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片刻后,方悦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们这种白富美让他太没有安全感,那些前车之鉴会让他误以为你们无法给他一个安定的生活,但这也是他自私的一面,自我主义感太强烈了,其实他和他哥这一类人,都很大男子主义,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顺从他一点,就像你以工作为主,他心里难免会有落差,觉得在你生活里的位置不够重要,可又拉不下脸来说,只能自己闷着,遇到事儿就更想把你推开,免得你受牵连,实际上却把问题都复杂化了。”
温暖抬头看向我,问道:“嫂子说的是真的吗?”
被戳中内心想法的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奈何温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而这时,方悦也把空间让给了我们,她移步到厨房门口,装作欣赏郑皓烧菜的卖相,实则是给我们留出单独交流的环境。
我好似以赤.裸裸的姿态暴露在她的目光下,所有的心思和挣扎都无所遁形,半晌,我终于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温暖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像一个小孩子?”
我不语,沉默中,温暖又说道:“其实你也没太必要在我面前做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我知道你有压力,也知道你想把一切都处理好,哪怕不好其实也没太大的关系,我拥有的,就怕你挥霍不完。”
我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温暖的善解人意而感动,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实在太矛盾化了,有时候我的确很希望温暖是一个普通女人,那样我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安全感问题,有时候又很想奋斗一份能够与她事业相匹配的成就,让自己能更有底气站在她身边。
……
在方悦家吃完了晚餐,我和温暖告别他们夫妻后,开车来到了沿江路,我们沿着江边慢慢地走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脚下的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一想到她明天又要飞上海,我的心里便涌起一阵不舍,我很想开口挽留,让她陪我去云南旅游几天,一来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以来,连一个正式的约会都没有过,我渴望能和她在那风景如画的地方,留下独属于我们的记忆,二来,是我不想看到她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清楚她的工作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能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而打乱她的计划。
我们只在沿江路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回了家,我将吉他送到了温暖的房间,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即将步入夏天的夜晚有些闷热,我在房间里只待了几分钟便觉得有些烦躁不安,我走到窗边,试图打开窗户透透气,可外面吹来的风却也是湿热的。
我重新躺回到床上,强迫自己睡进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外面的雨滴开始敲打窗户,原本闷热的空气里多了一丝湿润的凉意,心想这雨来得倒及时,或许能冲刷掉一些心中的烦闷。
......
隔天,天空依旧灰蒙蒙的,我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洗漱后,温暖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前往机场。
我们在临别前拥抱,也没有说太多的话,而就在我们各自启程的那一刻,我愈加期待从云南回来以后,一切问题都能得到妥善的结局,那时,距离我向温暖求婚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虽然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可能是随着年纪和心态慢慢增长,我真的会特别渴望一段婚姻来结束这漂泊无依的情感状态。
我决定,明天就动身前往云南拜访张钊德,但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柳沁那一通电话打过去之后,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关于张钊德的任何消息,这让我很是纳闷,但也清楚,可能是我这个人没有给他提供一定的价值。
抵达公司的时候,莫晓雨给我发来了微信消息,她需要我们再对初案进行修改,需要改进的地方已经标注出来并发到我们的公司邮箱上。
我回了个“oK”的表情,随后让庄盈盈拿去整改。
午饭过后,一通让我很意外的电话打了进来,这通是张钊德打来的……接通后,他率先开口说道:“小余啊,不好意思,我刚出山里,这两天在云南山区考察项目,那边没信号,所以接不到你的电话……你的情况,小柳跟我说过了,你有什么想法打算和我说说。”
“张总,你这通电话来的太及时了,不然明天我去云南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见到您,这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等明天到了那边,咱再当面详谈。”
“行……对了,小柳说你会弹吉他,是真的吧?”
我很意外张钊德突然问起我会不会弹吉他的事,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立刻答道:“虽然说不算很专业,但好歹也玩了十几年,怎么,您也对吉他感兴趣?”
张钊德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道:“没有,刚刚我问小柳能不能帮我找一个玩音乐的艺人,到时候来山里做一次公益演出,给山区的孩子们带来点欢乐,小柳就提到了你会弹吉他,所以我就顺嘴问问,既然你玩了十几年,水平肯定不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帮这个忙?当然,不会让你白辛苦,演出结束后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我听后心中一动,一方面觉得这是个能在张钊德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说不定能给他留下好印象,对公司的投资事宜有帮助;另一方面,能为山区孩子做公益演出也的确很有意义,于是我连忙应承下来:“张总,报酬什么的都不重要,具体需要我做什么您直接说就行。”
张钊德语气很满意地说道:“好,没想到你这么爽快,那就说定了,等你明天来了,我们再具体商量一下演出的细节,对了,你应该有吉他吧?”