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聚义厅,
公孙胜几经辗转总算是见到了王伦。
“王头领,久仰久仰!”
王伦一脸和善的看着来人,笑了笑,
“此番不知公孙先生前来所为何事啊!”
“哈哈哈,王头领实不相瞒,在下如今在方棋会效力,此间贵寨与我主应当是有些误会,
我们都是行当上的人,自是不想伤了和气,故贫道此番前来是商议和解的!”
闻言,王伦的脸色犯了难,也是没想到方长居然派人前来商谈,
可他才吩咐将那小娘子处理掉,王伦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宋万,
对方心领神会,立刻就起身悄悄对门口的喽啰兵说了几句,对方就跑开了。
见王伦迟迟不作答,公孙胜心头一紧,
莫不是夫人已经遇害?
当即公孙胜也是面色焦急的付诸于口,
“王头领,这,莫不是我家夫人......!”
王伦急忙回过头来,笑了笑,
“公孙先生多虑了,你家夫人自是安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公孙胜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紧紧握着座椅的手,也是松了下来。
“王头领,我家公子与夫人向来甚是恩爱,眼下既是误会,还望王统领以和为贵,成人之美啊!”
王伦沉着眉思索片刻,随即呲着牙笑了笑,很是虚伪,
“公孙先生说的是,其实自从我得知夫人身份之后,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更是几番想找你们沟通,只怪能力浅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今先生前来自是如我所愿,
只是如公孙先生所见,我这寨子屋舍破漏,房瓦不全,众多弟兄也因此事受累,
在下虽然有心成全,可这........”
公孙胜自然是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
不就是不想这么轻易放人,这是要谈价码了!
公孙胜眯着眼打量了王伦一番,心中暗笑,
果真是鼠目寸光之辈,眼下情形还在贪图这点蝇头小利,殊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公孙胜虽然跟着方长的时间不长,但对方长的性子还是比较了解,
虽然平日和善,但遇事,尤其是招惹到他的事,方长向来是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他明白这次商谈不管成与不成,方长都会灭了这梁山,
他来此唯一的目的就是稳住梁山,确保众人的安危,以及争取足够的时间!
公孙胜很是懂味的笑了笑,
“哈哈哈,王头领仁义!我等又岂会让王头领为难,头领若有难处直说便是,我等必尽力而为!”
王伦很是满意对方的态度,他就喜欢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态度乖顺。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王伦,尽力压住嘴角的笑意,露出一副悲悯的神情,
“公孙先生有所不知,此前官府与我等结怨,因此损失了不少钱粮弟兄,”
说到这里,王伦长长的叹息一声,
“如今又遇到大寒冬,弟兄们的生活着实为难,若非如此也不会有此误会啊!”
公孙胜就这么眯着眼看着对方,静静地听着,
王伦抿了抿嘴,说出了最后的盘算,
“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听闻方会长乃是仁义之人,故而想向方会长借一些银钱,
不多,5万两即可,此番恩情,小可自是铭记于心,等度过这寒冬定当归还!”
这王伦倒还真是个读书人,咬文嚼字还是很有考究的,这索要赎金,被他说成是借,
这样面上来说他王伦丝毫没有坐地起价,反正他都说了,他是借的钱,是要还的!
让公孙胜一分钱不花,就把人带回去了,他王伦还不够仁义吗?
但事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钱谁会还!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抢钱犯法,但借钱不犯法啊!
我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
张嘴就是五万两,公孙胜听着对方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心中冷笑不止,
这王伦已有取死之道!
出发之前方长就给了公孙胜完全的自主权,只有一个要求,确保众人的安全。
公孙胜自是知道,这五万两对于方长来说并不多,
他自己就能做主,但若是这么果断答应,反而有些太假了。
公孙胜皱了皱眉,面露难色,陷入了沉默!
王伦见此,丝毫不以为意的抿了口茶,静静等待公孙胜的答复,丝毫不担心这一笔会谈崩。
毕竟从公孙胜踏上梁山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这件事的主动权不会在公孙胜手中,
他王伦有绝对的把握,这次必定要赚一大笔
“这....这....”,
公孙胜支支吾吾,犹豫半天这才叹息一声说道,
“王头领此番请求,我本不该拒绝,可奈何如今天寒地冻,我等钱粮也很是紧张,不知统领能不能宽容一点!”
最后几番拉扯下来,成交价定在了两白银,
对于这个数字,王伦自然是很满意,
公孙胜脸色虽不好看,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这王伦真是见钱眼开,连88两都要!
不过也罢,这也就是他临死前的狂欢了!
谈好了一切,公孙胜决定先去找石秀等人,之所以不先去找张贞娘,
是因为如今身在敌营,怎么说都算不上安全,只有先会合石秀等人。
到时候在找到了张贞娘,哪怕出意外,也有一线生机!
公孙胜见到石秀等人的时候,也是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七八个人就被绑着堆在柴屋里。
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伤,面色苍白。
尤其是石秀,身上伤痕最多,此时浑身衣物被鲜血染成暗红,伤口,衣服,血液,冻结在一起,
眼下如此严寒,真不知道这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到有人进来,石秀警惕的回头,“谁?”
“兄弟,你受苦了”,公孙胜眼含热泪的上前为几人松绑。
“公孙先生!你,你,怎么在这里?”,石秀大为意外。
“兄弟无需多问,先去简单包扎伤口,随我去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