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峰望着紧闭的房门,思绪刹那间飘回到往昔。
彼时,凌仙峰正值英年,便已执掌灵山瑶池一派。
其身形峻拔似松,傲立于世;面容冷冽如霜,不怒自威,周身自然而然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又透着卓然不凡的英气。
门派收徒大典那日,仙云袅袅缭绕,灵韵悠悠流转。
凌仙峰目光如电,于一众求道孩童之中,瞬间便锁定了年仅四岁的陵水仙。
她双眸灵动有神,恰似藏着浩瀚星辰,那股别样的灵秀机灵劲儿,直直撞进凌仙峰心间。
凌仙峰微微俯身,目光轻柔落在陵水仙身上,声若寒玉,却又不自觉夹杂了一丝温和:“你便是陵水仙?可愿随我踏入修仙之道?”
小陵水仙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清脆如铃的声音脆生生响起:“师尊,我愿意!”
自此,陵水仙便成为凌仙峰亲授的闭关弟子,凌仙峰自此倾尽全力,悉心教导。
岁月悠悠,凌仙峰身为掌门,心境向来平静无波。
但陵水仙的成长,如一道灵芒,毫无预兆地搅乱他的心弦。
自陵水仙入门,凌仙峰便察觉她天赋异禀,如灵山中未经雕琢的璞玉。
一次修炼,陵水仙身姿轻盈演练法术,转头问:“师尊,这招可好?”
她眼中满是热忱,似暖阳融化凌仙峰心中冰冷。
凌仙峰目光柔和:“力道尚可,身法再灵动些,行云流水才契合修仙之道。”
日复一日,超越师徒的情愫在凌仙峰心底悄然生长。
他深知这份感情违背伦常戒律,只能深埋。
而陵水仙对凌仙峰的敬仰倾慕,也在教导中暗生。“师尊,您无所不能,难题到您这都能解决。”
陵水仙一脸崇拜。
凌仙峰避开目光,不自然道:“修仙需钻研,你勤加修炼,日后必有所成。”
一日,灵山瑶池山门处气氛陡然紧张,灵光闪烁间,陵水仙重伤而归,气息微弱如游丝。
凌仙峰于闭关之所忽感心悸,掐指一算,面色骤变,当即施展“瞬息千里”之术,如一道流光般心急火燎地赶来。
凌仙峰刚至跟前,一个箭步疾冲上前,双手稳稳托住陵水仙,眉头紧锁,满脸的担忧仿佛能凝结成霜:“水仙,究竟所为何事?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一众长老亦纷纷施展御空之术,瞬息围聚过来。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长老,神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这……这究竟是遭遇了何等变故?”
陵水仙面色惨白如纸,几近透明,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强撑着虚弱之躯,拱手行礼:“师尊,各位长老,弟子在历练途中,行经暗黑峡谷,突遭一伙魔道余孽围攻。他们以‘暗黑蚀魂阵’困我,此阵邪异非常,能吞噬灵力,且阵中之人出手狠辣,弟子虽全力施展‘灵羽幻剑术’抵抗,无奈对方人数众多,终究……还是难以招架。”
凌仙峰心疼得眼眶泛红,自责之意如决堤之水般汹涌:“都怪为师,是为师考虑不周,未料那处竟有如此凶险。不该让你独自前去历练!”
这时,一位年轻弟子按捺不住,周身灵力涌动,愤然说道:“师姐法力高强,平日里‘灵羽幻剑术’使得出神入化,若非对方以多欺少,又怎会受伤!那些魔道实在是卑鄙可恶!”
陵水仙轻轻摇头,气息微弱却透着坚定:“师弟勿要如此说,修仙途中,本就危险重重,这皆是对弟子的磨练。”
说罢,她微微仰头,看向凌仙峰,“师尊,您无需自责,弟子明白您对弟子寄予厚望,此次受伤,实是弟子学艺不精,未能参透更高深的术法以破敌阵。”
凌仙峰看着陵水仙,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往后历练,务必万事小心。若遇危险,可施展‘千里传音符’之术及时传信,宗门自会即刻发动‘灵霄驰援阵’全力支援。”
陵水仙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多谢师尊关怀,弟子定当牢记。”
经此一遭,凌仙峰与陵水仙虽未多言,彼此间却似有了更深的默契。
然而,好景不长。
一年前的陵水仙在外出寻觅灵药之际,竟与青山门派的弟子林风携手同行,举止亲昵,似是相恋。
凌仙峰收到了弟子的传信符后,顿时怒发冲冠,周身灵力如汹涌怒潮般翻涌,表面上雷霆震怒,可内心却如万箭穿心般剧痛。
他即刻施展“乾坤挪移”之法,将陵水仙带回宗门,命人将她关入闭关之地。
对外宣称是对她违背门规的惩罚,可实际上,是他内心深处害怕就此失去她。
凌仙峰望着被困的陵水仙,心似撕裂:“为何……要这样?”
陵水仙泪流满面:“师尊,门规世俗不容,我们不可能。”
那段日子,凌仙峰在威严与爱意间痛苦挣扎。
陵水仙心中也五味杂陈,看着师尊痛苦,满是愧疚无奈。“师尊,放下吧,我们不该……”陵水仙哭着哀求。
凌仙峰闭眼,面容扭曲:“我怎能放下……”
此刻回想,凌仙峰长叹,无奈与沧桑尽显。
他踱步至窗前,推开窗,冷风拂面,却驱不散心中阴霾。
月光洒下,徒增孤寂。
这些年,他一心为灵山瑶池与正道安稳,未曾懈怠。
命运却让陵水仙闯入,搅乱他的心。
“真的只能这样?”凌仙峰喃喃,深知掌门之责与世俗眼光如天堑横亘。
“或许,这就是宿命。”
他闭眼深呼吸,试图平复心情。
凌仙峰转身,看着屋内陈设,往事浮现。
他无奈摇头,坐到蒲团,想运功调息忘却烦恼。
坐下闭眼,他想平定思绪,陵水仙的模样却萦绕脑海。
“该如何是好?”他心中呐喊,满心纠结痛苦。
凌仙峰缓缓睁眼,眼中满是疲惫无奈,知道又是个无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