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就是摇摆不定,但你知道你这样以伤一个人的心为代价去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那段过去的等待和执着已经让你深陷困境了,我说过遵循本心,是让你冷静思考,是否为了一个过去的影子而牺牲现在的幸福;柳沁的出现只是生活的另一种考验,一种让你更清晰地认识自己和珍惜当下的机会。摇摆不定只会让你陷入到更深的痛苦之中,你得学会释怀心中的执念,才能找到内心的解脱,你明白吗?”
我没有去回复叶晚的消息,关上手机,当面临选择的时候,就是我最痛苦的时候;这个人生岔路口,我选择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当即我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枚硬币。
如果正面,那我下定决心给颜艺一个答案,如果反面......
当硬币抛向空中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分裂成两半,一半被抛向北京,另一半留在原地,仅仅只是一秒,硬币落在了地上,却滚着进了沙发;我迷茫地看着不见踪影的硬币,更加迷茫了......
连现实都不肯给我一个答案,我却还在执着的等待着。终于,我收起了目光,又从琴包内拿出柳沁送给我的吉他;这把吉他,已经陪伴了我第五个年头,吉他上雕刻的柳树和太阳也成了我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纽带。
拿着吉他我来到阳台的藤编摇椅上坐着,又弹起了陶喆的《蝴蝶》,我太喜欢这首歌了,可再也没有一只蝴蝶飞过废墟,停留在我心里。
“我觉得,陶喆的《蝴蝶》呢,用A调指法弹会好听一点呢。”
缘分这种东西真是一个神秘而又无法捉摸的概念,我真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小到我和温暖又碰上了。
“看不出来,你还懂音乐呀?”
温暖从窗户内探出头来,似乎很有兴致的冲着我说道:“试试看咯。”
我突然不想弹了,想来,这首出自黑色柳丁专辑的《蝴蝶》她有自己的见解,也间接说明了她对吉他这种乐器很熟悉。出于对陶喆歌曲和吉他的热爱,我肯定比她更了解这首蝴蝶的演奏方式,但此刻,我却很想让她亲自弹奏,感受她对这首歌曲的理解,于是半开玩笑的问道:“要不你来试试?”
不曾想,温暖却拒绝了我,不止拒绝了,还带上了窗户,以至于阳台又剩我独自一人,我放下了吉他,又在一阵无聊中熬过了一个小时。
......
整个下午,我坐在办公电脑前,没有去想设计思路,只是盯着代表着过往的相册发呆;期间又将此前温暖送我的那套衣服悄悄地还了回去,当然用的也是偷翻温暖家的窗户进去的,并且还将衣服藏到衣柜角落里,我相信如果不刻意去看,肯定找不到,即便找到了,那我也要装疯卖傻。
不知过了多久,在点完我认为的最后一根烟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我家中,来的人是我初中同学“韩烨”他很不客气地从我院门前的花坛中翻出钥匙进了我的家门,还顺带开了瓶我妈酿给我喝的山捻酒。
韩烨一边用酒勺舀着酒,一边对我说道:“余温,今天开始我就来投奔你了。”说着也不在意我那想杀了他的眼神便躺在了沙发上。
我不动声色地将那杯酒夺了回来,这坛酒可是我妈用了两年时间泡制出来的,要是给这哥们霍霍,一天就没了。
我一口就把那杯酒给喝了,接着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冲着他说道:“您真会说笑,谁不知道你家是深圳有名的地产公司,你个公子哥哪还用得着靠我这个市井小民的帮衬。”
韩烨很不以为意地又给自己舀了一杯,这次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自己手中的奔驰车钥匙丢在桌子上:“跟家里人闹掰了,现在全身上下就剩辆车了。”
“我说韩少爷,你这离家出走倒是轻巧,还顺了辆大G出来。”
“你少挤兑我,这次我是认真的,既然我爸妈一定要我娶汪冰(韩烨的未婚妻),那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你说那汪冰有什么好的,能让我爸妈看得上她?无非就是看上她那个从政的外公的得意门生现在都是高官,我爸妈也是瞎了眼,那汪冰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难道让我娶回家当个花瓶吗?反正这次我不会回去了......你先借我二十万,我自己去创业。”
听到他的牢骚,特别是最后一句,简直就像钢筋一样扎进我心里,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道:“不是,你他妈疯了吗?我余温像是有二十万的人吗?”
韩烨继续死皮赖脸地回道:“反正我不管,咱俩是兄弟,现在兄弟有难,你不能坐视不管!”
我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这大爷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还不忘抽起我放在桌角的烟,俨然一副他才是这里的主人的样子。
“二十万没有,要命一条。”
“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发达了就忘记兄弟了,难道你忘了是谁在你创业初期投了你一笔了吗?”
我有些错愕,好半响才回道:“你哪看出来我发达了?”
他很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不发达吗?外面那两台保时捷车子谁的,你可真行啊,一声不吭买了两台顶配版本。”
“你说什么?”
“你还装,难道门口那辆帕梅turbo S还有卡宴GtS不是你的?你别蒙哥们了,也别告诉我都是普通版本,哥们是谁......深圳有名的公子哥,什么车我没玩过?”
沉默了许久,我终于问道:“你说的帕拉梅拉是颜艺的,卡宴又是怎么回事?”
韩烨一脸不信地朝我竖了个中指:“你看,你还装呢?你就是不想借我20万对不对。”接着又生无可恋抓着头发:“天啊!余温,你不会真不管兄弟了吧?!”
“不是?你说清楚点,卡宴是怎么回事?”
他双手合十朝着我做了个手势:“你自己出去看,拜托你别和我装逼了!”
带着狐疑,我推开了房门径直朝门外走去,直到发现帕拉梅拉侧面的树丛旁赫然停了一辆白色卡宴,还是上海牌照的。至此,我总算明白那天溅我一身水那辆车的车主是谁了!
就在这时,身后青石砖路传出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踏地声,每“哒”一声,我心中的怒火就多一丝,直到脚步声停在了隔壁的院门前,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带着愤恨,我冲到温暖的身后,一只手勾住她的腰,一只脚把她绊倒在地上:“你个恶毒女人,那天敢溅我一身水?”
身下的温暖挣脱了我,语气冰冷道:“余温,你在犯什么病?”
这种行为语气无疑更加触怒了我,抬手就做了个想抽她的动作,只是,手中的动作被韩烨拦住了,他冲着我喊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人打女人!”
我放下手,睁大眼睛地瞪着温暖,又对着韩烨说道:“你来评评理,这女人心思多歹毒,路上开车不看路,还是晚上下雨天,那天要不是我站的远,这娘们得一脚油门给我撞飞?这事你别管,看我抽不抽她就完事了。”说着我又举起了手,虽然我说话有夸张的成分,但事实就是她开车不看路,故意溅我一身水,甚至装作看不见连一个道歉都不给我!
就在我即将揪住她胸口的衣服时,韩烨再一次拦住了我:“t m d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咱是男人,不能对女人动手,有道理咱就讲道理,不行就报警!动手算个什么事嘛......”
“报警好啊!最好调监控,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敢动你,等证据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最好想想怎么道歉!”
温暖怒视着我,最终也没有拨打报警电话。
“你看什么看?做错事情还有理了?”
温暖美目含着泪光,却很固执的朝我问道:“你说溅你一身水是什么意思?”
“26号那天晚上,外面那条沿江路,你是不是在路上开七八十迈?当时老子就在边上,你倒挺牛逼啊,一脚油门给我全身干湿!”
“对不起。”温暖说完这话之后,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家中。
韩烨在我身旁叹了一口气,最后拍着我的肩膀,半开玩笑的对我说道:“你说何必呢?一大男人就这点气量,这下好了,可狠狠的伤了一个女人的心呐!”
我拍开了他的狗爪:“你要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我就得给汪冰打个电话了!”
他像是被我拿捏住了软肋,语气有些讨好,道:“哥们,别闹,我韩烨还要点脸皮。”他还不死心得补充了一句:“要不,待会你喊上她一起吃饭,饭桌上哄哄人家,刚才转身她的时候我可是看见那姑娘瞬间红眼啊!”
“惯着她?给她点记性,让她知道以后开车的时候要记得多看路!”说完我独自回到了家里,也不管韩烨到底去干嘛,最后,我躺在床上,拿出的手机在手中如同一块板砖。
因为我在想,要不要给汪冰发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