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时春这个家伙,学习成绩还是可以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占着班干部的一个位置。但也不是说特别好,大致吊在大考时正常发挥的话,有机会考上普通的高中。
大考的时候能不能正常发挥平时的水平,本身是个说不清楚的问题,有些人发挥不好,有些人超水平发挥,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他这样的状况,按理说要在这段时间里抓紧时间拼命的努力学习,这个家伙反而像他的同桌严仁斐那样心不在焉,压根没有在学习方面努力,反而是努力利用职务之便给别人找茬,想要搞钱。
这就让贾道世浮想联翩了,他也被内定了?
两个特招名额全都在他们班的话····真是人才济济啊!
他愣了一愣,忙说:“你别胡说八道,乱扯话题想要转移话题,门也没有。我们直接说这个问题,要不要给你记个大过?”
不想要,就谈条件。
十块钱只怕不够了····
这个家伙真的有成为贪官的潜质,这么一丁点权力都想奋力卖出钱。
贾道世又有些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但一个人有这样的欲望,迟早都是会被人引诱出来的,早点暴露反而不是坏事。
“抽根烟,算什么大过?”
“班规里有明确规定,不准抽烟····至少不准在教室里抽烟,你在教室里抽的烟雾缭绕,多害人呐,是绝对不允许的。我报上去你就是个大过,能不能毕业都是个问题····”
贾道世鄙夷的看着他:“我也不管你有没有被特招内定,我到处宣扬你就是被内定的人,看看你会不会被人打死吧。”
特招名额被内定,至少会激怒个别指望这条路走出去的人,连贾道世这样知名人物都敢堵着打,更别说吴时春这样瘦瘦小小容易收拾的人了。
后果····瘆人的很。
吴时春同学本也不笨,闻言哆嗦了一下,脸色都有些苍白,怒道:“你····你太卑鄙了!”
“五十步笑百步。”
贾道世嘲讽的向他吐出一口烟,再把烟头丢进了外面的雨中。
只是抽了一根烟,烟雾很快就消散了嘛,连证据都没有····还有一个证人很关键。
“吴时春同学,你这种行为是很不对的,有敲诈勒索的嫌疑,我也可以举报你····”
作为在场第三人,女班长大致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很容易做出了抉择,强烈谴责吴时春同学,对他滔滔不绝的一通大道理输出,挽救他滑向深渊的堕落灵魂。
“我没有敲诈勒索,压根就没有吧,只是要他一个态度,才好决定这件事的程度,知错能改的话就给他改过的机会,算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给他机会了····”
吴时春同学自然也奋力给自己的行为找到立足点,站住正义方。
确实还没有开始交易嘛,怎么能说他敲诈勒索了呢。
原本,自然是先谴责贾道世同学在学校里抽烟,女班长同学不是跟贾道世义结金兰了吗,这个时候肯定偏向姐妹一些,为他辩护····不然彼此的关系肯定会出现裂痕。
不管你愿不愿意,立场决定态度。
作为班长原本应该支持吴时春同学的工作,因为立场的松动,又不想被贾道世嫌弃,她对贾道世在教室里抽烟的行为视而不见,只对吴时春同学疑似利用职务之便敲诈勒索的行为揪着不放。
作为当事人,反而没什么事,随便他们吵,顶多躲到外面的屋檐下继续抽烟。
“年纪轻轻少抽点烟。”
余校长看到他在这里抽烟,走过来时也只是劝他一声,甚至接过他递过来的烟,凑一起抽。
这也是有交情的缘故。
想要交好这个年轻人。
这本就是个人情社会,不然也不会有人因为亲戚关系,而奋力给严仁斐同学披荆斩棘的铺平特招的路子。
“练气练气····贫道在练气。”
把抽烟冠上个高大上的理由,变成了理所当然····反正别人也不懂。
“你是个比较懂事的人,其实不需要多说什么。”
余校长笑了笑,转而说,“想进市一高,我虽然没什么面子,想去县一高还是有些面子的,以你的成绩,就是偏科严重了些,其他科都很优秀,问题不大。
只要你回头能正常发挥,我就能把你推荐到县一高去。”
这关系····很铁了。
余校长很关注他,把他的成绩也摸的一清二楚,给他开出合适的药方。
彼此没有亲戚关系,也不是收钱办事,依然愿意替他卖这样的面子,帮个大忙,属于好哥们关系。
贾道世点点头,承了他的情,说:“我尽量自己考上去。”
貌似神魂出窍差不多能成,甚至不需要带个鬼进考场,偷看轻而易举,考上县一高····贾道世信心满满。
英语考个及格完全不是问题了吧,就算偷看别人时也可能偷看到一个垃圾生····多偷看几个人嘛,哪个答案相同的比较多些,正确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能靠自己考上去自然最好,一个人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东西,才是最踏实的。”
靠弄虚作假得到,自然会有后遗症,还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掩盖虚假,惶惶不安,也是种得不偿失。
但有时偏偏差了那么一点,弄虚作假一点而跨过去了,人生的方向完全不同,也是值得各显神通····世事无绝对,充满了真实的样子又充满了虚假的样子,到底真实还是虚假,很难分得清。
想分清,靠各自的慧眼。
正聊着,校门口有人匆匆的找过来:“你是贾道长吗?”
贾道长瞄瞄这人,不认识,反问:“什么事?”
“跟我走一趟,快点。”
贾道世没动弹:“你谁啊?”
“跟我走就是了,急事。”
别人的急事,又不是自己的急事,贾道世完全不是个随便就能一呼就到的阿猫阿狗了,理都不理:“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凭什么跟你走?”
“呃,我是殡仪馆的····”
“滚。”
一大早让他去殡仪馆,晦气。
一说让他去殡仪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丢了问泉老道尸体的事吗。
这事他也管不了。
溪松把他师父的尸体带回去埋葬,也没错吧,非要把他师父的尸体刨出来挫骨扬灰的····还不得被他抓到了打死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