶子闻言,对妮妮说道, “妮妮, 咱们娘俩先洗, 好不好?”
妮妮点点头, 迫不及待地开始脱衣服。 王婶子也开始解开衣扣。
林萧见状, 自觉地转过身去, 背对着温泉, 耳朵却微微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