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你师叔啊,不然还能喊什么?”
师父面不改色的瘫坐在地,撒娇似的继续说道:“我的好师叔唉,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每次不把你几个徒孙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你都不带出现的。
好在他们年轻身体好,就当历练了,但是我可是一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好,万一一口气上不来,以后可没人伺候您了!
一想到我再也见不到师叔了,我这个心那,都碎成渣渣了!”
师父的三个徒弟在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又跟师父学了一招。
师父顺势擦擦眼泪,对仨徒弟做个鬼脸。
唯真见师徒四人的狼狈样子,有些动容。
他缓和语气解释道:“我跟妄一在处理些事情,耽误了时间。
你们休息吧,剩下我来处理。”
师父听闻此言,更得瑟了。
一边哎呦着一边捂着胸口靠墙边喘粗气,似乎很累的样子。
妄一在唯真背后笑着对师父做个真厉害的手势。
师父当做看不见,问唯真:“师叔,你手里就是地龙精怪的原神躯体吧?”
唯真点头,嘴巴微动,对地龙说出一段没有声音的话语。
他手里的地龙抬起上身,面对唯真,偶尔睁开眼睛动几下,似乎在和唯真对话。
二毛看着一人一怪的默语表演,问承善:“师兄,你说咱们要修行多久能到这个境界?”
承善认真的回答:“每天坚持修行的话,也就几百年吧!”
高木也探头过来说道:“有时候天赋这个东西,不服不行的。
即使我能活那么久,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修到师伯现在的能力一半。
就那个手指弹出火,咱们这辈子都别想了。”
几人对话期间,唯真跟地龙交谈结束了。
地龙高抬上身,作揖一般对唯真点头几下,随后哧溜从他手里滑落。
门口的妄一让出位置,地龙化做一股白光,消失不见。
孙胖子问道:“怎么让它跑了?还没弄清楚怎么个情况呢!”
唯真一边检查晕倒男人的嘴巴一边说道:“它是被人利用了,本应到了化形阶段,准备蜕变时候被捉到,被炼化后收在神像中。
肉身被放在神龛里的神像旁边作为威胁,不让它逃跑。
由于它修为不够,承受不住人类香火祭拜,渐渐化为邪祟。
后来它努力挣脱束缚,为了防止被发现,它先把肉身藏匿于一个供果里,打算趁村民拿走供果时候逃脱。
结果因为已经走了邪道,和自己初心违背,神智时常混乱,反应迟钝,刚和肉身融为一体,就被村民吃了。”
说到这里,唯真手指在男人脸颊两侧一捏,他嘴巴竟仰面撑大,随后唯真拿出怀里的一卷布袋摊开。
里面居然是一长排银针。
他拿出一根粗长的银针,扎进男人扁桃体,一挑,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肉被串在银针上。
那块肉不仅黑亮,质地也非常硬。
真不知道那么软的银针怎么扎进去的。
师父拿出烧艾草的盆,点上一些符纸。
唯真把肉扔进去,几分钟后,盆里出现一缕黑烟,伴随阵阵恶臭。
和白天男人吐出来的味道一样。
孙胖子继续问道:“吃进去了不应该到胃里吗?看您现在的操作,这是在他喉咙眼上寄生了?”
唯真点头:“很多动植物都有自我保护机制。
例如黄鼠狼遇到危险会喷出臭气。
这个地龙天资聪颖,自己研究出一些保护措施,当它意识到自己被吃进嘴巴时,立刻把自己所有混沌浊气排出,并且藏身在其口腔内。
同时,这些浊气也影响了宿主的神智,使得他生吞活物,行为异常。”
二毛问唯真:“师伯,什么是混沌浊气?”
唯真嘎巴一声把男人脱臼的下巴合回来,把他平放在地面,往其嘴巴里倒入一些粘稠的中药。
接着对二毛说道:“所有生灵蜕化升阶时,都需要把身体的秽物和习性抛却。
例如动物的野性,食生肉的本性。
人则需要摒弃贪欲,恶念,痴嗔懒馋,情欲等等。
这些东西就是混沌浊气。”
听到这里,众人总算明白了。
师父问他:“是谁那么缺德,毁了人家的修为。
这个小蚯蚓没个几百上千年,修不到现在能耐。”
孙胖子给几人散烟,也赞同道:“是啊,这小玩意儿想修成不是得比别的动物更难吗?
把它炼制成邪神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唯真拒绝了胖子的烟,说道:“它也不知道是谁,捉它的人有些能耐,整个脸黑雾萦绕,看不清样貌。
而且气息也屏蔽了。等于它在此人面前丧失了五感。”
妄一指指屋外的月亮说道:“时辰快到了。”
唯真扭身对几人说道:“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后面已经没有太多危险事物,你们自己调查吧。”
说罢,就和妄一离开了。
孙胖子盯着两人背影感慨道:“瞧瞧,大家伙都瞧瞧,这气场,这排场,啧啧啧,真没的说。
要是……”
“要是什么要是?你想都别想。”
师父坐起身狠狠瞪了孙胖子一眼:“你说你这个死胖子怎么那么贪心,多少江湖异人被你忽悠到你单位了,还在这异想天开。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们家任何人都不会去你那。
我们都是俗人,大糙汉子,喜欢自由自在,不爱定时打卡上班受管制。”
“你看你老张,更年期到了吗?一说话就急眼。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是不是?”
眼看师父真急眼了,孙胖子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各位都辛苦了,咱们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