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那两个新兵,就能去女生宿舍干活,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家属院,值班室里。
面对两个老兵气呼呼的质问,周宏亮喝了口茶,语气平淡的说。
“因为他们够单纯,因为他们是新兵。”
“我们也可以单纯,我们曾经也是新兵!”
其中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老兵,为自己据理力争。
就在刚刚,他们从小道消息打听到,隔壁机关的通讯女兵要搬宿舍。
因为这个消息还没散播出去,于是二人满心欢喜的偷偷找到周宏亮。
希望能够得到这份美差,为机关单位的女兵们出一份力。
可万万没想到,这份差事竟然被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新兵蛋子给捷足先登了!
这就整的他们很是不乐意,于是才非常不甘心的找到周宏亮质问缘由。
毕竟,他俩和周宏亮是认识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活儿要么便宜排长连长,要么便宜老兵士官,可偏偏却最后落到了两个新兵蛋子头上?
面对二人质问,周宏亮似乎并没有把他们给放在眼里,反而调侃着说道。
“你们目的不纯,动机更不纯,所以我不可能让你俩去。”
“总之,以后来家属院帮忙打扫卫生,修床,我欢迎。但凡和女兵两个字沾边的,没戏。”
满脸青春痘的老兵压着怒气:“凭什么?”
周宏亮冷笑:“凭什么,就凭我能管后勤,就凭我在这能说上话!就凭我每次喊你们做事,都推三阻四,各种找借口;凭你们半天修不好一张床,人家两个新兵两小时修好三张!”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上回,你俩磨磨唧唧修完一张床,当天晚上九连的石指导和他媳妇就把床都给睡塌了,整的人家石指导员在单位颜面扫地,媳妇儿第二天就气鼓鼓的走了!”
“为了帮你们把事情摆平,我跟领导说了多少好听话,嘴皮子都差点磨破了!从头到尾,我有没有跟你们要过一瓶汽水,要过一根烟?”
“草(一种植物),现在他妈的有脸跑过来质问我?还凭什么......就凭你俩是纯纯的白眼狼!”
两个老兵被喷了一脸唾沫,哪里还有先前的嚣张气焰。
关于这件事,他们确实不占理,也实在没法反驳。
当时那张床,他们确实胡差事了,只是把受损的龙骨用胶带纸沾了沾。
也没想到当天晚上,九连指导员就带着媳妇儿入住了,而且还闹了这么大个笑话出来。
但话又说回来了,床结不结实先不提,石指导员自身就没错吗,但凡他真的只是老老实实睡觉,能把床给整塌吗?
两个老兵在心里头稍微抱怨了一会儿,并且对于周宏亮说这两个新兵单纯,是打死也不认同。
众所周知,如何测试一个男人好不好色, 只需要把手指放在他鼻子底下。
只要活着,就必定会好色,除非是已经死了;再要不就是弯的;或是不行。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项。
但周宏亮对于二人的荒谬观点,嗤之以鼻。
“六根不净的人,看什么都是不干净的。”
二人也不恼怒,同样也对他的观点,提出反驳。
世上,或许真的有那种不近女色,一心只想搞事业的人,但也绝对是极少数极少数的。
军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但同样也期望洞房花烛,娶妻生子。
而那两个新兵,正值十八九岁荷尔蒙和精力最旺盛的年纪。
去到女兵宿舍以后,瞧见那些个女同志的贴身衣物,怎么可能不春心荡漾?
不仅如此,满脸痘痘的老兵还举了个例子,说他曾经听闻部队里有位天资纵横,武力值爆表的兵王。
此人原先是武僧出身,进入部队后,凭借一身强悍的武学所向披靡。
据说,连许多专业散打格斗,在单位里拿过名次的老兵,都被他揍得体无完肤。
但就是如此强悍,被许多人誉为天骄的家伙,最终却折在了洗脚城的足疗盆里。
有人说,后来那人因此看破红尘,厌倦纷争,转行去了技术单位,干起了汽车维修。
也有人说,那人承受不住打击,最终选择退伍回去归隐山林,找个破庙继续当和尚去了。
但是,从这件事就能看出,一个男人想要坚守本心,不被女色迷惑,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连少林大师都破戒了,更别说是两个血气方刚的新兵蛋子。
“话虽如此,但我对这俩小子有信心。”
“那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他俩回来以后,是什么状态?如果面红耳赤,脸色红润,似刚蒸完桑拿一样,浑身瘫软,那你就输了。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必须找我俩去!”
“没问题!但如果他俩不是这般状态,下回再找你们出公差,来这义务干活,不准推三阻四,更不准拖拖拉拉!”
“可以!”
三人在值班室里定下赌约,静静等待孟言二人回来。
青春痘的老兵胸有成竹,明显是觉得自己赢定了。
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年轻大小伙,都抵挡不住红粉诱惑。
虽然他并没有去过女兵宿舍,但光是用脑子想,就能想象出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卷。
身处其中,如同置身花园之中,被一群美丽的花蝴蝶环绕,周围全都是芬芳迷人的扑鼻香气,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周宏亮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他对孟言二人充满信心。
他与七连五班副班长认识,自然也听他说起过一些班上的奇闻轶事。
别人是一夜七次小郎君,谬不凡是一夜起起七次,体虚尿多之名早已响彻整个七连。
再加上他出色的军事素质和综合成绩,让他在七连名声赫赫的同时,也被被冠以空虚公子之名。
如此说来,谬不凡这小子即便是心有余,也力不足,自然是不会深陷其中......
至于孟言,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周宏亮先前说的单纯,就是指的他。
瞧着模样就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尘不染的乖孩子,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不带一点杂质。
换了别人,听说要给他介绍对象,还是文工团跳芭蕾的,哈喇子都能流成河,但孟言愣是没有一丁点反应。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心无旁骛,勇往直前,任劳任怨的态度,才让促使孟言成为这一届的新训第一。
这样的人,心怀赤子,即便是见了女同志也不会有太多反应。
相反,周宏亮倒是更担心那些个女兵,会不会对孟言有什么非分之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下午四点。
夕阳西下,远处两道影子率先出现在视野里。
见到是孟言他们回来了,三人连忙出去查看情况。
“回来啦?”
周宏亮冲着二人喊了一声。
但孟言和谬不凡却慢了半拍,才回应他。
见此情形,周宏亮和另外两个老兵都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因为这两人并没有面红耳赤,也没有那种贱兮兮的坏笑,反而像是丢了魂一样,脸色煞白煞白的,好似收到了某种惊吓一般?
周宏亮在二人面前招招手,把他们的魂儿给拉回来:“你俩怎么了,事情忙完了,女兵班长有没有说什么?去了一趟女兵宿舍感觉怎么样?”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孟言和谬不凡回想起先前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活儿干完了,女兵班长人很好,语气很温柔,宿舍干净整洁,香喷喷的......”
“那,要是还有下回,你们还想去吗?”
满脸青春痘的老兵似乎有些不甘心,故意诱导二人。
周宏亮也满脸好奇,搞不懂这俩人先前在女兵宿舍楼遇到了什么,怎么回来变成这样了?
孟言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
谬不凡一把抓住周宏亮的胳膊,祈求道:“班长,送我俩回去吧,我们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