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连连摇头,反驳道:“不是的,我听说是二王子中邪了,被妖怪控制,才做了这些违背常理的事!”
议论声越来越大,很快,三个士兵如恶狼扑食般冲了过来,手中的绳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眨眼间就将金梓奇绑了个结结实实。金梓奇心中清楚此刻反抗毫无意义,索性没有挣扎,顺从地被他们押着往大殿走去。
一路上,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纷纷跟在后面指指点点。等来到大殿前,周围已布满了手持长枪的骑兵,他们身姿挺拔,神情冷峻,在月光下如同一尊尊雕塑。
金梓奇被推进大殿,殿内灯火通明,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抬头望去,亚瑟国的皇帝正高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不怒自威。皇帝身旁,大王子金梓函一脸得严肃站着。
皇帝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金梓奇,沉声道:“你是谁?”金梓函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子,你看我像谁?”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皇帝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放肆!”
金梓奇嘴角一勾,发出一声带着几分轻蔑的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既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的百姓,轮不到你在这对我摆威风,更轮不到你说我放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皇帝被这话气得脸色瞬间涨红,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着金梓奇,一个“你”字出口,却被怒火哽住了后面的话,胸膛剧烈起伏。
这时,金梓函赶忙上前一步,微微侧身挡在皇帝身前,一边抬手轻拍皇帝的后背,试图安抚,一边急切说道:“父皇,您别气坏了身子,我请的道士就快到了。”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看向皇帝时,尽是为人子的孝顺。
金梓奇听闻,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目光在金梓函身上打转,悠悠开口:“呦,看着倒真是兄弟情深啊。不过……”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陡然转冷,“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我杀了你弟弟?”这话一出,大殿内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大胆又惊悚的言语震住。金梓函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被邪祟附身般的人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毕竟,他是真的打心底里喜爱这个弟弟 。
突然,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道袍的少年快步走进大殿。他面容清秀,神色沉稳,一进殿便双膝跪地,恭敬地叩首拜见皇帝:“陛下万安。”声音清朗,在大殿中回响。
道士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绿衣的少年。这少年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却透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他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并未像道士那般叩拜,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金梓奇不经意间抬眼望去,目光触及那绿衣少年的瞬间,面色骤变,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内心疯狂呐喊:“不是吧?柳飞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下该怎么办啊,逃肯定是逃不了了。”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双手下意识地握紧,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道士缓缓起身,目光扫向被绑着的金梓奇,朗声道:“敢问陛下,这里绑着的,便是被妖孽附体的二王子吗?”金梓函连忙点头,神色焦急:“正是,大师可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皇帝也微微前倾身体,急切问道:“你可有解决之法?”
道士闻言,绕着金梓奇缓缓踱步,目光如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若有所思,那凝重的神情让大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所有人都屏气敛息,静静等待着道士的判断 。
金梓奇极力躲避着道士审视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伪装,洞悉他内心的秘密。他眼神闪烁,时不时偷偷瞥一眼绿衣少年柳飞航,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逃脱的办法。可这大殿被重重守卫,他被绳索紧紧捆绑,道不算难事,可怕的是柳飞航在这里。
柳飞航敏锐地察觉到金梓奇投来的目光,这种带着闪躲与不安的注视让他心生疑惑。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几步来到金梓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却清晰:“我们是不是认识?”
金梓奇的心猛地一沉,慌乱地低下头,试图回避柳飞航的眼神,故作镇定地说道:“不认识。”那声音虽故作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柳飞航并未就此作罢,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抓住金梓奇的下巴,动作看似轻柔却不容抗拒,将金梓奇的脸缓缓抬起,迫使两人目光对视。柳飞航紧紧盯着金梓奇的眼睛,表情严肃,再次问道:“真的?”金梓奇只觉下巴生疼,下意识地喊了声:“疼……当……然。”
这时,道士也走了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柳兄,你认识他吗?”
柳飞航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思索之色,缓缓说道:“不确定!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金梓奇一听,心中一紧,急忙开口解释:“二王子从小在外四处游历,说不定在哪和你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你才有熟悉感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柳飞航能相信他的这番说辞,可那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柳飞航并未立刻回应,他盯着金梓奇,试图从对方慌乱的眼神里挖掘出更多线索。那目光犹如实质,让金梓奇头皮发麻,几乎想要夺路而逃。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皇帝突然开口:“大师,这妖孽附体之事,究竟该如何解决?”他的声音威严却难掩焦急,毕竟躺在地上被邪祟侵占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