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谬不凡进到诊室才惊讶发现,里头坐着的竟然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医生。
他明明提前跟祖冲锋老医师约好的,怎么变成个女同志了?
“你好,祖老先生呢,我和他约好的?”
“祖老,出去义诊了,我看一样的。”
“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医者仁心,在我眼里只有病人。”
谬不凡尴尬的点点头,只当是他自己思想龌龊了。
然后他便把之前做的一系列检查,拿给对方看。
女医生仔细看了看,一脸认真的说:“根据检查ct报告,还有尿液检测看,男性健康方面都很正常,按理说应该没啥毛病才对。”
随后,她便仔细检查了一下谬不凡的舌苔,又给他把了把脉,似乎是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接着便让他脱裤子,趴在那做进一步检查。
“啊?”谬不凡脸都红了:“还得,还得脱裤子?”
“抓紧时间,后头还有其他等着排队叫号的。”
女医生似乎对他的反应很不耐烦,她一个女同志都没不好意思,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谬不凡无奈之下,只能照做。
看着女医生戴上手套,一步步的靠近,他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
......
......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谬不凡捂着腰,一瘸一拐的推开病房。
听到里头在放的这首歌,顿时触景生情,感觉眼儿泪都要下来了,原来周董也是一位性情中人。
“谬不凡,你上哪儿去了?”
孟言正在做康复训练,就是简单的拉伸,扭胯,活动身体,不怎么费劲。
“哦,我,我在外面稍微晃了一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病房里实在憋得难受。”
看着谬不凡背后像是藏了什么东西,眼神躲躲闪闪 。
孟言和戴从虎对视一眼,一起坏笑着凑了上去。
“后面藏了什么,让我康康?”
“不要啦,言哥。”
“让我康康!”
孟言虚空做了个摘眼镜的动作,来了一波致敬。
随后便捏着拳头,瞪着眼睛,威胁他。
“是情书,医院护士送给我的情书。”
“里面都是一些关心体贴叮嘱我的话,写的可肉麻了,不能给你们看。”
“是吗?”
孟言嘿嘿坏笑,伸出两只手佯装要抢,谬不凡吓得赶紧往后退。
结果刚好被坐在轮椅上的戴从虎抄了后路,一把给抢了过来。
可等打开后,却让戴从虎大失所望,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病历簿。
然后,在孟言和戴从虎二人的逼供下,他才道出实情。
说自己偷偷去看了男科,做了检查,发现前列腺一点没毛病,西医说是心理因素导致,多注意休息调节心情就行。
因为不放心,谬不凡在做完检查以后,又去看了中医,医师给出的结论可能是肾阴虚,建议他多弄点中药喝一喝,六味地黄丸吃一吃,好好调理调理。
“那你为什么进来时走路一瘸一拐的,被人踩着了?”戴从虎好奇询问。
“......”
谬不凡表示,我有权拒绝回答!
孟言也不想聊这个有味道的话题,于是话锋一转,小声说道:“我俩已经商量好了,决定今晚就动身,执行逃离三甲医院的计划,你做好准备!”
谬不凡诧异:“不是说下周吗,怎么这么着急?”
孟言挠挠鼻子,义正言辞的说:“我是怕你俩在医院待太久,憋得难受。今晚,我就带你们放飞自我,找回自己!”
谬不凡有些为难:“可是,医生给我开的中药,让我明天去药房拿药。”
“哎,你这些天都喝那么多凉茶了,差不多就行了,汤药虽好可不要贪杯。”
“那为啥非得是今晚,就不能是明晚嘛?”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而且我都看了,今天是黄道吉日,非常适合逃跑!”
说着,孟言就掏出手机,打开日历。
结果发现,上面显示“凶,诸事不宜,诸事不顺”。
见二人用一副狐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孟言大手一挥,爽朗一笑。
“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些个封建迷信的东西!我来制定计划,咱们等护士晚上查过房就动身,保证万无一失!”
“那我腿脚不利索,咋办?”
戴从虎坐在轮椅上,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
孟言毫不在意的说,回头大不了兄弟背你。
火场我都没有放弃你,难道现在还能抛下你不成?
做兄弟,不抛弃,不放弃!
可给戴从虎感动的不行,就差拉着二人一块跪下来,结拜异姓兄弟,认孟言当大哥。
孟言严词拒绝,说部队里不兴什么大哥不大哥的,一声战友一片情,都是应该的。
......
夜幕降临,护士开始一间一间的查房。
走廊上的灯光变暗,一间间病房里也传来呼噜和磨牙声。
孟言趁着值班台小护士偷偷用手机追剧的空档,悄悄摸到戴从虎和谬不凡二人所在病房。
进去以后,发现这两人已经收拾好东西,随时准备撤离,戴从虎手里还拽着一根用床单搓成的长绳。
“你这是干什么?”孟言看到他手里这根长长的绳子,很不理解。
“咱们不是,用绳子从窗口翻出去吗?”戴从虎挠挠头。
“谁跟你说,咱们要从窗户翻出去的?”
“不从窗户,怎么走?”
“坐电梯啊!”
孟言觉得,戴从虎一定是电影看太多了。
好好地,有路不走,非得飞檐走壁coS蜘蛛侠。
这是七楼啊,绳子断了还不得直接摔死?
于是,孟言三人悄悄打开房门,三个脑袋先后从门缝里探出来,
仔细观察一番后,确认没有危险,这才鬼鬼祟祟的从病房里溜出来。
夜晚的医院还是比较安静的,除了少数病人家属出来打水上厕所,一般不会有什么别的人。
孟言三人有惊无险的来到电梯口,等电梯上来的过程三人就跟做贼一样,心砰砰砰乱跳。
这体验,就跟在敌后搞渗透,没两样。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所在楼层。
可门刚打开,里头却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清清冷冷的女医生。
魏念芳两手插兜,一脸冷漠的看着孟言三人,笑容有些戏谑:“你们三个,大半夜的,想去哪儿?”
孟言三人喉咙咕咚一下,像是逃课被教导主任逮到的学生一样,慌得要死。
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是旅长夫人敌后作战,反侦察能力太强。
至此,逃离三甲医院计划,中道崩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