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妍在地上挣扎许久才勉强爬起来,脸色惨白。
她指着季江漓,声音颤抖道:“我是你姐姐,你居然对我下这么重的手!真不愧是个畜生!”
“哦?姐姐?”季江漓缓缓解开衬衫扣子。
随着衬衫的滑落,他胸前和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痕暴露出来。
有深有浅,有新有旧,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种种。
“姐姐?”季江漓的声音低沉,“你对我下手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弟弟吗?你有过半分留情吗?”
季梦妍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她忽然明白,季江漓要开始报复了,并且报复的程度是她难以招架的。
往日的高傲和嚣张此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恐惧。
“说话呀!”季江漓穿好衣服,逼近一步,语气更加冰冷。
“江、江漓弟弟,我……”季梦妍眼神闪烁,她看着季江漓,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她想反驳,想狡辩,可看着季江漓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恨意,所有的底气都消失殆尽了。
“叫我什么?弟弟?不对呀,你应该叫我小畜生、废物、野种的呀!”
“我…我……”她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对不起……”季梦妍声音如同蚊子,她紧咬着下唇,像是受了多么大的屈辱一样。
“现在说对不起?晚了!”季江漓抓住季梦妍的衣领,将她提拉起来。
季江漓变得陌生而可怕,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给钱!”季梦妍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季江漓这才松开了手,季梦妍瘫软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起来吧,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狗哦!”季江漓的话充满了嘲讽和鄙视。
季梦妍倔强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还是被一个她一直视为蝼蚁的人这样羞辱!
“嗨!”季梦妍突然尖叫一声,朝季江漓飞踹过去。
她从小练习散打和跆拳道,虽然只是皮毛功夫,但对付普通人也足够了。
她一脚踢向季江漓的下身,速度快如闪电。
季江漓却早有防备,他轻巧地侧身躲过,然后一把抓住季梦妍的脚踝,向前一推。
“啊!”季梦妍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她试图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使不上力气。
“真你妈的恶毒!”季江漓抬起脚,踩在了季梦妍的胸口上,慢慢用力。
“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啊,季二小姐?”
季江漓将脚挪到季梦妍的脸上,用鞋底碾着,“是不是特别特别的爽?”他嘲讽地说。
“你敢这样对我!”季梦妍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颤抖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到做到!”
“啧啧,以前你把我这样踩在脚下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我还以为你会很舒服呢!”季江漓嗤笑一声,收回脚,转身离开。
季梦妍此时更加狼狈,昂贵的香奈儿套装上,留下几个清晰的鞋印,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她,
“季江漓!”身后传来季梦妍的怒吼声,“我一定会杀了你!”
季江漓走出公司,他打了一辆车,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
重生归来的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
上一世季江漓回到季家时是15岁。
据他的父亲,云海集团董事长季云海讲,他刚出生时就被当时季府的管家用另一个孩子换掉了,给季家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可是季江漓不理解,已经找回了真太子,为什么狸猫却并没还回去,甚至连事件的操弄者也能全身而退?
不仅可笑,还很可疑。
他也曾试图调查自己被换的真相,但是只言片语间,无法拼凑完整事实。
人微言轻,也没人会告诉他。一直到他死后,成为了飘渺在世间的灵魂,才算弄清个大概。
季云海现任妻子宛佩昕是小三上位,而季江漓又并非是她所生,所以背地里搞阴谋诡计。
在季家,除了已故的大姐对他很好之外,几乎没人关心他。
大姐去世后,他在季家过着比佣人还略显卑微的生活。
不仅卧室被搬到别墅北侧最偏的小卧室,连吃饭时多盛一碗饭都可能会遭到白眼甚至呵斥。
即使这样,季江漓依然恭敬着父母,但父母不喜欢他。
他对几位姐姐百依百顺,各种讨好,但姐姐们只喜欢季梦麟。
大姐在世时尚好,大姐去世之后,其余四个姐姐没有了约束,开始变本加厉的欺负他,对他呼来喝去,拳脚相加,每天伤痕累累。
又加上季梦麟暗中挑唆,本就偏心的父母对他更是疏远,有时甚至很嫌弃,动辄责打,更完全放任姐姐们对他的伤害。
最后,他被季梦麟谋害,溺死在冰湖之中。
在父母和姐姐们的漠视下,他的生命定格在24岁。
在自己的灵魂出窍后,他只听到父母和几个姐姐对季梦麟的关切声,没人在乎已经卷入暗流的他。
他还听到一句最尖酸刻薄的声音,“这贱种死在这里,真是玷污了这美丽的冰湖……”
绝望,比冰湖的湖水更冷。
既然新生,就让季家的所有人全都下地狱吧!
……
季江漓是第二天一大早赶回季家的。
“季江漓,你昨天惹得二姐生那么大的气,今天还回来做什么?”
季家的五女儿季梦姗手插着腰,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屋。
季江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滚一边儿去!”
季梦姗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季江漓径直绕过站在门口的季梦姗,走进了别墅。
“你……”季梦姗气得跺脚,却又不敢上前阻拦,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小贱种,你给我等着!”
“啪!”
季江漓本不想理会她,但“小贱种”三个字如芒在背,让他感到刺痛。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转身,狠狠抽季梦姗一记响亮的耳光。
季梦姗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江漓。
“你敢打我?”季梦姗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