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谜底已出
身形缩小，路渊像是只大黑耗子。
咻的穿进妙月庵中。
顺着呻吟声来到后院禅房。
站在窗边，念力感知着内里的动静。
屋内，有一壮汉兔人，身高两米。
胖的完全是一颗肉球。
双手双脚和脑袋上各顶着一位身形娇小的比丘尼。
路渊心想：“好肥的兔子，变成灯油不得烧个几年！”
壮汉兔人浑身肉浪颤抖，波纹层层。
震动的五只兔人比丘尼毛发潮红。
不知道在修行什么邪门功法。
路渊心想，就听一小会儿。
未几，壮汉收功。
“多谢几位师太相助！”宝相庄严，毫无淫邪之相
其中一位师太娇滴滴的说：“这般功法，让人大开眼界。”
“纯如大师，你这五蕴调丹术愈发精进了。”
说着话的同时，手还不规矩。
伸向那和尚要害之处。
“呵！”纯如和尚冷哼一声，眼中杀意尽显。
对那师太说道：“你敢坏我修行？”
另一位身披薄纱的师太止住二人，说道：“何须如此，明日再修行便是。”
五位师太整理衣衫，逐个离开纯如和尚房间。
最开始调戏纯如的师太一出门便抱怨道：
“嘻，一个假男人，装什么真和尚！师姐，他还敢摆上脸子。”
这位兔人师姐不悦的看了自家师妹一眼。
直看的那位师妹脸色怏怏，才警告道
“帮助纯如修行，是庵主的主意。”
“师妹，切莫因一时兴起，坏了庵主谋算。”
说罢带着其他三个兔人远去。
只剩下那师妹在原地暗骂：“小骚蹄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路渊直呼精彩，就是怎么没打起来呢？
哪知纯如的自言自语，如若惊雷，在路渊耳边响起。
纯如收功调息，摆出一个桩功。
自语道：“路渊，你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挖了个亲娘咧，路渊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人家。
“有朝一日，我廖纯罡一定会洗刷你给我的耻辱！”
小声自语到最后竟已成为怒吼。
路渊是真不知道这人如何进的兔墟界。
也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么招人恨。
一想到有人天天惦记着自己的脑袋。
路渊就感觉自己以后怕是睡不安稳。
敌人近在咫尺，都念叨自己名字了，路渊决定：满足他。
于是，廖纯罡就听到一句熟悉的问话：“是吗？”
廖纯罡身上的兔子毛都吓得立起来了。
他死死盯着屋外，却不见人影。
安慰自己道：“幻觉，一定是幻觉，都是修行心武的魔障。”
“自欺欺人这方面，还得是你啊，廖纯罡！”
路渊身形变大，站在廖纯罡对面。
恍若曾经，他们在建业桥旁对战的时候。
廖纯罡先是一愣，随后笑容越来越放肆。
“哈哈哈哈哈，上天待我不薄啊路渊。”
“我还以为坠入墟界，此生不能再见你。”
“老天爷竟将你送到我面前。”
路渊看他见到自己如此欢喜，平和问道：“你就这样想我？”
“想啊！”
“陆家被流放覆灭，神铸学宫被拆解。”
“昔日的亲友被流放，我师尊也在流放中为救我战死。”
“路渊，我如何不想你呢？”
“我时时刻刻想你死啊！”
咬牙切齿的廖纯罡震颤着肉身，淡淡虚影消逝。
一拳无双，想要K爆路渊狗头。
路渊往后一退，随手挡下廖纯罡一击。
嘴角一笑，无声嘲讽：“就这？”
廖纯罡对路渊的恨意，倾尽江河都无法洗刷。
他来此墟界之时，正在流放路上。
兔墟界那时还在致远星外飘荡，未被捕获。
这个倒霉鬼就被兔墟界吸进来。
整整十年，他被困在此处。
一位天骄，能有几个十年？
初到牙山城时，屠玉刚消沉颓废，他不知道何时自己能击败路渊。
直到某一日，他想起一种被联邦淘汰的禁忌武道——心武。
身为天才，廖纯罡的积淀和见识远超常人。
依靠储物指环中的残缺心武要义，创造出心武——五蕴调丹术。
以纯阳之火容纳恨、怒、绝、悲、欲。
调和根源武道和兔墟界修行方式。
在这个残缺的墟界续上自己的武道之路。
兔墟界规则便是与兔子有关。
廖纯罡不可避免的吸收到相关力量。
兔子发情期多，而且公兔子发情期不固定。
他的念力、气血、真气均被欲念污染。
炽烈的仇恨让廖纯罡果断引刀自宫。
这才有通过迷离洞石壁，被神秘庵主看上，作为谋划之一。
所以廖纯罡的恨有多深，刚才那一拳就有多重。
结果，路渊仅是随手一拦，就已接下。
让廖纯罡气的发狂。
“吃我一拳，崽种！”
随着廖纯罡的大喊，密密麻麻的拳印在虚空中游移不定。
从四面八方攻向路渊。
路渊神色一冷：“给你脸了！”
运使破灭刀掌，掌风如水，将那些拳印一一化解。
体会着其中奥妙。
恨、怒、欲、愧、悲，涌向路渊心头。
见路渊一时不语，廖纯罡喜不自胜。
“体会我的绝望，然后去死吧！路渊！”
咆哮中，拳影竟然凝实不少。
这便是心武，唯心唯己。
当二人之间的拳印消失，拳掌实打实撞在一起。
廖纯罡被路渊一拳打飞，横飞到半空。
路渊懊悔，刚才用力大了，打击到对方心气怎么办！
廖纯罡笑容癫狂，不忧反喜。
“吃我为你准备的必杀一招——恨星落！”
这招，廖纯罡想了两年，他被路渊击败后的一切情感浓缩其中。
燃尽自己念力、气血、真气、寿命，只求路渊一死。
半空中，心武燃烧一切体内一切，廖纯罡身上燃起无色大火。
身体极速下降，一颗圆形肉陨石，带着尾焰砸向路渊。
当路渊双手托住高速震颤旋转的廖纯罡时。
禅房前，路渊脚下的地面龟裂，方圆十米内直接成为一片深坑。
他的双手通红，像是烧红的烙铁。
廖纯罡这一次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的身体在不断磨损，一层又一层。
他的根源武道在崩溃。
唯有一点不变，他要让路渊死。
当廖纯罡在路渊手里停止旋转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具皮包着骨的骷髅。
“你赢了！”
廖纯罡虚弱的说道，这一幕与昔日何其相似。
路渊右手捏着廖纯罡的脑袋，端详着这位敌人。
“我承认，你配得上天骄名号！”
廖纯罡惨笑一声，牙齿被血迹染红。
“所以，你更要死！”
路渊想杀一个人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定。
万化刀葫葫口将廖纯罡吸入其中，路渊这才听到一声姗姗来迟的阻止。
“住手，把他放了！”
“不然，你的同伴都要死！”
路渊抬头，就看到一位身着黑袍的女兔人。
对方的手正放在一个纤细的脖颈上。
那只兔人的模样，分明就是祝羲凰。
路渊戏谑一笑，道：“那你快点杀吧！”
“你杀掉她，我拿的更多，快动手吧！”
黑袍兔人始料未及，她没想到路渊竟然如此冷漠。
“云大夫，何必遮遮掩掩。”
“大家坦诚见面，不好吗？”
黑袍女兔人拿下兜帽，果然是云娘云大夫。
路渊身形一动，冲向对方。
云娘心中大定，果然，对方还是在乎自己同伴的。
路渊手持长刀，刺向云娘。
云娘极力避开这一刀，身形贴地，向后飞退。
“祝羲凰，”路渊大喊一声，“快走！”
云娘大急，手提一根白色短棒赶来，生怕筹码跑了。
路渊刀光一闪，归一刀陡然变长从自己肋边向后刺去。
他身后那位‘祝羲凰’，被一刀穿心。
长刀一抡，直接被扫成两节。
“哎呀，你们的计谋失败了！”
路渊恶劣的语气让云娘三尸神暴跳如雷。
只是死死忍住，警惕着路渊的一举一动。
刚才那声祝羲凰，就是路渊的试探。
讹兽辨别真假话的能力，在这种解密时刻，格外好用。
路渊缓步后退，看向面前的两截尸身。
又是一个云娘，只是穿着和打扮更加妖娆。
即使不知道二者之间的关系，也不影响路渊杀人。
归一刀变形成三尖两刃刀，路渊冲上去就和云娘开打。
三尖两刃刀劈面要将云娘一分为二。
云娘手中的短棍猛地变长，抡着迎向归一。
俩人你攻我防，互不相让，就是奔着要对方命去的。
不过路渊身怀近五龙之力，又开辟命门血海。
气血源源不绝，打的云娘身疲筋软，双手颤颤。
瞅准时机，路渊一脚踢出，正中云娘面门。
云娘脸上顶着个四十多码的硕大血脚印，转身就逃。
并且放下狠话。
“好奇特的体系，竟然将全身统合，你给老娘等着！”
路渊乘胜追击，结果云娘变成一道清风消散逃跑。
眨眼间就跑的无影踪。
“好像是仙道体系！”
路渊有些不确定，所以他把山膏给放了出来。
“你快闻闻，刚才有个敌人跑了。”
山膏长吸一口气，咂摸着这股味道。
说是鬼气吧，不纯粹，里面夹杂着精纯的阴气。
还有一点仙气的味道。
“爷，好像是那些仙人的味道！朝那个方向跑了。”
山膏向着北方一指，路渊捞起山膏引路。
朝着北方飞去。
————
另一边，云娘向着兔墟界最为隐秘的地方而去。
她飞行速度比路渊快很多，没几分钟就穿过一道山涧。
直直撞向瀑布后面的石壁。
那石壁银色和血色光华一闪，云娘就消失不见。
石壁后是一片广阔的世界。
正在这片墟界的头顶，月亮之上。
跌跌撞撞的走进月宫，云娘看着窗外的月桂树。
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在这里，她竟然恢复成人类身躯。
是一名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
此时云娘珠花散乱，小脸煞白，气苦的骂路渊。
“什么怪胎！等你奶奶我恢复了……哼！”
这时，另一名女子上前行礼。
“星君，您回来了，是否要沐浴！”
这女子赫然是祝羲凰。
云娘眉头一皱，说道：“礼节粗陋，不堪大用，滚下去！”
祝羲凰小心翼翼的应道：“是！”
然而一离开月宫门口，就呸了一口，暗骂晦气。
一年前她和屠玉刚进来这片墟界，雄心壮志的想要立功。
结果在迷离洞前，二人失散。
她一进妙月庵，就被这老妖怪抓到了月亮之上。
祝羲凰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老妖怪抓了她，是为了摆派头。
还时常劝她，给她画饼。
说什么联邦人多，她在联邦地位肯定不行。
不然也不会来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在这里不一样，只要做老妖怪的侍女。
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按联邦的话去理解，就是cpU她。
所以祝羲凰对这老妖怪的底细也有些了解。
她知道，这老妖怪据说曾经是月亮上捣药的玉兔。
……
云娘对祝羲凰的行为一清二楚。
只是摇头不语，自顾自的疗伤。
许久之后，云娘怔怔的看着门口的屏风，想起曾经。
西游之后不知道多少年。
那一天，玉兔正如往常一样，在广寒宫中捣药。
飒飒飒
玉杵碾磨着玄霜仙药药材，玉兔百无聊赖。
“这天上的日子可真无趣，还是人间好玩。”
话音未落，玉兔感觉被人捏住了后颈皮。
一下子现出原形。
转头一看，惊慌的兔子发现是霓裳仙子。
央求道：“姐姐，我错了！”
边说边双爪作揖。
霓裳仙子将其搂在怀里，叹息道：“我知这广寒宫清苦孤寂，苦了你啊玉儿。”
“可天规森严，私自下凡是重罪。”
“再说，你走了，我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唉！”
玉兔知道自己惹起霓裳哀思，连连认错。
并保证自己会永远陪着嫦娥们。
不久后，霓裳得到太阴星君传唤，匆匆离去。
玉兔把药材换掉，盘算着给嫦娥们做些胭脂、花钿。
不久之后，霓裳仙子眉心紧锁，愁绪重重的回了宫中。
玉兔见仙子有心事，娇憨询问：“姐姐，星君又发派了什么任务？”
“玉儿能帮到你们吗？”
霓裳也不说话，黛眉云髻，清冷无言。
沉默良久方才说道：“玉儿，无量量劫来了！”
玉兔吓得捣药杵都掉在地上，“真的吗姐姐？”
霓裳道：“星君说，混元强者亦会陨落！”
“姐姐，那我们这种小仙怎么办！”
玉兔第一次心中有了彷徨。
一年后，三界四洲无数仙神转世历劫，想求一线生机。
玉兔只记得天地间昏昏沉沉的阴风遮天蔽日。
天庭、灵山、妖族、人族，无数元会累积的矛盾在世界破灭前爆发。
流淌的鲜血映红四海，鬼孽横行。
就连太阴星，也四分五裂。
后来，破碎的太阴星上，只剩下她和霓裳。
不知何时，西游大界坠入归墟。
三界崩毁，太阴星也在不断坠落。
她和霓裳所在的碎片一点点被消磨。
幸亏星君留下的月桂枝重新发芽。
霓裳仙子舍身，助月桂生长，将太阴碎片炼做洞天。
“玉儿，只要真灵在，我会回家的。”霓裳仙子摸着兔子的脑袋许诺道。
她让玉兔照顾好这个洞天中的凡人。
后来的岁月里，一天天一年年，直到时间再无意义。
玉兔没等到霓裳归来，洞天却再次要崩毁。
舍去自己的太阴玉兔真身，玉兔做出和霓裳一样的选择。
只是，不知何时何日，玉兔觉醒前尘记忆。
她再一次回到广寒宫，她有了新的名字——云娘。
在牙山城中，她体会到凡人的苦楚，对人的善意被磨灭。
于是云娘将自己一分为二。
一个是牙山城中云大夫，一个是妙月庵中神秘庵主。
云大夫负责等待霓裳。
而庵主，负责收罗她那些有太阴玉兔血脉的后代。
教会这些后代修行，并将其喂给月桂树，维持洞天运转。
也负责将不属于这个洞天的产物同化，增加洞天运转本源。
然而无数岁月，洞天本源消耗大于收入。
受环境影响，云娘的实力一直在下降。
见到祝羲凰的那一日，她甚至以为是霓裳仙子归来。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玉儿快撑不下去了。”
望着月桂泛着血色的树身，昔日月兔，今朝云娘声音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