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刻意冷硬,目光却不自觉地闪躲,不敢与松长生对视。
松长生倔强地说:“我不相信。”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不甘,“你若不喜欢我,为何一次次护我周全?那些温柔的瞬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一步上前,双手下意识地抬起,似是想抓住叶灵梦,却又在半空中顿住,最终无力地垂落。他直直地看向叶灵梦的眼睛,眼眶泛红,目光中满是期盼,试图从中寻出一丝温柔的痕迹 。
叶灵梦别过头,躲开他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我不是说过吗?那只是因为你,”她硬着心肠说,“对我完成使命至关重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割在自己心上,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松长生不甘地说:“好吧。也许你说对了。既然我只是你任务的一环,你无权顾及我的感受和心情。”他的声音里满是苦涩,低垂的脑袋仿佛再也无力抬起。
烈日高悬,炽热的光线毫无怜悯地洒在他身上,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身前的土地。他依旧跪着,像是一尊被定格的雕像,周身散发着令人心疼的落寞气息。
叶灵梦哑然顿住,喉咙像被什么哽住,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心里乱成一团麻,不断地想着:好想用镇魂珠碎片,取消掉你所有关于我的记忆,让你不再受这份情伤的折磨。可这么做的后果,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动用那个法术的力量,自己就会变得极度虚弱,必须闭关好几年才能恢复。到那时,珍儿依旧下落不明,又有谁来保护你,护你周全呢?
无奈与纠结在她心间翻涌,最终,叶灵梦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一阵微光,再度变回了那只黑猫,悄无声息地卧在一旁。
她蜷缩着身子,绿宝石般的眼眸紧紧盯着松长生,眼神里满是心疼与不舍。
松长生依旧失魂落魄地跪在院子里,烈日的暴晒让他的后背被汗水浸透,可他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叶灵梦绝情态度的身影,痛苦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与此同时,房间内传来松长生父母激烈的争吵声。
“你就非要逼孩子吗?没看到他都成什么样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对儿子的心疼。
“我逼他?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松家的香火!那妖孽来路不明,和长生搅和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父亲的声音洪亮,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可感情的事,怎能强求?你这样只会把孩子越推越远!”母亲反驳道,声音颤抖。
“他若再不醒悟,这个家就完了!”父亲怒声吼道,紧接着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拍桌子的声响。
院中,松长生直直地跪在烈烈骄阳之下,从晌午跪到夜幕低垂,炽热的日光一寸一寸地灼烧着他的身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洇湿了面前的土地。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的双腿早已麻木,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终于,在体力达到极限的那一刻,他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松家父母发现儿子时,只觉天旋地转,满心的惊惶与担忧瞬间将他们淹没。他们心急如焚,赶忙差人去请镇上的大夫。大夫匆匆赶来,一番仔细的诊断后,皱着眉头开了药方,然而松长生却依旧深陷昏迷,迟迟未曾苏醒。这漫长的两天里,松家父母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满心焦虑,每分每秒都像是在煎熬。直到第三日的清晨,松长生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昏迷了整整两天的他,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松长生刚一睁眼,就瞧见父母那满是憔悴与担忧的面容,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酸涩。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干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母亲见状,眼眶瞬间红了,赶忙端来一碗早已备好的温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轻声说道:“长生,可算把你盼醒了,快喝点粥,润润嗓子。”
父亲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目光直直地盯着松长生,眼眶泛红,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痛心:“长生啊,你为啥非得这么倔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跪,差点把你娘和我的命都吓没了!”松长生嘴唇微微颤抖,还没来得及开口,母亲便扑到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泪珠子止不住地滚落:“孩子他爹,咱们别再逼长生了,他都遭了这么大罪,万一再出点啥事儿,可咋整啊!”
父亲别过头,狠狠抹了一把脸,那宽厚的手掌下藏着的,是一个男人满心的无奈与酸涩。再转回来时,脸上满是纠结,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齿间挤出几个字:“行!不逼了,随他吧!” 说罢,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朝门外走去。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落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家人的心尖上,踏出深深的哀伤。
母亲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眼眶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像是一汪即将决堤的湖水。她抬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轻轻抚上松长生的额头,那颤抖的指尖带着无尽的心疼。声音早已染上哭腔,带着丝丝颤抖:“长生啊,你这次可把你爹气得不轻。他这人,就是嘴硬,可心里啊,疼你疼得要命。”
松长生望着母亲那被岁月与操劳刻下深深痕迹、此刻又憔悴不堪的面容,心中仿若被尖锐的利器狠狠刺中,一阵剧痛袭来。他
不假思索地伸出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粗糙干裂,满是生活的沧桑。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费了好大劲才哽咽着开口:“娘,是我不懂事,让您和爹为我操碎了心。但有些事,我实在无法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