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论文这件事情对于陈知文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毕竟自己在研究生期间别的能力可能没有,但是一定要有水论文的能力。
陈知文在得知东京帝国大学对于学生科研的各种优惠政策的时候是眼前一亮,因为这些政策比起自己前世的大学也是可以非常优渥的。
东京帝国大学给予的帮助首先就是报销成本,根据佐藤的回忆,在自己上大学期间,也想过搞一些科研,将项目报上去,只要是合理的消费都可以报销,而且学校这边非常爽快,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将费用完全报销。
然后还有在科研有了成果之后,一样可以申请各种奖励,佐藤想到这里就兴奋起来,他当时在学校的期刊上发表了文章,一篇文章给了他一百块钱的奖励,这个奖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还处于学生时代的佐藤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
陈知文在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眼前一亮,自己脑海里有那么多科研成果应该说随便拿出一个都能得到很多奖励。
于是他很快就开始准备。
写论文这件事情首先就是要争取老师的帮助。
陈知文首先就是找到自己最敬爱的系主任中岛由一夫,因为自己的论文以后也是要经过他的手里。
中岛由一夫在知道陈知文之所以写论文是因为想要帮助一个工人的时候不禁皱起眉头。
“陈桑,你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是帮助不了所有人的。”
然后他还向陈知文解释了医学院关于发论文的特殊规则,“我们学院对于科研也是非常重视的,但是你借这个办法减免那个工人的手术费用是不符合规矩的。”
医学院对于科研虽然大方,但是也不想去当那个冤大头,对于这个工人的情况,医学院这边最多可以为他提供一些营养费用,这些营养费用只是保证他在手术期间不会因为营养不良产生严重后果。
中岛由一夫向陈知文解释了其中的原因,陈知文想要研究的是手术结束之后的用药和恢复,这是手术之后的事情,所以研究经费就只能包含手术结束之后的费用。
陈知文对此表示无奈,但是他也表示理解。
虽然不能为那位受伤的工人免除费用,但是至少还是争取到一笔钱,可以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
中岛由一夫对陈知文的研究方向非常感兴趣,因为在他看来医学都是相互连接的,中医和西医之间并没有太大的隔阂。
特别是当天得知陈知文出身中医世家,手上有祖传的医术的时候,他对陈知文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中医在日本名为汉方学,虽然现在西医崛起,但是中医在日本各个阶级依然是非常受欢迎的。
但是因为日本方面对于中医的传承比较少,所以这边没有多少研究中医的大家,有一些传承,但是这些被传承下来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
中西医结合应对手术之后的治疗与恢复,这个课题就算放到后世都不是一个过时的东西,更何况是现在。
在中岛由一夫的支持下,陈知文当天就在学院那边完成立项,并且得到了一笔前期的研究费用。
费用不多,只有二十块钱,但是当陈知文拿到这笔钱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不要说有提前的经费,就算是后期的报销也是能拖就拖,报销程序还非常繁琐,稍有不注意就会被驳回,最后这笔费用就只能自己承担。
陈知文拿到钱,自然是要去查看一下自己病人的情况。
按照临走之前男人的妻子给自己的地址,陈知文坐上了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这种东西在现在的日本已经越来越少见,因为都被汽车和密集的电车给取代。
但是对于东京广大的贫民窟来说,用电车出行还是有些奢侈,所以陈知文要过去的地方并没有电车的存在,更别提更加昂贵的汽车了。
黄包车车夫在得知陈知文要前往贫民窟,而且是日本最庞大的贫民窟的时候,有些不情愿,因为这些地方伴随着贫困的就一定是秩序混乱还有各种犯罪活动。
他也劝陈知文不要过去,“这位先生,您可能是对这些贫民窟有些好奇,但是我还是希望您不要轻易过去,因为当你过去之后很可能就会被抢劫。”
陈知文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除了这一身衣服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在陈知文坚持要过去,包来回路程,而且还给小费之后,车夫终于还是跑起来。
陈知文对于东京的一切都是很好奇的,前身是个只知道学习的呆子,在东京上了四年大学都没有怎么出去过。
“东京的贫民窟不都是工人吗,为什么还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此时的东京很少会出现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因为一旦发现就会被抓到监狱里,之后会被统一送到最艰苦的工厂里当作苦力。
日本人地狠不只是针对中国人的,对待他们的同胞也一样。他们也同样不会有一丁点的客气。
贫民窟里都是工人在居住,在陈知文看来,这些工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白天里贫民窟里边应该不会剩下几个人。
他对黄包车车夫告诉自己的情况表示怀疑,当陈知文问黄包车车夫具体情况,为什么会混乱的时候,黄包车夫告诉陈知文,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报纸上还有别人那里看来听来的。
“那你住在哪里?”
陈知文以为这位车夫也是住在贫民窟的,但是人家自豪地告诉陈知文,这辆车是自己用存款买下来的,他是在为自己工作,而且自己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陈知文知道这位车夫应该就是日本版的骆驼祥子,看着他还非常自豪的样子,内心叹息起来。
身旁就是一辆电车驶过,电车的速度实际上并不算快,但还是非常轻松地就超过陈知文的黄包车。
车夫好像是有意和电车较劲,速度跟着快了起来,但是没过几分钟速度就慢下来。
电车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